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屋漏偏逢连夜雨
何燕林一个人静静的走在人烟稀少的大街上,这是一条僻静的小道,罕有人来,路边还有一两家小酒吧还亮着灯,旁边的KTV也还亮着灯,其余的商家不约而同都熄了灯,在这寂静的夜里,在这微弱的路灯下,只有他一个人不知何去何从。
月亮渐渐爬上树梢,再跃上屋顶,最后跳上群星闪耀的天空。透过马路两旁的法国梧桐树梢间的缝隙,悄悄地落在何燕林的脸上,肩上,脚下,映的他宛若月光之神遗落人间,飘飘洒洒,倾国倾城。独自唱着古老的歌,胡乱的跳着不知所云的舞蹈。
何燕林突然发现前方幽暗的灯光下似有人影在闪烁,好奇心促使他去一探究竟。
何燕林开始像个侦探一样,一边小心的隐藏自己,一边慢慢向前移动,渐渐的他能听到一些声音断断续续的传来,听声音像似一个亡命之徒。
“你这个小娘们,识相的给老子听话,否则老子有你好看的。”
“唔…………唔…………”
“你这小娘们深更半夜不回家,一定跟我的那个臭婊子一样,给你丈夫戴绿帽子呢!”
“唔…………唔…………”
“啪”一声传来,何燕林吓了一跳。
“臭婊子,天下女人皆淫荡,没有一个好东西,你给我老实一点。”
何燕林觉得此时应该报警,等警察叔叔来解决此事,他目前最好是监视着这名歹徒的一举一动,防止他狗急跳墙。
110那头是一个年轻的声音,让何燕林有些怀疑他是否能胜任这份工作,不过那队员虽然年轻,出警却很快,不到十分钟,他已赶到现场。
“现在情况怎么样了?”年轻的警察开始询问。
“你听,他还在一个劲的骂着臭婊子之类的话,好像他曾受过女人多大委屈似的。”何燕林发表着自己的见解。
年轻的警察侧耳倾听,果然如何燕林所言,那个歹徒只是一个劲的骂着“你这个臭婊子”之类的言语,其他的也没有做过激的言行。后来说着说着竟情不自禁的哭了起来。
趁着歹徒哭泣的瞬间,年轻的警察抓住时机,一举制服了那个歹徒。
何燕林看着那个被歹徒欺负的女人,虽然头发有些凌乱,却依然挡不住她迷人的风采。姣好的面容,肤如凝脂,手如柔荑,眉似柳叶,眼放秋波,远山含黛,嘴似樱桃。未施粉黛,更甚浓妆。一身艾彻斯特的连衣裙更衬出她那魔鬼般的身材,在月光下很容易诱惑别人犯罪,使得何燕林自然的升起一股想要保护她的愿望。
取下她口中的毛巾,解开绑着她的绳索,那女子终于大吸一口气,威胁终于解除了!
她理了理自己的头发,整了整自己的衣服,努力使自己看起来不要那么邋遢,然后对着何燕林微微一笑:“还没请教,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何燕林,你呢?”很平淡的对话,很平淡的话语。
“舞惊鸿,跳舞的舞,惊鸿一瞥的惊鸿。”舞惊鸿笑的很倾城,“谢谢你救了我。”
“没关系,举手之劳而已。”何燕林很想继续下去,“你家住哪里,我送你回去可好?”似是询问,却很期待得到肯定的回答。
舞惊鸿想起昨天和今天发生的事,恍如做梦一般,只是呆呆坐在墙角,用袖子遮面一个劲的哭泣。
何燕林也不着急,呆坐在她旁边,静静地陪着她,不知怎么的,他心里忽然有一种奇妙的感觉,似一种淡淡的忧伤,好像看见她哭泣,他就很悲伤。
微弱的路灯下,飞蛾还在自由自在的飞翔,不管前路如何艰苦,依旧挡不住他们向往光明的心。蚊子唱着他们自己的歌,在这寂静的夜里,有些令人烦躁,舞惊鸿和何燕林丝毫没有察觉,他们自己还有一大堆烦心事呢!
何燕林开始向舞惊鸿讲述自己的故事。
“我从小喜欢跳舞,小时候因为家里穷,辍学的早,浪费了学舞蹈最好的年纪。十八岁那年,我一个人来上海打工,业余时间我全部花在了自学舞蹈上,由于年纪大,没有基础,即使我再勤奋,那些舞蹈培训班依旧不招收我这样的学员。我曾经六次报名舞蹈培训班,六次被拒绝,可我依旧不放弃,就叫我的女朋友离开我我也依旧没放弃。如今我工作也没了,也没钱交房租,连房东都要赶我走,他已经下了最后通牒,限我一周之内搬家,如今我身无分文,你说说看,还有比我更惨的吗?”何燕林平平淡淡的说着自己的故事。
“我讲这些,只是想告诉你,人生没有过不去的坎,即使失败了,我们重头来过就好了。你看,我没工作,没住的地方,还没钱,我依然很乐观,整天笑嘻嘻的活着,你为什么不呢?”何燕林劝解着颇有好感的舞惊鸿。
舞惊鸿微微抬起头,梨花带雨更胜淡妆浓抹,泪光中有着迷人的风采,让何燕林动心不已。
“借你的肩膀靠靠。”柔情似水的女人声音也好听。
何燕林往舞惊鸿那边挪了挪,好让她的头靠在他的肩膀上,两人就在这微弱的灯光下,书写着平凡的故事。
天色渐渐亮了起来,环卫工人已开始打扫卫生了,惊醒了迷迷糊糊中的舞惊鸿:“带我去你住的地方。”
“啊?”何燕林有些吃惊,看她的样子,家里条件应该相当不错,竟然要求去他家,要知道他租的可是既肮脏又丑陋的地下室。
“我住的地方可是简陋的地下室,你确定要去?”何燕林不确定的问了一下,在得到舞惊鸿肯定的答复后,他带着舞惊鸿开始了他们的地宫之旅。
…………
“就是这里了。”何燕林带着舞惊鸿到达了目的地。
舞惊鸿四处看了看这间十平方左右的地下室,只在路边有一扇小小的天窗,其余地方可谓是常年不见阳光,天花板和四面墙壁均已年久失修,墙角有一张高低床,床上被子叠的很整齐,房间也收拾的很干净,给人一种感觉:斯是陋室,惟吾德馨。
“你饿了吧,我煮面给你吃。”何燕林殷勤的为舞惊鸿服务着。
“嗯。”舞惊鸿的肚子不争气的叫了起来。
舞惊鸿看着何燕林熟悉的操作着,烧水,下面,放调料,煮好下锅,一气呵成,动作连贯的毫无瑕疵。
“来,面熟了,我们开饭吧!家里简陋,吃的也很少,希望你不要嫌弃。”何燕林开始有些腼腆,像个初见家长时害羞的小媳妇,脸红彤彤的,一直到耳根。
热气腾腾的面条上撒着葱花,白瓷碗洗的很干净,筷子是竹子做的,很别致,上面刻着两个大写的英文字母“H”“X”,聪明的舞惊鸿很自然的就猜出了个大概。
就在此时,电话铃声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