第6章 家
“爸爸,妈妈,我好想你们,我错了,我好压抑,心里就像压着一座大山一样。不对,真的好重好痛苦,要喘不上气了!”牧歆奋力睁开了眼睛,低头看了看在自己的胸口发现了一坨蓝灰色的肉球。
“这是什么东西?”就在牧歆迷迷糊糊的想着的时候,那坨东西“喵”的一声伸出四肢,屁股对着自己伸了个懒腰。“嗯?我什么时候养了只猫?不对,这是哪儿来着,不是我家?哦,我家已经……”牧歆突然清醒了过来。
“诶,你醒啦。”在旁边离她不远处的灶台旁做饭的李东升回过头看了已经醒过来的牧歆一眼。“你这些天估计是太累了,而且昨天突然受到了惊吓所以晕倒了,天亮后是他背你回来的。”说着指了指骨头人。
牧歆回想了一下昨天发生的事,在破屋子里偶遇两个陌生人,随后执法者被其中一个人抡飞,最后自己莫名其妙的晕倒了。为什么来着?牧歆皱着好看的眉头想了想。“对了,是两个人,但另一个人长什么样却完全没有印象呢。”牧歆脑子有些混乱。
“那个,背我回来的人呢?我想道个谢。”牧歆抬头问了问李东升。“不用谢。”在她身后幽幽的传来了一句。骨头人很内疚,是自己把她吓晕的,把她背回来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补偿而已,不值一提。虽然自己怀疑过她是个坏人,但这是两码事。
牧歆回头看了一眼,随即纳闷的问了句“为什么在屋子里还要穿着大衣呢?而且为什么打着把伞?”“因为他不想再吓到你。”李东升边炒菜边回答道。
“吓到我?”牧歆仔细回想了一下昨天晕过去前到底发生了什么,硬硬凉凉的手感,空洞的眼眶,一具会动的骷髅,还有骨头人这个名字。
“啊!”她心有余悸的看了看那个奇怪的“人”。“他的外表不是他自己可以决定的。”李东升背对着她幽幽的说道。“他对我来说是个特别的存在。如果你无法接受他,那我也没办法。”语气虽然轻松,但却透露出一丝不容置疑的意思。
“特别倒是很特别。”牧歆在内心里想着,然后从床上下来跑到窗前骨头人旁边一脸歉意的说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别往心里去啊。”骨头人依然打着伞,没有露出脸来,轻声说道:“没关系的,这并不是你的错。”
“可是……”牧歆还想再说些什么。“别可是了。”李东升放下锅铲关了火。“去把桌子打开一下,要开饭了,一会我还要去上班呢。”他一边端着盘子一边催促道。
“哦哦,好的。”牧歆跑过去把靠着床边的立着的桌子打开了。李东升把盘子放到了桌子上。顺手从下面捞出来一个巨大的电饭煲,打开盖子里面装了满满一锅的饭。
“我们三个,能吃这么的多吗?”牧歆看着这一大锅饭有点惊讶的问道。“是你们两个,我不需要进食。”骨头人默默的说道。“没事,我都会吃掉的,不用担心浪费。”李东升随口说道。牧歆看了看他消瘦的身形,并不是特别相信。但是十分钟后她便信了。
“吃这么多还这么瘦,有没有天理了。”牧歆把脸埋在饭里的碎碎念。“而且会不会吃太快了!我这一碗才吃一半,他那一大锅都要见底了。”李东升见她看着自己,好像知道对方在想什么,说道:“小时候家里人多,吃饭快了点,别介意啊。”说着继续飞快的扒着饭。“但是你这饭量……”牧歆没好意思说,而是冲他笑了笑,也继续吃着饭。
趁着吃饭,牧歆环顾了一下四周,这个屋子只有一个大房间,从门里进来就能看到床的位置,床对面就是厨房,旁边有一个可以上去的台阶,上面还有一个可以供两个人睡觉的地方。
屋内整体空间不大,一个人住的话甚至还稍显空旷,但是三个人的话就稍微挤了一些,更何况其中还有个女孩子。
牧歆的眼光此时瞟到了一个玻璃橱窗上,里面装满了各式各样的机器人和小人。“那些是什么?”牧歆问道。“啊,那些是手办。”李东升随口答道。
“手办?难道是什么强力武器?”见识了李东升的武力值后,她不自觉的认为他是个世外高人,而这些一定是他的秘密武器。
“什么啊,你没见过这些吗?”李东升无奈道。“你没看过动漫?电视?”“没有,我从小待在家族里没怎么出过门,而且在家里也没太接触过什么外来物品。”牧歆沮丧道。“所以说你们这些小家族才不行啊,不对,都一个德行。”李东升说到一半,想了想自己过去的生活,改口道。
“那这些是?”牧歆对这些东西依然充满了兴趣。“这些是爱啊。”李东升语气和眼神里充满了陶醉。随后的二十分钟里,他一个个的滔滔不绝的赘述着这些手办。“高人就是高人,喜欢的东西也不一样。”牧歆边听边想着。“不就是个死宅么。”骨头人听到他们的对话,默默吐槽。
“都这个点了,我得开门营业了。说手办说的太忘我了。”李东升看了看时间说道。“你们要跟我一起么?”
“去。”“不了。”这时出现了两个回答。“我想和你一起去。”牧歆眼神中充满渴望的说道。“我不想出门,白天出门的话被发现的可能性很大。”骨头人若有所思的说道。
“那行,牧歆和我上班去,我正好缺个看板娘,顺便路上和我说说你的事。骨头人跟蓝猫看家吧。”李东升收拾着东西说着。
“这只叫蓝猫?”牧歆看着那只早上把自己压醒的猫。“是啊,名字不错吧。骨头人的名字也是我给起的。”李东升似乎对自己起名字的天赋非常满意。牧歆同情的看了一眼骨头人和蓝猫,骨头人被看了后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仿佛是因为自己默认了这个男人给起的名字而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