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身受重伤
赵承凯紧紧的拉着杨佩瑶的手上了车，先把她送到副驾驶位置上，自己才坐到驾驶位置上，二人相视一笑，赵承凯才缓缓的启动车子。
一路无语。待开到九弯巷口的时候，赵承凯停下了车子，看向杨佩瑶。杨佩瑶被他深情的目光看的脸蛋染上了红晕，嗔怪道：“你看够没有，我要回去了！”
“永远都不会看够。”赵承凯伸出手轻抚杨佩瑶的脸蛋，轻声说道。
“我先回去了。”杨佩瑶莞尔一笑，扭身就开车门下车。她心里甜蜜，脸上含笑的一路走到家门口才转头看向赵承凯，果然看到他深情款款的眼神。杨佩瑶抿嘴一笑，刚要敲门，门就从里面打开，奶妈一脸凝重的看着她。
“啊，奶妈，你，看到我了？”杨佩瑶一愣然后问道。
奶妈没有回答，探身出去看向赵承凯，只一眼就紧邹眉头对杨佩瑶说道：“你跟我进来！”杨佩瑶只好乖乖低头进门。
来到沙发处，杨佩瑶一屁股坐下去，但是看到奶妈还站在她面前，只得也站起身来，讨好的笑道：“奶妈，怎么了？”
“车里的男人是谁？”奶妈沉声问道。
杨佩瑶看无法隐瞒，就打算先和奶妈坦白道：“奶妈，你先坐下来，我慢慢告诉你。”边说边扶着奶妈坐下。
坐在车里的赵承凯早已从挡风玻璃里看到二楼阳台上收衣服的奶妈，所以二人在门口的交流也能猜个大概，他本来想下车解释，但是看到杨佩瑶进门以后背着手给他示意离开，就明白这个中年妇女是自己人。杨佩瑶完全可以搞定她！放下心后就开车离开去梁家。
来到梁家附近，那里已经布满了很多警察和便衣，赵承凯暗暗好笑，人都被杀了，才来加强警戒，又有何用？！
刚下车，一个警察就大声喊到：“不准停车！赶紧走走走！”边说边气势汹汹过来，半途被一个小警察截住，低声对着他耳边说了几句话，那人吓得脚底一软，差点跌倒，赶忙脸色苍白的跑了。那个小警察看到他像丢了魂儿似的跑了，才满脸笑意的上前说道：“赵司令，刚才那个人有眼不识泰山，希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多多包涵。”
“你们厅长回来了吗？”赵承凯直奔主题的问道。
“回来了回来了。我带您进去！”小警察一脸谄媚的说道。
一路畅通无阻的进到院子里，现场已经收拾干净，只有几个衣着一看就是警察厅长官的人在院里抽烟，看到小警察先进来，眉头一皱，怒骂道：“你进来干什么？！滚出去！”小警察没有诚惶诚恐，反而恭敬的迎身后的一个人进来，嘴里大声说道：“赵司令，到了。”那几个人一听，顿时条件反射的立正站好，手里的烟也及时的掐灭了！
赵承凯走到几人面前，严肃的问道：“现在怎么样了？有何线索？”那几个人面面相觑，其中一个个子高大，身材健硕的人“唰”的敬礼，然后大声汇报道：“报告司令，厅长家里共有五个下人，死亡四个，一个重伤还在抢救，根据现场留下的匕首，应该是早年闻名于世的小刀教余孽行凶！”
赵承凯听完点点头，他从那把匕首也怀疑是小刀教的人。
“哎呀呀，是赵司令来了！您看看这次多亏有您在啊，不然我那宝贝女儿就。。。金凤都告诉我了，太感谢您了，您快进来说话！我们全家得好好谢谢您！”梁朝恩听到院中声音，赶忙迎出来就看到赵承凯皱眉思索的样子！
“梁厅长，看来你当年的行动没有彻底肃清小刀教的人！这是他们蛰伏多年之后余党对你的打击报复啊。”赵承凯边说边沉稳的走了进来。
“哎，还是您分析的有道理。快请进请进。金凤看看谁来了？”梁朝恩含笑的对在一个中年美妇怀里哭泣的梁金凤说道。
“啊，是，赵司令，您来了，我，我失礼了！”梁金凤没想到赵承凯会来，赶忙立起身子，擦干眼泪说道。
“还是赵司令有心！哎，不是我梁某人抱怨，如今我家里发生这样的大事，一下子死了几个人，让别的同僚如何看我？尤其是让上面的人如何看我，哎。。”梁朝恩叹气道，但是眼神就像个狡猾的狐狸一样，不停的在赵承凯脸上扫视，急切的想从赵承凯身上看出他此次前来的目的。
赵承凯仍旧淡淡的说道：“发生这样的事，谁都不想！既然人已死，你作为主人家，应该好好体恤他们的亲人才是，也不枉他们是因你而亡！”
“那肯定的，我已经派人拿了钱给他们的亲人送去了。尸首我也会好好处理，保证身后事办的漂漂亮亮。”梁朝恩赶忙信誓旦旦的说道。
“那就好！今晚你让他们加强警戒，以防余孽再次来袭！毕竟他们最擅长的就是偷袭！”赵承凯吩咐完，就起身说道：“时候不早了，你们早点休息。争取早日破案。”赵承凯无波澜的说道。
“是是是！在下一定早日捉拿凶手以此来告慰死者。”梁朝恩也站起身恭敬的说道，“金凤，快来，送送赵司令！”梁朝恩和蔼的对梁金凤说道。
看着一脸不怀好意的父亲的神情，梁金凤无奈的无以复加。赵承凯亦明白梁朝恩的想法，他以为是一次英雄救美的行为，是看上梁金凤了，殊不知救的是美，只不过不是梁家的美而已。
梁金凤无奈的起身送别赵承凯。赵承凯也客气疏离的点点头就出门离开。门外一直等待的几个人见他出来，“唰”得立正，献媚的笑着。
赵承凯脚步没停留的走了出去，梁金凤才转身回去，看到她回来，梁朝恩一脸讨好的说道：“金凤，赵司令走了？”
“父亲，你能不能别这样？！我们家刚死了人！你居然就想赵司令会不会看上我？！”梁金凤恼怒道。
“死了几个下人而已！我和你妈还活的呢！”梁朝恩吼道！
梁金凤哭泣的跑上了楼，梁太太出声劝道：“金凤别对你父亲这样的态度！他是为了你好！”
金凤一路回到自己房间，扑倒在床上，心里恨自己生在这样薄情寡义的家庭。父亲梁朝恩唯利是图，母亲又是一味的服从父亲的命令，这个家毫无温暖可言。再想想好朋友杨佩瑶，虽然没有母亲的照顾，可是父亲对她百依百顺还有一个深爱她的未婚夫，今日碰到这个赵司令好像和她也甚是熟稔。梁金凤终于后知后觉的发现赵承凯和杨佩瑶的关系很不简单。她打定主意，等上学了一定要好好审问审问杨佩瑶！
赵承凯从梁家出来就开车去位于东边的司令部。车子一停下来，云秘书就上前敬礼汇报道：“司令，刚才老爷那边来电报，说身子大好，已能下地行走。所以让王运之回了鸿城！”
“嗯！那么他肯定不日就会来省城，你去安排下。”赵承凯说道。
“是！司令！”云秘书恭敬的说道，“还有，我已经把当年小刀教的卷宗从警察厅拿调了过来，请您审阅！”
“做得好！”赵承凯夸赞道，云秘书听到夸奖，立即立正说道：“都是司令培养的好！”
“嗯，下去吧！”赵承凯不喜欢听奉承的话，瞪了他一眼，就自己迈步进入到办公室。
“是！司令”虽然吃了闭门羹，但是云北南仍旧一脸得意，能得到赵承凯的夸奖可是不容易啊！
办公桌一沓厚厚的卷宗静悄悄的摆放在那里。赵承凯坐到椅子上，看着上面三个正楷大字--小刀教，脑海里不由得想起当年那个眼神坚定，风姿飒爽的女子--朱红樱！当年在黄河附近和桂系军阀争夺战略要地，由于叛徒出卖差点全军覆没，自己也身受重伤，恰巧在一个峡谷里碰到在躲避仇家的朱红樱，二人惺惺相惜最终联手打退敌人才逃出生天。临分别的时候，朱红樱说她是小刀教的人，以后有事可以去找她。可惜过后不就梁朝恩就带队大举剿灭小刀教，从此再无任何有关小刀教的消息。这次突然出现的这个男子勾起了赵承凯的回忆。他倒要好好查查这个梁朝恩和小刀教的关系！
奶妈安氏听完了杨佩瑶的诉说，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深深的叹口气说道：“你，你，哎，那小海可怎么办呦。”
“奶妈，我知道您一向疼我，我的终生幸福这么重要的事，您可得站我这边啊。要不然，我会后悔终生的！”杨佩瑶假意伤心的说道。
“可是你确定这个赵司令是你的良人？”奶妈不放心的问道。
“当然确定！我这么聪明，还能看不出哪个男人对我是真心实意吗？！”杨佩瑶自信的说道。
“那倒是，可是小海也对你真心实意啊。”奶妈仍旧不放心的问道。
“问题是，我一直把小海哥当做亲哥哥一般看待，而对他，我才有心悦之的感觉，这样的感觉令我脸红心跳，小鹿乱撞，我十分肯定这就是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奶妈，你要相信我！”杨佩瑶眼睛闪烁着异样的光芒眼神坚定的看着奶妈说道。
“哎，真是不知道说甚好了！那你打算如何和小海说？老爷那里也得。。。”奶妈踌躇道。
“父亲那里好办，他毕竟是心疼我的。就是小海哥那里，我觉得还是实话实说吧，他如果真的爱我，肯定会为我着想的。”杨佩瑶说道。
“那你看着办吧，只是千万别伤了你们多年的情意才好！”奶妈嘱咐道。
“放心吧奶妈！我有分寸。”杨佩瑶自信的说道，“好了，奶妈，我饿急了，快点给我做饭吃吧。好不好？”杨佩瑶又使用老伎俩。
“哎，真拿你没办法。”奶妈无奈的摇头说道。
杨佩瑶打发了奶妈，终于大大的松了口气，轻松的靠着沙发，不一会儿居然睡着了。
突然一阵“铃铃”声音响起，奶妈在厨房里大声喊到：“小祖宗，接电话。”杨佩瑶一个激灵，赶忙起身接电话：“喂，这里是杨公馆，请问您找谁？”
“大小姐不好了，顾掌柜因为受伤被送到省立医院了。你们赶紧过来吧。”居然是阿建打来的电话。
“嘟。。。。”电话的忙音响了很久，杨佩瑶才缓过神来：“奶妈，小海哥受伤了，我们得去看看。”
“什么？怎么回事啊？”奶妈一脸惊讶担忧的问道。
“快把火关了，我们去了就知道怎么回事了。”杨佩瑶镇定的安排道。
“啊，对对对，关火！”奶妈又急忙去厨房关火，才一边在围裙上擦手，一边出来。
杨佩瑶已经上楼从保险柜里拿出了钞票，想了想又拿了一根金条放在包里，然后又从衣柜里拿出一件红色大衣穿在身上才急急忙忙下楼，看到奶妈也穿戴整齐，赶忙锁好门去医院。
看着这个刚刚才离开的医院，杨佩瑶不由得叹命运的捉弄。
“杨小姐？”一进大门就看到简大夫吃惊的看着自己说道。
“简大夫你在太好了，我的哥哥顾小海说受伤送这里了，请问你有没有留意到？”杨佩瑶急切的问道。
“哥哥？刚才倒是有一个受枪伤的男人送了过来，如今在重症抢救室，在二楼，你去问问那层楼的护士。”简大夫说道。
“谢谢你。”杨佩瑶脸色顿时煞白，在来的路上她心里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毕竟省立医院可是个西医院，被送到这里的病人绝大多数都是伤重不治或者需要开膛破肚的。可是炸一听到枪伤，杨佩瑶仍旧感觉心被狠狠的敲击一下，旁边的奶妈已经一个踉跄，她赶忙伸手扶住奶妈的身子，安慰道：“没事的，已经在抢救了，小海哥会没事的！”
说完杨佩瑶就点头示意简大夫，扶着奶妈走向二楼。
简大夫看看杨佩瑶瘦削却倔强的背影，心里的怜爱就溢满心房，他沉吟片刻，仍旧去打了一个电话。
二楼的杨佩瑶和奶妈已经确切得知手术室里的人是顾小海。因为阿建和阿华果然等在手术室门口。
“怎么回事？”杨佩瑶问道。
“大小姐，安婶儿，顾掌柜被人开枪打伤了。”阿建说道。
“我已知道，具体怎么回事？”杨佩瑶问道。
“顾掌柜让我兄弟二人把一些东西送去商行，好赶上下午回鸿城的车。然后我兄弟二人就一直在商行里搬运货物，直到刚才才回到商会复命，就听说顾掌柜和人们谈事情的时候，突然一声枪响，就见顾掌柜倒地，其余人都吓得没有注意开枪的人是谁就纷纷逃窜，现场一片混乱，我们找到顾掌柜就把他送到这里了。”阿建愧疚的说道。
“不怪你们，为今之计希望小海哥能够吉人天相！不过你们二人要辛苦一些了，需要一直盯着他，我怕凶手看一击不中还会趁人之危！”杨佩瑶细细的嘱咐道。
“是，听大小姐的，您就放心吧！绝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第二次！”阿建保证道。阿华急得插不上嘴，只好在旁边不停的点头。
杨佩瑶欣慰的点点头，扶着奶妈坐在门口的长椅上。时间就在三人焦急等待中度过。
终于急救室的大门被人从里面打开，一个高鼻深目的外国人走了出来，杨佩瑶赶忙上前问道：“大夫，怎么样？”
“hgdysdjktdcj”那个外国人一通外语说完，杨佩瑶一脸茫然的看着对方。
“他是说你哥哥子弹已取出，现在昏迷不醒。”简大夫突然出现好心的翻译出来。
“啊？那就好，谢谢大夫。”杨佩瑶略微放心的说道。然后就看到急救室的大门再次打开，一辆病床被推了出来。杨佩瑶赶忙上前查看，就看到顾小海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紧闭的双眼说明他此时昏迷的状态。
杨佩瑶担忧的再次问道：“他什么时候会醒来？”
“很难说，他手术后的照料很重要，要时刻关注他是否发烧，预防伤口感染！”简大夫回答道。
“我们会小心的。谢谢你简大夫。”杨佩瑶真诚的说道。
“嗯，今晚最关键，你们要辛苦一些了。”简大夫又说到。
“我明白。”杨佩瑶说完就跟着病床来到病房，看到护士熟练的给顾小海插上各种仪器，她对奶妈说道：“阿华送奶妈先回去。这里有我和阿建足够。你们休息好了明天再过来！”
“可是，”奶妈刚开口就被杨佩瑶打断话语，“别可是了，奶妈，听我的。”奶妈看着她坚毅的眼神，不由得点点头。
看着阿华和奶妈离开，杨佩瑶吩咐阿建去买些馄饨来，当病房只剩下自己和顾小海的时候，
杨佩瑶轻轻的叹口气，然后就去检查护士拿进来的顾小海的衣服。她知道顾小海有个习惯，喜欢把重要的东西随身携带，也许可以找出线索来。
手帕，票据，怀表，银元。。。。怀表？杨佩瑶伸手拿起怀表仔细观察着，这是一款金色的怀表，表面已经摔碎，时间停止在四点，翻到背面，一行小字写着烟儿赠。
烟儿？杨佩瑶心里想这个一个女子的名字，难道除了自己，顾小海还和别的女人有来往吗？
“大小姐，馄饨买来了，趁热吃吧！”阿建的出现打断了杨佩瑶的思考。
“哦，你肯定没吃晚饭，你先吃吧，我刚才在家里已经吃过了。”杨佩瑶胃里空空，但是不想充饥，因为这样会影响她的思考。
“那我先吃了。”阿建知道杨佩瑶说一不二，也就不客气的端着碗出去吃。
再次剩下杨佩瑶的时候，她的脑海中浮现出所有和顾小海有交集的人。一个个男人的形态和说话方式闪现在杨佩瑶的记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