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九）与君诀

风潇雨歇人颜哀，正式红颜殒命时。

一语匆匆绝尘去，休教轻生蔽明眸。

——《绝意》

有这样一个绝代佳人，她肤如凝脂，貌美如花，她集后宫三千宠爱于一身，她使君王从此不早朝。她美，美得风华绝代，使天下英杰尽失神；她媚，媚得天真烂漫，使万千女子尽失色；她娇，娇得柔情娇贵，使帝王独眷于一身。她的一生颇具传奇色彩，被后人褒贬不一。她先是寿王妃，再是天子贵妃，蒙受圣眷。

杨家有女初长成，养在深闺人未识。犹然记得她与天子的初见，彼时，她是寿王妃，是天子儿媳。她盈盈下拜却被玄宗扶起，二人对视的那一刹那，心中泛起涟漪。

玉环入宫，受封贵妃，宠冠后宫，与玄宗琴瑟相和，她的倾国倾城貌与霓裳羽衣舞结合，唯见其一舞动乾坤。与其说是霓裳羽衣舞成就了玉环，倒不如说是玉环成就了霓裳羽衣舞，玉环之后，再无他人可将此舞跳出灵性。

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

女子身着薄衫罗裙，靠在身披龙袍的男子怀中，二人注视着天空，许下“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的誓言。

可惜，好景不长。安史之乱，玄宗携玉环出逃。途径马嵬坡，三军将士以死相逼，求皇上赐死贵妃。玄宗千般不舍，万般不愿。玉环不愿看到爱人陷入两难，毅然决定赴死。

芙蓉如面柳如眉，为此如何不泪垂。

玄宗赐其三尺白绫后回身不忍再看，玉环亦含泪接过，跪下领旨。路旁的花朵牵动她的裙角，柳条绾着她的乌发，却始终无法阻止她前去赴死的脚步。

马嵬坡下，红颜殒命，君王哀悼，然而，倾国又岂能怪玉环？

回京后，玄宗迷恋道法，希望寻回玉环魂魄。可惜，无论是上穷碧落还是下黄泉，只有两处茫茫皆不见的结局。

——三郎，我在黄泉路上等你。我不会饮下孟婆的忘情水，我站在三生石旁，奈何桥边等你。我们还有属于我们的誓言，我们要生生世世在一起。三郎，我爱你。

——玉环，你一定要等我。自古帝王不言爱，自古帝王皆冷血，但我与他们不同。玉环，一定要等我，来世，我一定不要出生在帝王家。这样，江山美人便可两不相侵。玉环，我爱你。

或许，这便是他们的心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