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变成一只“木乃伊”
再往上一些的山坡上,隐隐约约能够看到那里趴了一个人,具体的就看不太清楚。
葛二叔揣着疑惑寻上前去。
靠近了才看到那人浑身是血,衣裳都快被撕成破布条,脸还埋在枯草里。若不是他能隐约看出几分眼熟来,怎么都不会想到眼前人就是他们要寻找的单妍。
“妍丫头?”
“妍丫头?”
喊了两声都没见人有反应,葛二叔连忙将人抱起,下去的时候遇到二牛,匆匆吩咐道,“你去通知你娘他们一声,就说妍丫头找到了。”
“还有,人我送大夫家去了,待会儿就来大夫家中找我们。”
二牛完全没来得及看他爹怀里抱着的人一眼,他爹就走出去老远。
懊恼的一拍脑门,“也不知道妍姐的情况如何?”看他爹那急匆匆的样子,恐怕是不太好。
也不耽搁,赶紧找人通知去。
葛二叔抱着单妍过去的一路上,有不少人看到,都面面相觑,不明白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葛老二怀里抱的是谁?
好似那人受伤了?
有不少人跟了上去。
葛二叔抱着单妍到大夫家门口,大夫一见单妍的情况,赶紧让人进来,“快,快放在那床上。”也拦截了那些探头探脑想要一探究竟的人。
检查过后,大夫才稍稍松了一口气,“还好,性命无忧,就是伤的有些重,不在床上躺个十天半个月的,没办法下床。”
说完又对葛二叔说道,“你先等着,我去叫我夫人过来帮忙包扎伤口。”
葛二叔点点头,“好,劳烦您老了。”然后等在一旁。
夫人来了,看到单妍身上的伤口痕迹,不由得皱起眉头,小姑娘家的,怎么会伤的这般厉害?
先打发了身旁的两人出去,就开始动起手来。
破破烂烂的衣裳,让人根本不下去脱,生怕不小心就会牵扯到伤口,只能拿起剪刀,一点点的剪开。
“嘶~,这是被什么抓伤的?”
接着,若有所思的分析道,“瞧着抓痕的深浅,倒像是狼给抓的。”
“这么深的伤口,”她光看着就觉得疼,也不知道小姑娘怎么受的住?
摇了摇头,继续剪伤口处的衣裳。
然后擦拭,上药。
到最后才看清楚单妍的面貌,带着惋惜的口吻叹了口气,“小姑娘可惜了!”
“日后,怕是要带着难看的疤痕过一辈子,恐怕……婚事都要变得困难了。”
惋惜了半天,愣是没把单妍给认出来。
而屋子外边,葛二叔一直在边上侯着,有未离去的村民在向他打探情况,葛二叔只简单的应付了两只,再多就不愿意说。
至于那大夫,则是在厨房里给单妍煎药。
当葛二婶带着三个孩子赶到时,夫人也才打开门出来,将单妍的情况说与他们听,顺便告诉他们应该注意什么。
葛二叔和葛二婶谢过夫人。
在他们不注意的情况下,虎子凭着他小小的个子,直接从门缝中挤了进去。
走到床前,看着单妍被包扎得只露出一双紧闭着的眼睛时,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去。
“姐姐……”喊人的声音依然哑着,眼睛红肿的要命。
想伸出去触碰,却又怕会弄疼她。
紧了紧自己那小小的拳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目光渐渐变得坚定。
葛二叔和葛二婶,还有大牛二牛进来看到虎子在屋内,眼中闪过片刻的惊诧。
暗道,原来早进来了呀!
难怪方才在外面的时候,总觉得少了什么,然而,心思都放在单妍的事情上,也就没有去注意这一点。
葛二叔看过单妍以后,就带着大牛二牛离开了,他们还有事情要去做。
葛二婶留了下来,同虎子一道照顾还未醒来的单妍。
大夫端着一碗黑漆漆的药进来,交给葛二婶,“你把这碗药给那小丫头喂下去,很快就会醒来的。”
葛二婶偷偷擦去眼角的泪,泛红的眼睛里盛满着谢意,喜极而笑道,“多谢大夫。”
虎子也起来,像模像样的行了个谢礼。
大夫看着眼角微抽,作一本正经道,“无需多礼。”然后摆了摆手,赶紧出去。
葛二婶和虎子自然没有发觉大夫的不自在,眼里心里都是单妍。
“虎子,把你姐姐的嘴掰开。”
“小心些。”
“嗯。”虎子小心翼翼,单妍紧闭着的嘴却是纹丝不动,虎子为难的看了眼葛二婶一眼,“婶子?”
“再用力一点。”葛二婶失笑,虎子这个力度是在给妍丫头挠痒痒吗?
“好。”虎子抿了抿嘴,又瞥了眼葛二婶手中端着的那碗药,在心里对单妍说道:姐姐,别怕,不疼,喝了药就好了。
然后,费了老大的力气才让单妍紧闭着的嘴张开一丝缝隙。
葛二婶就趁着这缝隙将药喂了进去,只是,有半数是流在外面浪费了。
葛二婶见了,从怀里掏出一抹帕子,替她擦了擦嘴角,又继续喂药。
“咳咳咳……”
单妍是被嘴里那一股子的苦味给折腾醒的,苦的简直要人命,也不知道在里面加了什么?
葛二婶和虎子见单妍醒了,都欣喜万分,然,又被她现在猛的一阵咳给吓到了,边拍着她的背后,边对着外面喊道,“大夫,妍丫头醒来了,您快过来瞧瞧,她这么咳着是怎么回事?”
虎子手忙脚乱的,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听葛二婶在喊大夫,也跟着喊了起来,并且跑出门去寻他。
大夫过来瞧了一眼,眼皮子一翻,不冷不热的开口,“没事的,多喝些水就好。”
在心底还是挺佩服单妍的,受了那么重的伤,竟然不是给疼晕过去的,当时发现她是累的才睡了过去时,内心那叫一阵的复杂。
暗叹,可惜生为女儿身,否则定能上战场杀敌,成为一代猛将。
葛二婶听了,放心了,虎子也跟着放心了。
可单妍内心有一句mmp想说,大夫,咱们有仇吗?
伤药有必要弄这么苦吗?
她又不是没喝过,哪能不知道!
还有这身上包的,先前只顾着咳嗽没有注意到,这会儿才发现自己被包扎的跟只‘木乃伊’似的,这……未免也太过夸张了点。
抬头,内心十分无力的望着屋顶。
她一点都不像当只‘木乃伊’!
可惜,谁也没听到她的心声,也不赞同她拆绷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