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交换身份（二更）
无数的菊花围绕着，黄色的、白色的，一圈又一圈花朵围绕着一具躺在中间的身影，这个身影亦是身着警服，身上还盖着一面鲜红的旗，脸色苍白中带着安详。
“哼！我就说肯定又是某个领......这不可能！不可能！怎么会是......怎么会是我！这不可能！”
孙国栋说这话，猛然间望见花中尸体的面孔，他面带惊恐，大呼大叫着，脸上的表情夸张到无以复加，但是这些也只有他自己能看到、能感觉到。
“英雄一路好走！”
随着这句话，孙国栋的情绪也趋于稳定，只是眉头紧皱，望着身下的一模一样的自己，听着无数的人说着“英雄一路好走！”孙国栋的心情有些复杂，复杂到没有任何头绪。
“家人！对！就是家人！我的家人呢？为什么都不在！我就算死了！小红......难道到现在也不打算出现吗？还有这些真的都是警察？是警察为什么要蒙着黑纱？”
一番观察下来，孙国栋的种种疑惑也再次冒头，蒙着黑色面纱身着警服却又没有任何头衔甚至没有任何标志的警察，在他的遗体周围没有见到任何的他的家人，还有他念叨的那个熟悉的身影。
“英雄一路好走！”
这句再起，不知是谁开的头，也不知道是谁在喊，却是不提任何的名字，孙国栋再观察，却是发现自己遗体的周围除了一框黑白照的遗像，竟然没有任何关于他的一切，名字任何东西都没有。
“英雄一路好走！”
这一次，是无数人的呼声，像是从四面八方传来，灌进孙国栋的耳朵，现在的孙国栋已经分不清什么现实，已经分不清什么虚幻，这一切对他来说都是那么的真实。
“起棺！英雄一路好走！”
“英雄一路好走！”
“......”
孙国栋看着自己的遗体被抬起，被送进早已备好的灵车，灵车缓缓前行，原本围绕的人有序的让开，站在路的两旁，车在走，人在走！车在行，人在行！
孙国栋本想跟着灵车一同前进，但是就在这时，他只觉得一阵吸力传来，瞬间孙国栋便感觉自己进入了一个房间。
房间很是昏暗，像是没有光亮照进来一般，昏暗的房间中，挂着大红的帷帐，就像是有人要结婚了一般。
“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来到......”
“呜呜呜......咳咳！”
孙国栋的话刚起，便被一个女人的哭声打断，因为哭声太过剧烈，女人发出痛苦的咳嗽声。
循着哭声，孙国栋走了过去，只见一个女人身着白纱坐在一张大红床上，就坐在床的中间，白纱散在女人的一周，在女人的手中还抱着一个小相框。
“咳咳！呜呜呜......国栋，你说要娶我的！要娶我的！你为什么又离开了！我啊！天天盼着你，等着你，好不容易等来了你，你怎么......怎么又离我而去！.......咳咳！”
女人抱着相框，似乎是哭干了眼泪，哭声不断，却没有任何的泪滴下，痛到深处，泪不下。
“小红！小红，真的是小红吗？你怎么......怎么......”
“孙国栋，你个没良心的！你个没良心的！为什么又骗我！又骗我！”
“小红，我没有骗你！没有......”
孙国栋和坐在床上的小红两个人犹如隔着时空，谁也看不见谁，谁也听不见谁，但是两人却都是一脸的痛苦，女人痛苦的哭，却掉不下泪，孙国栋痛苦的脸扭曲在一起，更多的却是悔恨、懊恼......
“大哥，就是这里！就是这里！这里就是孙国栋那个女人的家！哼！孙国栋坏我们好事，他该死！但是他却断了我们的路！如今他死了是一了百了了！但是我们......”
“别废话，撬开门！”
两个痞子的声音先后传进孙国栋的耳中，孙国栋一惊，看着呆滞的坐在床上犹如没有听到这两个声音的女人，脸色着急，手不自觉的向女人揽去，但是却揽了一个空。
“小红，快走！小红！小红......”像是在真空中，女人根本就听不到孙国栋的声音，只是抱着相框在哭，在哭，在哭！
“国栋，你走了！我也必然会好好活着的！等咱们的孩子长大了，也一定会成为一个警察，一个缉毒警察！不是为这个社会做出什么，只是为那么因毒而支离破碎的家讨一个说法！国栋，你在天之灵，看到了吗？一定要保佑我们的......”
“大哥，就是这个女人！他就是孙国栋那小子的女人，嘿嘿！长得还不错！”
孙国栋因为女人的声音，手在半空顿住，一动不动！甚至就连已经进了屋内之前的两个男人都没看见一般，就那么呆呆的愣住，一动不动。
“国栋，我们的孩子一定会成为一个缉毒警察的！一定会......”
“砰！”
一声消音后的闷声枪响在房间内响起，女人应声倒在大红的床上，左手还拿着相框，右手在放在自己微微隆起的腹部，胸口的白纱泛起殷殷血红，逐渐蔓延，扩散......
“大哥，你怎么回事！这么漂亮的女人可惜了！要不然我还能......”
“不好！快走！”
“啊——小红！小红！小红！”孙国栋顾不上其它，伸手想要托起床上的女人，却屡屡从女人的身体上穿过，但是孙国栋还是一次次的尝试，再尝试......
就在此时，孙国栋只觉得眼前一转，他又回到了那辆灵车的上空，灵车内是他的遗体，还是那么的安详，而孙国栋此时却是根本就没有关注这些，口中还念叨着那个名字，悔意从他的眼中冒出，不绝如缕，最后彻底挂满整个眼球，整个心灵。
一个年轻道人无声无息的出现在孙国栋的身侧，看着孙国栋，手中桃木杖微微一晃，眼前的景象全部消失，只留下一片夜色，一片夜色泛着的月光，照亮这一座山神庙，以及照亮着山神庙中一棵泛着银光的老槐木，还有老槐木下的两个人影。
“呜呜！小红！爸！妈！我对不起你们！对不起你们啊！”孙国栋的声音在夜色下响起，在九都峰上传出去很远，像是传进远在一边的孙国栋口中念叨的人的耳中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