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血债血偿
这么多年来,秦少孚以为自己将人性想的足够险恶可怕了,但没想到还是想的太简单了。无论如何,他也想不到,秦家为了报复,不仅仅要杀他,竟还将他母亲的坟墓给掘了。
此仇不共戴天……此仇不共戴天……
这一刻,他心中只有这一个声音在咆哮。
此仇,等同杀亲之仇,唯有以血还血,以牙还牙。
听到此处大喊,再看清楚来人后,那一群秦家的人一阵大笑:“这野种还跑回来了,怕是想他死鬼母亲想疯了。“
“秦海浦这没用的家伙,竟然照着脚印都没找到这个野种,一会少不得要好好笑笑他了。“
他们见秦少孚出现在这,还当是对方用了疑兵之计引开了那一伙追杀的人,根本不会想那伙人已经被秦少孚所杀。
“既然来了,那就陪你的死鬼母亲一起火化吧!“
一个男子大笑一声,手持长剑迎着杀来的秦少孚劈了过去。
他是精血之境,要杀一个武魂都没有凝聚的后辈,简直就是探囊取物,不会吹灰之力才是。
只是等到那一剑劈在刀上后,立刻感觉不对,对方的力量似乎远超想象。
这脸色刚一变,就听见砰的一声,长剑破碎,秦少孚手中腰刀一招战拓荒原,犹如横扫千军一般,直接将其腰斩。
“这……“
那飞起的半截身子,眼中满是不敢置信,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被一个这样的家伙一刀斩杀。
而秦少孚却是不做半点停留,又对着其他人杀了过去。以他的实力,哪怕精修了一身所学,也不可能这般杀死一个精血之境的人。
能出现这般结果,只因为那个怪人以极强手段隔空传功,将真气渡入了他体内。
此时此刻,腰刀上刀芒大盛,外放超过一米,别说一个精血之境的武者,便是气海之境的来了,也未必挡得住这一刀。
其他人显然也是感觉到了不对,有人惊呼:“刀芒……怎么可能,这野种怎么可能使用刀芒的?“
话音一落,秦少孚已经逼近,一招影绝挽歌,化出刀芒气旋,犹如死亡漩涡,瞬间又杀四五人。
这般实力,让人肝胆俱裂,有人大呼一声:“快走,这野种有问题……“
话音一落,剩下的七八人转身就想走。可刚有动作,就见地下白雪突然动了起来,犹如水浪涌动,朝那个挖空的土坟涌去。
众人低头一看,顿时大声尖叫。这须臾间,地上竟是出现了一个诡异的漩涡,白雪如浪,让他们无法脱身,卷着他们冲向中间那个土坟。
“不,不要……“
众人尖叫,等到的却是秦少孚的怒意狂刀,刀芒所过,无人能挡,几声惨叫后,所有人都被斩杀,顺着雪浪卷入土坟之中。
秦少孚怒意不散,一招威杀四方杀入土坟内,将那七八人绞成肉沫方才停下。
“铛!“
腰刀落地,清脆鸣响,秦少孚双膝一软,跪在那火堆前,大声哭喊:“娘,孩儿不孝!“
若非他争这离开名单,若非他杀了那秦家弟子,断不会牵连到令母亲坟墓被掘。
恨意、怒意、悲意……各种情愫涌入心头,让他痛不欲生。郁气集结,一声痛呼,口中吐出一道血柱。
怪人上前连续点出几指,止住他体内血气,又是渡入真气助其疗伤。
等到秦少孚体内情况缓住后,怪人一掌拍灭火焰,撕下一块布包了一小团灰烬缠好。再施展入化神功,引动大风呼啸,将那一处灰烬卷起,冲向天空,飞向苍穹深处。
“娘!“
秦少孚又是一声痛呼。
怪人转身,将那包裹了灰烬的布团一把塞秦少孚胸口,再将他拉起站立,大声喝道:“人固有一死,不能幸免。葬于山,葬于土,葬于雪,葬于天,本质并无区别。但母亲坟墓被掘,实乃天地之耻,不共戴天。“
“顶天立地一男儿,难道就只能在这哭哭啼啼,做小儿女姿态?杀人不过头点地,三尺之内可溅血。无论是仇人血,还是自己血,难道你不觉得自己此刻该做点什么吗?“
该做点什么,该做点什么……秦少孚混乱的思绪突然一清,脑中又是闪过那一句话,顿时一声大吼:“此仇不共戴天!“
“好!“
怪人一掌将地上腰刀吸来,塞到秦少孚手中,一字一句说道:“仇,要用血来洗!“
“血!“
秦少孚感觉到自己体内气血翻滚,仿佛沸腾了一般,又好像有一只猛兽在咆哮,将要从胸口冲出。
“血!“
大吼一声,便对着铜陵关内冲去。
作为边塞防御北方游牧民族的最重要据点之一,铜陵关很大,分前关和后关。前关乃是此地守军驻扎,而后关就是神将家族居住的地方了。
整个铜陵关的设计,前关面对后关是易守易攻,占据绝对主动权。既是为了防止神将家族罪民暴乱,也是为了防止游牧民族突袭夺取后关对前关造成威胁。
所谓的后关,其实就是一个相对宽松的监狱。为了表示对神将家族最后的尊重,这里大门都只有寥寥几个守卫。
因为事情发生的时间不长,加上魏光雄有心借刀杀人,故意牵制城中守将,此时此刻,城中守军还没发现秦少孚当逃兵的事情。
只是当秦少孚赶到城门的时候,那些守卫还是感觉到了不对,立刻大声喝止,意图拿下。
但此时的秦少孚近乎入魔,哪会听那些声音,借助怪人真气,一招战拓荒原,直接将守卫斩杀,再将大门斩的粉碎,犹如一匹猛虎直接冲了进去。
一个在哨岗内没有出来,侥幸保住一命的守卫,立刻拿出号角吹了起来。
秦少孚冲入后关,一身杀气,直接对着秦府冲去。
铜陵关,秦府。
院子中白幡飞扬,气氛肃穆。正厅中放着一副棺材,几个女人在哭哭啼啼。
秦府的现任家主秦天安,坐在椅子上,看着眼前这一幕,眉头紧缩。白天死在擂台上的少年,是这一代最杰出的弟子,秦府在他身上花费了大量心血。
作为争权的落败者,铜陵关神将家族的资源并不多,每培养一个都要花费许多,而每死一个都是巨大的损失。
“那个该死的野种,让他死的痛快真是便宜他了!”
想到秦少孚,秦天安心中恨意又是涌出。不仅仅是因为自己这个最杰出的曾孙子死在他手上,更是想起了秦天恩和那个老而不死的家伙,就是他们才害的自己落成这个田地。
正是想着的时候,突然听到远处响起了号角声,极为急促,让他猛的一下站了起来,一脸惊喜:“莫非是敌袭?”
在铜陵关,没有哪个神将家族的人不想离开。寒朝看似恩泽的处理下,实则隐藏了多少杀机,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
所谓离开的弟子,实则也只是一种高级奴隶。而悲催的是,就算明知道如此,还不能不争,因为得到名额才能有希望。
在这种方式下,作为罪民的神将家族绝没有机会翻身,除非能离开这里。
但有那支骑兵在,正常情况下,是绝没有可能逃走的,只有一种情况才会出现机会,便是:战争。
一旦北方游牧民族大举侵犯,铜陵关守军必然会被牵制。如果战争陷入白热化,长时间鏖战,将那支骑兵也卷入战争,那族中实力稍强的族人就有机会逃走了。
可惜的是,这些年北方的游牧民族不知为何,不仅没有侵袭的意思,反而离这里越来越远,甚至都难以打探到消息了。
莫非是故意示弱,然后暗中偷袭……
秦天安心中惊喜,正要出去看看情况的时候,突然听见一声巨响,再见得自家大门四分五裂,轰然倒塌。
“怎么回事!”
一阵惊呼,大量秦家弟子跑了出来,一脸惊慌。
破碎的大门外,黑色夜幕中,一道身影缓缓走了出来,在火把烛光的照射下,渐渐变得清晰。
“秦少孚!”
有人看清楚面容后,惊讶的喊了出来:“你这个野种,居然还敢来这里。”
马上就有十几个人围了过去,准备动手。
秦天安却是眉头一皱,隐隐感觉不对。刚才那一刀,气息浑厚,势如破竹。他虽然也能办到,但至少得用八成功力,绝不应该是眼前这个野种能做到的。
正是犹豫间,就听见秦少孚大吼一声:“不共戴天!”
话音一落,手持腰刀,一招战拓荒原对着秦天安杀了过来。他永远记得这个老家伙,当年自己母亲过世,就是他带了一帮子人过来说着各种恶毒的话,还企图阻止自己母亲下葬。
今时今日,新仇旧恨,一并了解。
战拓荒原乃是一招奔袭刀法,使用者犹如蛮牛一般冲锋,除非实力超过使用者许多,不然难以抵挡。
在那怪人的真气帮助下,此时的秦少孚很难用境界来确定实力,但绝不是这些二层精血,三层锻骨境界的武者能比的。
几个挡在前面的秦家子弟瞬间被刀芒斩成数段,再有上来阻挡者亦是难以幸免,或死或伤。几个呼吸的时间,那犹如猛虎一般的身影已经杀到了秦天安跟前。
“野种,你倒是邪门啊!”
秦天安冷哼一声,身为秦府家主的他,绝不可能在这样一个人面前退走。当即抽出身边佩剑,一剑杀出。
四层气海之境的他可使出真正剑气,配合虎神将家传功法,一道道白光,犹如猛虎张开血盆大口,虎牙森然,扑咬而去。
“砰!”
一声大响,当所有人以为秦少孚即将毙命的时候,却是看到了让他们惊掉牙齿的一幕。
硬拼之下,刀芒居然压制了剑气,相持不过一息时间,便见得两人手中武器同时破碎。
就在秦天安感觉不妙想要后退之际,又见得秦少孚大吼一声,犹如猛虎下山,手中断刀直接插在了对方胸口上。
“啊!”
伴着那一声大吼和一声惨叫,一道道黑光从秦少孚身上出现,犹如逆光而行,冲上天空。依稀间,可见黑光凝结成一头黑虎悬于头顶,朝天咆哮。
“凝结武魂!”
众人大惊,这个突然杀上门的煞星,竟是在这个时候突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