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何姐
似乎只有开学的时候说过我的辅导员,那个可爱的何姐,如果不是她的离开我似乎一直到现在都忽略了她,但是此刻不得不讲讲了。
何姐也是个土生土长的重庆人,来到我们学校也算是离家里比较近了,但是她还想离家更近,或者说我们学校对于教职工的服务待遇并不能留下像她那样志向与能力一样远大的青年,所以她的离开是必然,只是我们还都不相信。
“我们班聚个餐吧!何老师要走了”
这是我们班第二次聚餐,也是唯一一次何姐参加过的聚餐,之后何姐便走了,当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还是在群里,之前我们居然一无所知。
“滔,何老师什么时候走?”知道消息的我第一时间问小滔
“后天”小滔也有些不舍,当时何姐所有的干部里面对我和小滔也是最好的,她的离开对于我和小滔来说显得那么失落
“要不今天晚上我们约她出来坐一会儿?”
“行啊,只是不知道她有没有时间,今天在办公室见她,整个人都要哭了”小滔脸色沉重
“我们打个电话问问吧”
我的心里和小滔差不多,从小在学校里我喜欢的老师真的是屈指可数,对于不喜欢学习又调皮捣蛋的人来说,老师基本也不会喜欢,可何姐和其他老师不同,我所受到的宠爱独一无二,或许我能坚持当完一年的团支书,能为班级荣誉去努力都是因为她,否则我不会懂什么叫集体荣誉,在班上我只会是一个刺头和老鼠屎。
如我们所愿,何姐答应了晚上出来坐一会儿,但我心里没有高兴,反而更沉重了,不知道该怎样去宽慰一个舍不得的人,也不知道该怎样以平静的心态去面对一次次分离,对于离别我向来如此。
见到何姐的时候何姐笑了,但是掩盖不了她红肿的双眼,我知道她哭过,她也知道我们看的出来,但笑容还是挂着的,并没有因为离别而垂头丧气,只是她的笑容令人更加心疼。
“你们这是要送行?”还是何姐先开的口,我和小滔就知道木楞的看着她,不知道该怎样去说话,害怕触及伤痛。
“对啊,找你促膝长谈,嘿嘿”摸了摸头,我看着眼前比我矮了一个头的辅导员
很不巧那天在下雨,算是淅淅沥沥,车子在路上行驶而过,带起水雾,也有碾压积水的声音,行人也少的可怜,好像所有的一切都知道她要走,我又少了一个可以依托的靠背,都充满了不舍的意味。
就在学校门口对面的烧开摊,那时候已经很晚了,夜晚的十一点多,学生早就回了寝室,烧烤摊只有几个喝的烂醉的客人,如果不是下雨阻碍了他们的脚步,可能那时的烧烤摊只有我们,但幸好还有些吵闹,气氛才不足以僵硬,还有些人气。
“老大,你什么时候走啊”我喜欢叫她老大,叫何姐反而把她叫老了,这是她自己说的
“后天啊”何老大每说一句话眼里的泪都要流下来,声音也有些沙哑,和平时不同
“那边的事情都处理好了吧”
“都好了”
剩下的我们居然就不知道该要说些什么了,将她叫出来反而就成了她在说话,我和小滔听着,但我们也喜欢她言语。
我们点了很多东西,但是谁都没有动多少,只是紧盯着盘里的东西,然后听着身旁人的话,和着滴答滴答的雨滴声吃进心里,胃是装不下的,装不下离愁,听不进教诲。
“老大有没有不舍,你看你带的这么好的学生就要拱手让人了”
终究还是没忍住,还是说了出来,学生会一共二十几个干部,三分之二的都是她的学生,在当时可算是风光了一把,可就在我们都开始努力的时候她离开了,我们失去了重心骨,那时候我们也见过新来的辅导员了,只是还没有正式打过招呼,但我们对于新辅导员的到来都是不喜欢的,没人会喜欢一个挤走心爱辅导员的接替者,可事实是只有我不喜欢,在何老大走之后前一秒还在不舍的人下一刻就都聚在了新辅导员的周围。
“这不是还有你们两个记得我么,以后就靠你们两个了”何姐似乎并没有伤感,我不得不佩服她的坚强。
“那是,有两个得意门生就够了”小滔难道开玩笑,他话出来我们三个人都笑出了声,笑的意味可能都不一样,
“你还是抓紧找个男朋友吧,老大不小的了”面对这些场面我总喜欢说些啼笑皆非的话
“找不到,没人要啊!”何姐算是暂时从离开的世界里走了出来
“不要要求太高,这年头像我和小滔这样的人你是找不到了,比我们差的还是有”
“不要脸”何老大轻啐
“哈哈,毕竟我们优秀”小滔也加入了进来
一直坐到雨停,算是结束了,一晚上我们的欢声笑语夹带着隔壁桌的酒后胡言,就结束了大学第一个辅导员的缘分,
从烧烤摊出来我们送着何老大回宿舍,那一段路像是走了很久,本来十分钟就能走到,但我们差不多走了快一个小时,走走停停,有说有笑。
雨过之后的凉风吹过我们身上的油烟烧烤味,别说还真有些凉了
何老大走在中间,我和小滔分别站在她的身旁,为她遮挡着吹来的冷风
“老大,谢谢”
“嗯?”面对着我突如其来的谢谢她像是懵了
“我都知道了”
“知道什么呀?”或许是她曾为我做的太多,居然都忘记了我在谢她什么事
“就你问书记挂了科能不能进党员服务站,还有想给我优秀团干部啊”看她是真的想不起来了
“我没有”何老大始终没有承认,
其实不管她承不承认我都知道,当她离开的时候明知道不可能还未我争取的很多事情,她不承认我也没在继续问下去,一直说难免矫情了。
但原本很愉快的交谈经过了我这一句谢谢之后明显又变得沉重了,一抬头也看见了她的宿舍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