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司马狷的崛起(九)
竹老蓦地肃然起敬,神情之间充满憧憬,道:“此阶段的威力非我所能尽知的,我只知那一阶段人的功力稳如泰山,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所变出来的兵器形状极其完备,精美绝伦,丝毫瑕疵皆无,纵是古时的鲁班、欧冶子这等能工巧匠也无法匹敌。而其攻击的快狠准程度也是极致无双的,无以想象。”
“啊……”三人听得双目炯炯生光,赞叹了一声。
竹老继续说道:“这些过于遥远,暂且不说,还是回到基础吧。适才说了修炼的难易程度,现在说说内力圈。内力圈就是一个人运功时由于内力而生出的一个圈,直径在一丈到两丈之间,在你运功时包绕着你全身,实际上它就是一个保护圈。内力圈有颜色,这里补充一点,武脉也是有颜色的,而且武脉和内力圈的颜色一致。神器武功第一级,武脉和内力圈的颜色是白色。第二级是绿色,第三级是蓝色,第四级是红色。其颜色因不同阶段而有差异,初阶段较淡,且不稳定,末阶段极浓极纯厚,中阶段介于初末阶段之间,颜色较浓,不太稳定。你们之前见过我运功,应该不难理解。记住了,武脉和内力圈的颜色是一致的。”
“记住了。”三人同声答道,没想到三个大男人此时竟像极了小学生一般。
竹老继续说道:“快、准、狠是衡量一个人神器武功高下的准绳。快指的是速度,准指的是精准度,狠指的是程度,比方说有的人的兵器只能伤人皮肤,有的人的兵器却能一击而中人骨髓,这就是狠程度的差别。武功越高者,出手越快越准越狠。来,”竹老把三根竹枝递给他们三个,“你们用竹枝打在那竿竹子上,出手要有多快多准多狠就多快多准多狠。”
三人接过竹枝,瞄准竹子奋力丢去,结果是三根竹枝没有一根打在竹子上。竹老微微一笑,道:“你们看好了。”他话音一落,一根竹枝行空飞去,不偏不斜从竹身正中穿过,竹身上留下了一个孔。他快得无影,无人知道他何时拿起了竹枝,也无人知道竹枝何时被他抛了出去。司马狷他们除了惊叹别无其他动作。
竹老道:“这就是快狠准,你们以后会有更深切的体会。方才都是总说,接下来分说。进入第一级初阶段,功力不巩固,若不加紧时间习练下去则极易退阶,也就是从第一级初阶段退回到之前的状态。此阶段能操纵的只有小型兵器,如刀剑之类的。出手不快、不准、不狠。进入第一级中阶段,功力较为巩固,一般不会退阶。此阶段能将小型兵器操纵得更快更准更狠。进入第一级末阶段,功力极为巩固,不会退阶,小型兵器能操纵得极快极准极狠。
“进入第二级初阶段,功力不巩固,若不加紧时间习练则极易退阶,此阶段能粗粗操纵大型兵器,如狼牙拍,夜叉檑之类的,出手不快不准不狠。进入第二级中阶段,功力较为巩固,一般不会退阶,大型兵器能操纵得更快更准更狠。进入第二级末阶段,功力极为巩固,不会退阶,大型兵器能操纵得极快极准极狠。
“进入第三级初阶段,功力不巩固,若不加紧时间习练则极易退阶,此阶段能用小物制成兵器,但所制成的兵器粗劣不堪,攻击也不快不准不狠。进入第二级中阶段,功力较为巩固,一般不会退阶,能灵活运用小物制成兵器,且能粗拙地用大物制成兵器,此阶段的攻击较快较准较准。进入第三级末阶段,功力极为巩固,不会退阶,大小之物皆能被你灵活运用,制成各种兵器。此阶段的攻击极快极准极狠。
“最后剩下的就是第四级了,这一级是最为神秘,最为艰难的一级,古往今来能把这一级完满修炼成功的没有一人,这里面究竟藏有多少惊天秘密也无人可以估量,况且能把前面三级练好已属不易,所以第四级我就不说了。
“下面说说辅助药物。辅助药物就是辅助修炼的药物。春秋战国时期许多东西都可以成为辅助药物,其时所以将才辈出,就是因为辅助药物易得,人人可以取而食之,最终很多人都练成神功。后来蛇神为了取悦战神,而让天下所有蛇吃光了那些辅助药物,蛇慢慢具有辅助性,最后,蛇成了唯一的辅助药物。然而在这个过程中,蛇自身也发生了变异,本来蛇的肉、血、皮等都有辅助性,最后变成了只有毒液才有辅助性,肉血皮等等其他都没有了辅助性。所以如今唯一具有辅助性的是毒蛇的毒液。
“当然,毒液并非是辅助药物,毒液只是辅助药物培炼的关键之物。辅助药物通常都是丹药,普通辅助丹药的炼制并不复杂,只须以现成的丹药与蛇毒混合,烘培至干即可。辅助丹药对于修炼大大有益。当然世间毒蛇何其之多,并非所有毒蛇的毒液的辅助效能都是一样的,有的毒蛇效能高一点,有的低一点。但这些都不是重点,我要跟你们强调的是,世间有一种蛇叫银环蛇,奇毒无比,其毒液的辅助效能堪称无敌,若能取之炼制丹药,你的修炼定然是一日千里。然而这种蛇甚为珍稀,极难捕捉,且用来炼药也有专门的技法,据说这些技法全记载在一本名叫《银环神药》的书中,然而此书多在传闻中听说,却少有人见过它的真面目,所以银环蛇毒炼制的丹药为世之奇珍啊!”
公明竹老说得口水都干了,便停了下来,喝了喝茶。而善于思索的司马狷却没有停止思考,他随后便问道:“宗主,除了药物辅助,应该尚有其它辅助之法吧?”
茶甘美清新,沁人心脾,竹老喝了但觉心胸怡然,此时又听到司马狷这问题,就更加高兴了,道:“你很聪明,没错,自然还有其他辅助之法,我正准备说。这是一套打坐吐纳之法,须使呼吸平和,将所有意念,所有意识集中到自己的呼吸上。人的鼻子有筛选功能,能从空气中筛选出有利于身体强健和武功修炼的成分,而人越集中则鼻子的筛选能力越强,这个修炼过程实则是为了提高人的鼻子的筛选能力,从而加速武功的修炼。空气是司空见惯之物,其实最高境界的修炼往往是回归到最原始的东西,别以为打坐吐纳很容易,其实是很难的,因为人的脑海中存有太多记忆和杂念,它往往意想不到地来干扰你,所以你们要认真对待,专一修炼,明白吗?”
“谨遵宗主教诲!”
竹老继续道:“以上便是神器武功的大略介绍,要完全道尽其中奥妙是不可能的,更重要的是你们自己的悟性、经验和勤奋。好,那我下面就说说你们以后具体如何修炼。辰时起床,速速洗漱用膳,然后到内室里打铁铸造兵器,铸任何兵器皆可。午时开始吃午饭,半个时辰内吃完休息好,然后马上投入打铁。酉时开始用晚膳,同样也是半个时辰内完事,然后投入到打坐吐纳中,至子时方能睡觉。中间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不得有丝毫偷懒,否则严惩不贷。我知道,这样的训练确实是严格了点,但正所谓万丈高楼平地起,任何高深的武功都需要厚实的基础作底,你们现在做的这些正是基础,希望你们明白!”说到此处,竹老满目希冀之情。
三人自然明白这些,便齐声说道:“请宗主放心,我等定当全心尽力!”
说完这些,已近午时,他们便吃完饭下午再训练。
半个时辰过后,他们到内室训练了。铛铛铛的声音不绝于耳,赫枭拿着那轻巧的锤子,不屑地笑道:“嘿嘿,锤子这么轻,看来打铁铸剑这些活儿也不怎么辛苦嘛!”
“呵呵,三弟,辛不辛苦现在说还为时尚早,可别忘了,我们中间是不能休息的。”楼赢道。
“三弟既然觉得不辛苦,那先锤它一千下如何?”司马狷道。
“一千下我才不放在眼里,大哥二哥,你们就看着吧。”
赫枭还真的认真起来了,起劲抡起锤子,打得铮铮有声。
然而赫枭还是太年轻,不知道胡乱轻视是要付出代价的,轻易许诺更是让他吃尽苦头。前一百下还是不痛不痒,力气还有的是,然而到两百下的时候,酸痛感渐起,力气渐感流失,怎么办呢?他想,才两百下就这么累了,到一千下岂不是要残废了!看来铸兵器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然而既然承诺已许,哪怕再苦再累也要干下去,否则颜面何存?所以他只能心中叫苦。
“赫枭,听一下,已经锤得可以了,现在需要磨一下,把上面的铁屑磨干净以后再锤。”一个声音忽从背后传来,原来是竹老。竹老会时不时来巡查一下。
赫枭自然心中欢喜,感谢竹老及时打救。他装作一副无可奈何之态,说:“大哥二哥,这可是宗主吩咐,可不是我锤不了一千下!”
司马狷和楼赢只能笑一笑,其实他们也只是开玩笑,只不过不得不佩服三弟运气极佳。
一个下午终于过去,走出闷热局促的内室,他们三个像是重见天日一般深感舒畅。赫枭自是埋怨不已,楼赢只是沉默,身为大哥的司马狷自然在忍受这些苦之后还要给弟弟们宽慰几句。
匆匆吃过晚饭,略略休憩一会,夜幕降临,晚风拂过,竹林便如入定老僧,陷入了茫茫的静谧中。司马狷他们来到了打坐的指定位置,借着微光看到其他人已在打坐。真勤奋!他们心中赞了一句,尔后也坐了下来。
司马狷心性沉稳,心念易于集中,所以他一开始就能比较清晰地感觉到气流在鼻孔的进出,然而脑海中还是难免会时常冒出各种画面,比如曾经经历过的一件事,以前偶然邂逅的一个人等等,碎片式的画面不断,他试行控制,但发现心有余而力不足,他不禁心中暗叹:人的控制力竟如此渺弱!
楼赢也差不多如此。
赫枭更甚,他相较于两个大哥更为好动,因而坐了一会便感到不适,倒不是他身体出了毛病,而是习性所致。他一会儿感觉这个部位痒,一会儿感觉那个部位痒,痒了自然不舒服,便用手去挠,挠虽能解痒,但加重了心里的躁动。如此,别说把心念集中于呼吸上,就是把心稍微沉一沉也实难做到。让一个惯于动的人一下子静下来,颇有难为之处,暗中观察的公明竹老自然理解,所以他不随意进行干预,而是让他们自行调整,自我适应。
半个时辰过去了,司马狷和楼赢都能始终保持,而赫枭就不能了。对他而言,时间仿佛变成了一条停滞不前的河流,使人心闷。他以为没人监督,便想伸直腿松松气,然而他刚动了一动,腿上便被什么东西弹了一下,辛辣而痛。他又动了动,同样如此,便立刻明白是有人在监督,便不敢动了。
几个时辰过去,打坐完毕,终于可以回去睡觉了。赫枭像熬了一段囚禁一般痛苦,楼赢就没那么痛苦了。而司马狷已经全情投入,若非别人叫,恐怕他整夜在此打坐。他睁开眼睛,恍如大梦初醒,惊起地叫着:“二弟三弟……”
“大哥,怎么啦?”
“你们刚才看见什么啦?又感受到什么啦?”
“没有啊。”
“我有,我好像看到空气化作了万道细流,从我鼻孔涓涓流入,而后贯通全身,每一道细流都流进了我全身的经脉中,我的全身都在涌动!”司马狷激动地说着。
“那表明起作用了。”竹老来到。
“宗主。”三人恭敬地打了一声招呼。
“你们摸一下自己的手臂。”
三人乃捋起袖子,摸了摸,“什么也没有啊。”楼赢和赫枭异口同声道。
而司马狷似乎摸到了什么东西,借着幽幽的月光,他看到了这些粘稠的东西是黑色的,凑过鼻子一闻,咦,臭不可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