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十年前的白夜
“吴霜怎么了？”
诸葛景兮回头问，两个人和楚天霸跑到了房间里。
床上，吴霜强撑着双臂支撑着身体想要坐起来
他的头望着窗外，“有人……”
“你说什么，吴霜，有人？”薛燃问，他感觉不到窗外有任何人。
吴霜的手臂在颤抖，他把脸转过来，“就在，旧城区里……”吴霜的表情扭曲着，眼睛里却有遮不住的光芒，他用尽全力的说着每一个字“有人在动手！”
诸葛景兮猜不出吴霜的意思。
楚天霸突然想起吴霜第一次失眠的那个夜晚，吴霜也说感觉到有人在交手，带着他找到了正在和白夜战斗的薛燃。
“你是说，旧城区有古之境的人在战斗？”楚天急忙说。
吴霜终于支撑不出，倒在床上，大口的喘着气，“……比上次还要强。”
“怎么回事？”诸葛景兮似乎猜到了什么，又觉得不太可能。
楚天霸冲薛燃说：“上次吴霜就是感觉到有人在战斗，我们才找到你的，不会错，古之境的人在旧城区打起来了。”
薛燃也想起来了，那次在耗子窝游戏里的“偶遇”。
“你们！”薛燃以前就觉得奇怪怎么会那么凑巧。
“是白夜！诸葛，去看看！”
顾不得别的，白夜好不容易有了动静，薛燃直接往外面跑去。
“在南面！”吴霜喊道。
诸葛景兮也跟了上去，只是在出门前回过头深深的看了吴霜一眼。
……
薛燃和诸葛景兮飞快的向白夜驻地的祝家赶去，旧城区人少，他们也顾不得引人注目，踩在房顶，如履平地一般。
很快，他们就看见了祝家的白色小楼，诸葛景兮示意薛燃，两人从左侧绕了过去。
从他们的位置看过去，那里一如往昔并没有什么动静。他们绕到楼前的院子附近，院子里除了有两个黑衣少年在站岗外，就只停着祝家的几辆车。
什么都没有，也看不到任何痕迹。
就在诸葛景兮觉得是吴霜出现了臆想的时候，听见一旁跳上了楼顶的薛燃在叫他，诸葛景兮也跳了上去，顺着薛燃的目光，他看见远处，在旧城区的南面，一条通向祝家马路上，地面上有一片红色。
血？！
两人对视一眼，绕过祝家，迅速的向那里赶过去。
马路上，有几个人躺在路中间，身上的血液染红地面，薛燃和诸葛景兮走上前，不禁有些心惊。
一个中年男子躺在中间，他的右腿齐根断裂，断掉的腿还在一旁，地上的血大部分都是他的。
“是他？”薛燃认出男人，是抓耗子的时候跟在金古华后面背着箱子的男人。
“下面还有一个。”诸葛景兮指着男人的身下，那里还有一个人。
薛燃已经想到是谁了。
“金胖子！”
薛燃抬起男人的身体。
诸葛景兮蹲下试着男人的鼻息，呼吸还有，只是很微弱，诸葛景兮开始，检查他的伤口。
男人身下挡住的人正是金古华，他的身上和脸上都是血，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只是看四肢还是齐全的。
“他是金古华？”诸葛景兮也认了出来。
薛燃拍着金古华的脸，“醒醒，金胖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金古华的身体有了反应，“噗”的一声吐出一口血。
他慢慢的睁开眼睛，看了好一会才看清眼前的人。
“是我，我是薛燃，谁把你们打成这样的？”
金古华的表情有了变化，恐惧和愤恨混杂在带着血迹的脸上，骇人心魄，他冲薛燃说道：“十年，是十年前的白夜……回来了！”
！
薛燃屏住了呼吸……
诸葛景兮抬起头，他的眼睛少见的明亮，开始颤抖的手被他紧紧握住。
……
……
祝家最大的会客厅里，裘站在靠门的位置，微微颔着首。
会客厅的主沙发上坐着一个少年，和吴霜他们差不多大的年级，一头柔软的黑发。
少年的眼神空洞的，看久了让人觉得有些可怕，他的皮肤很白，是那种长时间见不到阳光的苍白感。如果说吴霜给人的感觉是百无聊赖的话，这个少年是缺少生机。
“……这就是莫云市现在的情况。”裘恭敬的说。
“哈，裘先生，这是说，你们来了这么长的时间，就是把‘耗子窝’递过来的情报收了起来，剩下的什么都没干吗？”
说话的不是坐在主位的少年，而是坐在左侧一个年纪也不大青年男子。男子穿着颜色夸张的衣服，带着墨镜，手搭着靠背，嚣张无比的坐在沙发上，眼里满是挑衅的看着裘。
“这就是首领交给我任务。”裘不卑不亢的说。
“哈？”青年男子嘲讽的笑着，“裘先生的任务完成的不错啊，我听说这期间还有外人闯进来过，情报没被人抢走吧？”
“情报已经交给术士了”。裘简单的回答。
“呵，很好啊，裘先生也尽到了本分。”青年男子看着主位的少年，说：“你看看，就是因为这样，事情才会办的这么拖拖拉拉。要是当初你听我的，派我过来，莫云市早就是我们的天下了，还用窝在这片叫不拉屎的荒地——你干什么？！！”
青年男子的脸上带着惊恐，少年还坐在位置上，可有人已经从后面捏住了他的脖子！
冰冷又锋利的感觉，那人的手好像一只利爪，不需要用力，只需要轻轻一划，就可以送他去见阎王！
“放开他。”主位上的少年终于说话了，他的声音很沙哑，语调平的听不出任何语气。
手放开了。
青年男子回身就是一拳，却没有打中任何东西。
“你想干什么？你疯了吗！”他冲着墙角的人影怒吼着。
那里有一个不高的人影，围着向斗篷一样宽大的大衣，头也被包了起来，看不见脸，那人的背弯着，缩在墙角里。
“沙——沙。”传出的人声仿佛金属摩擦般刺耳。
青年男子也觉得渗人，“我早晚要杀了你！”他甩了甩拳头坐了回去。
裘抬起头，看着墙角里的人影。
“裘。”主位上的少年在叫他。
“是。”
“你出去吧。”
“……”裘感到有些意外，“金家的那些人，不需要处理吗？”
“出去。”少年又说，不容置疑。
“……是。”裘退出了房间。
“没事的话我也回房间了。”青年男子说。“我不想跟那个怪人待在一起。”
少年没有说话只是闭上了眼睛，青年男子见他没有反对，冲墙角哼了一声，起身离开了。
会客厅里再没有人说话，屋子里被外面更早的进入了黑暗。
……
……
天色将暗，一个看起来十岁左右的小女孩，拖着拉杆箱，站在乔老板的店门外。
乔老板站在门前看着小女孩，脸色几经变化，最终开口询问。
“你就是她说的女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