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霍克酒馆
下午，亚特便收拾好了东西，离开了城堡。
城堡之内，法斯特伯爵和艾尔提坐在窗前，看着亚特从城堡前方的大门中走出，逐渐远去。
艾尔提不禁出声询问道：“父亲，为什么直接让他离开了？你不是需要助手吗？”
法斯特伯爵的神态优雅而从容，骨子里的冷漠也毫不遮掩：“我需要的是助手没错，但是，也是为了招揽学徒，他的资质太低，只有低等偏上，以后的成就，最高也就是中等学徒了，就算有奇遇，也只是个高等学徒而已。”
看着面带不解的艾尔提，法斯特伯爵不由得摇了摇头：“巫师的资质，由血脉决定，大概可以分成五个等次，由低到高是五四三二一，低等偏上，实际上就是‘四等’倒数第二的等级，差不多就是最低等的血脉了，克劳瑞多我知道，那边的血脉也是倒数第二等低的，他的子嗣，血脉也高不到哪去。”
“本来的话，就算只有四等，也是可以勉强培养的，只要不死，五年十年左右就能够收回成本。”
“但是，他只有一个暗属性。”法斯特伯爵摇了摇头。
“只有暗属性不好吗？”艾尔提有些疑惑。
“不是不好。”法斯特伯爵看向窗外，“你要知道，我招揽助手，是为了辅助炼制魔药，而暗属性的特质是侵蚀，所以，暗属性的灵能，很容易污染药草和其他材料的属性。”
“你的灵能属性是火和地属性，火属性本来就是调和药剂需要的，地属性偏于稳定，不会影响魔药炼制。”法斯特看着若有所思的艾尔提，“如果他有着其他的属性，还可以培育他，但是，完全的暗属性，就没必要招揽他了，培养他的付出，至少要二十年以上才能回收，没必要。”
法斯特伯爵的话说得这么明白，艾尔提也不由得点了点头。
她的目光看着那已经没有了亚特身影的道路，叹了口气，本来她对亚特还是感官不错的，既然没用，那就算了。
法斯特伯爵说道：“明白就好，亚特应该是挺聪明的，我给了他那两本基础魔药手册，他之后就会明白原因的，以后，他如果有所成长，回到这里也不是不行......”
说完，两人一齐看着窗外，远处的天空中，太阳缓缓抬升。
.......
远离了歌洛拉伯爵堡五六公里之后，亚特也松了口气。
事实上，虽然亚特是在谋划，想要从歌洛拉伯爵那里捞一点好处，然而，正式巫师毕竟是正式巫师，那歌洛拉城堡也是那位伯爵的手眼延伸，他待在歌洛拉城堡之中，无时无刻都感觉到自己处于监视之中。
这样的感觉确实不好。
即使那位伯爵将他留在城堡，他也要找机会离开的，而现在.....
虽然离开的方式有些不一样，但还是达到了目的。
好处，捞到了，虽然不多，离开的目的也达到了。
他摘下自己的背包，将从伯爵那里买到的两把匕首、一柄长剑、一根铁棍还有些许布置陷阱的工具甩进物品栏里，随后从里面拿出了一本有些破旧的书册。
虽然封面没有任何字样，但是，翻到里面，却是记载着血多的基础的魔药知识。
昨天晚上，伯爵派那叫做艾莎的水银仆从将这东西送来，他连夜就将那本册子翻了个遍。
之后，他的系统之中，就多出了一门技能：
【初等魔药学lv0：魔药炼制、采集成功率增加0%——想要成为一名魔药学大师？那么，你首先需要学会一些基础，就像玛戈尔魔象的脚皮那样的基础！】
并没有任何的初始等级，只是多出了这个技能而已。
对于此，亚特只能苦笑。
他现在，最需要的是提升职业技能，这个可以说是生活职业的技能，优先级不高，甚至可以说，得排到最后去了。
不过，虽然他这个魔药学技能没有提升，但是，那本手册上的东西，他也大概记住了，也明白了那位打算培养他的伯爵突然改变主意——让他“外出游历”的原因：
“除了资质太低之外，还有暗属性不适合调制魔药这点吗？”
对于这样的结果，他也有些无语。
“歌洛拉，你说我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呢？”
“哇——哇——”离开城堡之后的歌洛拉，显得非常亢奋，不，应该说，恢复了正常。
“好吧好吧，接下来我们该往哪去呢？我得先找个地方，尝试一下勾勒意志符文才行。”
“哇——哇——”
......
歌洛拉伯爵堡东南部，辛迪拉镇。
镇上的“老霍克酒馆”中，一群人聚集在这里，热闹非凡，这时，一个肩膀上站着乌鸦的年轻人走了进来：“老板，我要住宿。”
小镇的其他地方，都已经暗下来了，街上空荡荡的。
天气并不算冷，但也不热，只穿着一件薄薄衣物的年轻人，也还是有些引人注目的。
不过，也只是一眼而已，在这酒馆之中，就算是只穿着背心的、光着上身的都有。
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酒馆主人从装满腌制品木桶吧台下方出来，打量着眼前的这位客人。
亚特站在吧台前，就这样看着他，一动也不动。
“小子！是不是你要住宿！”长得高大壮硕，脸上脖子上带着疤痕的酒馆主人大吼了一声。
“哇——哇——”乌鸦飞了起来。
年轻人，也就是亚特和其他的客人也不由得捂起了耳朵：“你就不能小点声吗？”
“真正的战士永远不会小声说话！”
“哈哈哈！真正的战士永远不会刮胡子！”一个瘦小的青年怪里怪气地学着话。
“行了吧！老霍克，你敢在沙妮娜面前大声吗？”和那青年同桌的一个皮甲男嗤笑了一声。
“我.....我.....闭嘴！你们两个，否则你们别想从我这买到一滴酒！”酒馆主人，霍克嘟囔了一声，然后凶神恶煞地喊道。
“是是~”瘦青年啧啧嘴，扭过头去，而皮甲男也是笑了笑。
“好了！”老霍克转过头，看着亚特，“还有你！小子！让你的乌鸦安静点！它快把我的耳朵弄聋了！然后，给我十枚铜币！老霍克会给你一间房间！”
“歌洛拉！回来！然后给我安静点！”亚特低声道。
听到亚特的指示，黑鸦落在他的肩膀上，然后闭上了嘴。
看到这乌鸦如此听话，酒馆老板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很听话，现在你只需要交给我八个铜币就行了。”
“这样就降价了？”亚特瞪了瞪眼睛。
“瞪什么瞪！十二枚！现在你需要给老霍克十二枚铜币了！”老霍克一龇牙。
“......”这下他算是知道了，这酒馆老板收钱完全是看情绪的。
虽然他钱多，但有钱是一回事，被骗钱是另一回事。
这样的情况，他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如果他不想再在外面住一个晚上的话。
“好吧。”亚特表现地有些不太情愿，“十二枚铜币......”
然后，在他从怀里掏出钱币的时候，手臂撞在了吧台的边缘，一个“不小心”，他的钱袋子就落在了地上，清脆的声音响起，原本嘈杂的酒馆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不是因为其他，正是因为，那响声，代表着钱袋之中的钱币，并不少。
那个刚才哄笑的瘦弱青年，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他对着身边的皮甲男人低声道：“我敢保证，那钱袋里至少有15枚以上的金币！还有不少的银币。”
不仅是他，在这酒馆之中，可就有数个不安分的家伙，而且，很显然的，他们也听出了那清脆的声音代表着什么。
在亚特“慌慌张张”地捡起钱袋子，并从中拿出了一枚银币递给了霍克。
霍克脸色有些难看，将银币收到自己的钱囊里，并且随便抓出了一把铜币放在桌上之后，他对着酒馆里的众人大吼起来：
“你们这群家伙！给我安分点！别在老子的地盘惹事！不然老子劈了你们！”
说着，他左手从吧台地下抽出了一把大概三分之一个门板大小的平板巨剑，抗在肩上。“听到没有！”
原本眼中冒着贪婪的人纷纷低头或者扭头，别人不知道，他们可是知道的。
这老霍克，以前可是个高位战士，和高等学徒同等级的战士，曾经还有机会冲击更上一层，只不过失败了。
对于众人来说，这“高位”战士的威胁可是不小。
虽然盯上了那养乌鸦的肥羊，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们愿意因此和这老霍克打一架。
但是，除了打架之外，他们也不是没有别的方法去对付那肥羊。
看着那有些紧张地将一枚枚铜币收入钱袋的亚特，他们的心中都笑了起来。
这样的表现，让他们想到了一种家伙。
商人或者商人的子嗣，吝啬、并且身上带着大笔金钱。
感受着酒馆中已经变化的气氛，老霍克有些头疼起来。
这些没有规矩的家伙，无疑是盯上这个年轻人，而霍克虽然做出了警告，但他并不能够真正意义上的阻止。
他至多只是在年轻人还身处酒馆内时，保护这个可怜家伙安全而已，一旦离开了……
“真是糟糕.....”
如果是年轻的时候，霍克还敢拼着热血保护着年轻人，而现在，他有了妻子和孩子。
在酒馆里他可以维护，但是出去了，就不该他管了，不然......
“唉.....”
霍克在叹气，贪婪的鬣狗们在准备着计划。
而亚特，嘴角也翘了起来。
“我也对你们很有兴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