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解密

却说这清云子赵文清一路追随曹军到许都，终于寻得这通灵子王灵素。

二人于那熙熙攘攘的街巷，寻了个茶馆。

彼时，那王灵素刚从春风楼出来，一身满足，脸色讨喜。

正大摇大摆时，被赵文清一把扯入茶馆。

王灵素也由得师兄拉扯。

赵文清路走急了，先喝了三杯茶。

王灵素自整衣冠，仍旧一脸淡然。

这道门中人在外人面前总是一本正经。

关上门来，也如那家族里兄弟一般争吵，也顾不得什么形象。

道，法自然，心有灵犀和心有芥蒂，都是自然的，

喜怒哀乐也都任性而为。

赵文清一把撸去王灵素的帽子。

道：还人模人样的，锦衣绸缎都穿起来了。

茅山那茅草棚子，还留不住你这神仙大道公了。

王灵素只挤出一个笑容，眼神慢慢变的空洞。

赵文清看他这半死不活的样子，

无名火起，又揪住王灵素的衣领

道：你却哪里学的这些歪门邪术，雷法本是上天求风雨，下地保平安，助人驱鬼神。

你倒好，还搞个针灸杀人，你都在华佗那学了点什么？

王灵素悠悠道：师兄，你让我歇会，刚从里面出来，叫几样点心吃下罢。

赵文清道：这倒也是，我这跟你屁股后面，也走了十几天。

唤伙计上那四色果脯，五彩糕点。

赵文清埋头吃了一阵，道：

你随我回茅山，咱们都出来三年了，你得回去收收你这性子。

好叫师父安心。

王灵素只哼哈两声。

赵文清怒道：长了点本事，谋了点官职，有几两银子，不把师兄当回事了？

王灵素睁大眼睛，吃了块桃干，又慢悠悠的品了口茶。

道：是师父唤我留在曹操身边的。

赵文清听得如此说法，一口茶水都喷到王灵素身上。

道：你这厮，却来诳我，明己修德，独善其身，这不是师父教你的。

你怎么与这官府纠缠不清。

王灵素掏出一张刺绣手帕，抹了抹衣服上的茶水。

道：师兄你还是这么不讲究，知道的人以为我们是茅山道士。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却是沿街要饭的。

赵文清怒急生笑：好好好，偏你讲究，你这一身天赋本领，都用来谋这荣华富贵了，

师门传承我去做便是。

王灵素昂然道：我也是尊师门之命，师兄却不能污人清白。

自黄巾之乱，曹魏这边对道门是严加防范。

我茅山已历经百年三代，香火日益凋敝，信众往来渐少，

既比不上那龙虎山，也比不得后来的武当山。

光从华佗那学的一门医术，也挽救不了茅山的衰落。

掌门真人张继先如何不急？

这宫观阁楼早已破败，如何修葺？

就这盗贼流寇，也不时去惊扰一番。

往年许都大旱，我去召唤了风雨。

这曹操见我也是欢喜。

说这些臭道士，总是装模作样，一副天道在手的一本正经。

我就欣赏你这吃喝嫖赌的寻常样子，乐呵乐呵，高兴就好。

曹操心思重，事务又繁忙，总是有些头疼脑热，

我就给他针灸针灸。

也能立时见效，他便留我下来。

此事，我也通报给掌门真人。

掌门许可，另外也请我多为茅山进言。

去岁，也讨得赏金千两，都送去茅山了。

曹操又给我修了个神霄阁，准我发扬神霄道法，宣扬茅山道术。

哦，还封我个章武真人。

我也算是为师门略尽薄力了。

通灵子王灵素神气凌然：我所作所为，无愧于茅山，无愧于掌门，

更无愧于师兄。

稍缓一口气：我本随曹军，也只是看病而已，疆场之事，

本与我无干，只那天曹操险被张飞所杀，我救他一命，

也只是有来有往，相互报答而已。

再者，师兄也不会认为，这刘皇叔杀了曹操，就能平定北方，迎回天子吧。

魏国朝中，能人辈出，北方本就兵强马壮，就是没这曹操，也有那司马懿。

都是一人担起一朝文武的不世之才。

我也只是为茅山献点人情给朝廷罢了。

何况自黄巾之乱起，道门中有点天赋能耐的，若不与这官府相处融洽，

前面不是有江东于吉被孙策所杀的例证。

师兄混那刘备军中，总不是也想与这汉中王结交，以便日后传播道法，广结信众。

赵文清道：师弟天赋异禀，是有伯乐相中了。

我只问你，传闻你这雷法，却天天施行，看你这身板，也不受影响。

你却怎么做到的？

王灵素道：你我皆知，我吃喝嫖赌，纵情玩乐，这张角大仙的天雷境界。

此生，我是高不可及的。只是我在神医华佗那边，研习医术，日夜苦行。

于那任督二脉，伤寒六经，五脏三焦，领会的十分透彻。

雷法耗人精气神，精乃肾，神乃心，然施法之后，人体虚弱，又不可大补，

因五脏疲惫，只要能用这药物补得肾精和心血，又无需消化，即可。

赵文清道：便是什么药物？

王灵素自怀中掏出一片乌黑药片，

赵文清观之，却是熟地。

赵文清道：你这三句总有两句是假，熟地却如何能恢复精神，

难道我就没有尝试？

王灵素道：熟地都是熟地，却各有不同。

人体五脏六腑，心、肝、脾、肺、肾：胃、大肠、小肠、三焦、膀胱、胆

除去这有名无实的三焦，和这储藏性命的肾。

共有器官九种，都参与药物的吸收与运化。

凡人身体者，无外乎阴阳气血相辅相交。

取天地之精华，吸日月之灵气。

仿人体之器官，九蒸九晒地黄。

如此制作熟地，入口无需劳动气血，直入肾脏储藏。

如此，则精神恢复。

赵文清道：你倒是没在华佗那白学，被你想出这等法子。

但你这气呢，雷法耗气，亦是极大，补足精神只教你无伤身体。

你再行雷法，气从何来？

王灵素垂手叹气，我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正是：相逢曹操如知己厚待茅山似手足

日行雷法不疲累敢叫师门生光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