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我要娶你
再次见到夜星光，是五天之后。
林璀璨看到他，下意识要关门，但他着急伸手挡，被夹了下。
“我不是说你不要再出现了么。”林璀璨松开门，语气如死水一般的平静，朝屋内走去：“你是不是觉得我拿你一点办法也没有。”
屋内采光很差，没开灯，昏暗又潮湿。
夜星光看着她单薄破碎的背影，莫名有些心悸，好似他如果不能够抓住她，她就会越走越远，远到他再也看不见。
他几步冲上前，挡住她的去路，肩膀下沉要去抓她的手，刚碰到就被她避开。
“别碰我，很恶心。”她低着头，不知道在看什么，即使说着这样的话，语气依旧十分平淡，没什么起伏。
他认识的她，从来都是不服输，倔强的。
突然变得这么冷漠，夜星光有点无措，后背的伤隐隐作痛，一如他的心，犹豫了下，还是道：“我已经和家里说好了，我要娶你。”
“我有说要嫁给你吗？”林璀璨抬起头质问他，苍白的脸上露出一笑嘲讽的笑容来：“你怎么永远这么理所当然啊，夜星光。你要娶，我就要嫁吗？可我凭什么嫁给你这样的强奸犯？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吗？做错事，犯了法就不需要承担责任吗？群星哥被你撞的在医院躺了四年，你在国外逍遥的这些年里愧疚过吗？你从来没有愧疚过吧，人命在你们眼里，从来无足轻重。”
林璀璨仰头，将眼泪逼回去，不想在他面前示弱：“你走吧，看在你曾经救过我和群星哥的份上，群星哥的事，还有现在这件事，我都不会说出去。”
“原来你是这么看我的吗？”夜星光眼里闪过一抹受伤，像是想起什么，眼神变得黯淡哀伤：“难怪这四年，我给你发消息，你从来不回。”
“我早换号了。”林璀璨冷漠道：“我从来没想再和你们夜家扯上什么关系。”
说完，准备绕过他离开。
他却忽然抓住她的胳膊，林璀璨挣了几下没挣开，抬头正要骂他，就听见他问：“你是不是喜欢李群星？”
抓着她的手，不太明显地轻颤着。
“喜欢谁，”林璀璨低下头，忍了那么久的眼泪，还是没控制住，如断线的珍珠般落下，轻声道：“也不可能喜欢你这样的。”
“我还以为……”夜星光自嘲一笑，眼尾泛起红，抓着她的手脱力一般垂下，“对不起，可无论你想不想，我都会娶你，我要了你，就要对你负责。”
“我不想，你还能强娶不成？”林璀璨怒视着他，眼眶微红：“就算你夜家在云城一手遮天，你也左右不了我，我死都不可能嫁给你，你趁早死了这条心。”
“现在，请你滚出这里！”
她眼里的恨和厌恶太明显，深深的刺痛着他。
夜星光忽然有点受不住，想抬手遮住她的眼睛，不去看。
可只怕真这样做，只会惹得她更加厌烦吧。
所以，他只是固执地重申了一遍：“你答不答应，我都会娶你。”
然后走了。
……
林璀璨觉得他已经很混账了，只是未曾料到他还能更混账。
接到李婉电话，说她母亲在医院的那瞬间，她只觉得浑身的血液都僵住，手脚发凉，一如当初看到李群星倒在血泊，一动也不动时的慌乱无措。
“璨璨。”林月茹看着狂奔而来的女儿，露出一抹笑：“怎么跑的这么急？”
林璀璨蹲下，看着她被打了石膏，半悬着的腿：“医生怎么说？怎么不拿个轮椅推？”
“哎呀，没什么大事，你快起来。”林月茹催促她，抬起支撑着身体的腋下拐杖轻打了下她的腿侧：“轮椅不得要人推，多不方便，还不如拐杖实在，行动也自由。”
“怎么会弄成这样。”
“现在的小年轻啊，开车还真是不要命，我过马路的时候，一辆声音很刺耳的摩托车突然开过来，我躲了一下，结果绊到马路，就这样了。”林月茹说着看向旁边的李婉：“还好你婉姨刚好路过看见，就把我送来医院。”
“还说呢，也亏我今天刚好要来看你们。”李婉接话，“我们不在这聊了，先回去。”
林璀璨伸手要接过李婉帮忙拿着的病历本和药，“我拿吧。”
三人出了医院大厅，李婉的司机已经开车在外面等着，将她们送到母女二人租的地方。
他们租的是一栋岁月悠久的老楼的某一间，没什么优点，就是租金便宜，相应的安保、环境这些方面就会差很多，从狭窄脏乱，堆满杂物的廊道走过，时值正午，还能清晰地听见住户的交谈声以及乒乒乓乓的切菜炒菜声。
林月茹难得有些窘迫，看向穿着一身浅紫色双纱旗袍，与这格格不入的李婉：“小婉，你今天来是有什么事吗？”
“也没什么事，就是璨璨那天陪着我参加宴会，结束的时候宾客太多，都没顾得上她，今天恰好出来，也好久没见你，就想着来找你们喝喝茶聊聊天。”
“哎呀，我现在这样是陪不了了。”林月茹歉疚地说道，转头看向林璀璨：“咱这附近不是有一家茶室，你陪你婉姨走走吧。”
“没事，喝茶聊天哪天不能，等你伤好了，我再出来就好。”李婉看了眼腕上的时间：“现在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去。”
李月茹也不好再劝，只好道：“那……那让璨璨送你出去。”
李婉推辞：“还是让璨璨照顾你，我自己出去就行。”
林璀璨接收到林母的眼神暗示，抿了下唇，从口袋李掏出钥匙给林母，转头看向李婉：“我送送你吧，婉姨。”
“那好吧。”
林母拿过钥匙，拄着拐杖，单脚跳着往前走。
两人沉默地走了一段路，在外等候的司机，看到她们，连忙打开车门下车，打开后座的车门。
“婉姨，那我就送你到这。”
“璨璨。”李婉叫住她：“方便聊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