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快乐的生活
一夜好睡，我睁开眼时，以为天还早，大家伙都还没起床呢。我昨晚上看电视直看到了十二点才拉开被子窝在沙发上睡了，真正是一夜好睡。我伸了个懒腰，翻身坐起来，却见奶奶轻手轻脚地在擦拭着家具。奶奶见我起来了，说：“睡醒了？”我“嗯”了一声。妈妈也进到客厅来一边拉开客厅的窗帘，一边笑道：“玥玥，我说沙发上睡着舒服吧，你睡着都难得醒了，你看都几点了？”我不好意思地看看客厅墙上的挂钟，时针都指到十的位置了。奶奶说：“玥玥，起床吃早餐吧。”妈妈说：“还睡会要赶上吃午饭了。”奶奶说：“赶早熬的莲子银耳汤，玥玥，快起来喝口。”我套上外套，昨晚的不愉快暂且也忘到了脑后。
等我吃过早餐，妈妈对奶奶说要带我去菜场买点菜，晚上煲点汤，沈岩要回来吃饭的。奶奶赶出来，说：“你身子重了，还是我去吧。”妈妈说：“你刚来，人生地不熟的，等熟悉了再去。再说了，我多活动活动对生产也有好处，菜市场不远的，有玥玥跟着没事的。”
我们来到街上，和妈妈单独呆在一起那感觉可真好，我不必刻意装成一个乖孩子，我逗逗路上遇到的小狗，看看路边的摆花，也可以看某个有趣的人，跑到妈妈前面或是落在她后面，我对这一带已经熟悉了。在一家糕点店铺前，妈妈为我买了一只蛋挞和一块蛋糕，虽然我刚在家吃了早餐，但面对如此诱惑人的美食，我还是吃得下的。我把蛋挞伸到妈妈嘴边，让妈妈也吃一口，妈妈轻轻地咬了一小口，说：“你吃吧，妈妈不爱吃。”我就自由自在地走在妈妈身边，享用着美食。心想：如果我的生活中只有我和妈妈，还有妈妈肚子里的宝宝该多好啊，没有叔叔，没有新来的奶奶，但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玥玥。”“嗯”“玥玥。”妈妈又叫了我一声。我抬头看向妈妈：“妈，叫我做什么？”妈妈把我嘴角边的一点奶油用纸巾擦掉，说：“妈妈知道昨天让你睡沙发委屈你了。”哦，就为这呀。“可是，奶奶年纪大了，她是长辈，不能让奶奶睡沙发呀，玥玥，你说是不是？”我点点头，说：“奶奶喜欢睡在我的房间，就让她睡好了。”过了一会，我又道：“那奶奶什么时候回她的家去，我什么时候才能睡回我自己的房间？”妈妈慈爱地搂着我的肩，我也紧紧地依偎着妈妈。妈妈说：“我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回她的家去，但我相信你会有一间属于你自己的房间的。等妈妈生了宝宝就去工作，我们要买一间更大的房子，然后给你布置一个更漂亮的房间，房间里要有一个小书架，给你摆上满满一架子书，你喜欢看什么书就有什么书，窗帘也是你喜欢的卡通图案，还要给你在房间里装上一台电脑，别的孩子有的你都有。”我看着妈妈说：“妈妈，太好了，我肯定会有一间这样的房间的。”突然，我挨着妈妈身体的手臂感到妈妈的肚子动了一下，我摸着妈妈的肚子惊喜地道：“妈妈，你的肚子在动呢，是宝宝在踢你吗？”妈妈笑说：“是宝宝想和姐姐握手呢？”妈妈也摸着她的肚子说：“宝宝啊，你要好好的啊，姐姐等着和你一起玩呢。”“妈妈，宝宝出生后，叫什么名字呢？”妈妈说：“玥玥，你说叫什么名字好呢？”“妈妈，我看就叫小宝吧。”妈妈说：“行，你说叫什么就叫什么。”“叔叔会不会不高兴呢？”我说。妈妈道：“不会的，不会的。”
到菜市场了，我和妈妈在卖肉食的摊位逛逛，又到卖水产的摊位逛逛，又到卖蔬菜的摊位逛逛，就是不买东西，和妈妈一起逛逛菜市场也是很有趣的。回去时，我和妈妈手上拎了一只鸡，几只大螃蟹，还有一塑料袋蔬菜。
是奶奶开的门，奶奶一边接过妈妈手上的东西，一边道：“怎么买个菜去了这么久？大着个肚子真让人担心的。”妈妈说：“妈，不会有什么事的。成天闷在家里，我和玥玥在楼下转了转，您也可到处走动走动。”我换好拖鞋，这才发觉我和妈妈出去的这一两个小时的时间，家里有了很大的变化，门口乱七八糟放着的鞋子被摆得整整齐齐的，鞋子也擦得逞亮逞亮的，客厅的沙发上，茶几上的物件也摆得整整齐齐，茶几上一点灰尘也没有，窗户开着，清新的风吹进来，窗帘轻轻摆动着，惬意得很。我有些口渴了，在冰箱里拿了盒牛奶喝，妈妈也倒了杯水，坐在沙发上歇歇。这时，奶奶在厨房道：“芸呀，你买了鸡怎么又买螃蟹呀？螃蟹性寒，孕妇吃螃蟹不好。”妈妈说：“医生说了，螃蟹含有丰富的蛋白质和微量元素，适量吃点对身体有滋补作用呢。”奶奶不说话了，过了一会，却听奶奶道：“这得花多少钱哪？”
奶奶是个很勤劳的人，在家里就闲不住。中午妈妈要动手做饭，奶奶拿过妈妈手中量米的杯子，说：“你歇着吧，我来。”妈妈又去择菜，奶奶也把装菜的小篮子拿开，说：“以后这做饭洗衣整理屋子，这些家务儿活就我来做，你只管歇着，好好等着生产。”妈妈说：“那人不得闲得发霉？”妈妈虽然这样说，但还是放下了手中的青菜。
一整天，妈妈除了出去买了点儿菜，就没干过什么。下午，叔叔下班回来，也是奶奶一个劲地忙活，叔叔和妈妈吃过晚饭，在客厅里聊了会天，妈妈好像漫不经心的，俩人早早地进房间休息了，就我和奶奶在客厅里看电视，奶奶也不介意看什么电视节目，奶奶便有一句没一句地问我些话儿：“玥玥，你今年有十岁了吧？过了十岁生日吗？”我眼睛看着电视屏幕，说：“嗯。”“你也是刚来广州不久吧？以前跟谁在一起啊？”电视上面华妃心狠手辣，正罚甄嬛下跪，我不禁替甄嬛捏了一把汗。奶奶又问：“玥玥，你原来跟谁住在一起啊？”“啊，我以前呀，以前在托管中心，和小朋友住一起。”“什么？跟谁住在一起？小朋友？”“是啊，”我不明白奶奶为什么这么奇怪，我说，“托管中心有好多小朋友，他们专门照管一些没有父母在身边的孩子的。”“哦，是这样啊，那你就一直在托管中心？一直没有亲人照看你？”“还早些时候呢，是和姥姥在一起的，姥姥去世了，我就在托管中心了。”我一边回答奶奶的问话，一边想，这奶奶怎么老问个没完呢。“难道家里就再没个亲人了？你爸呢？你爸那边的亲戚呢？”“我没有爸爸！”我冲奶奶吼道。奶奶可能也没料到我的反应这样激烈，说：“这孩子，问你这点话跟我急啥呢？不愿说就不说，急啥呢？”我狠狠地盯着电视屏幕，不看奶奶。她可能也觉得没趣，打了个哈哈，说：“我也困了，睡去了，你也别看电视看太晚了。”我只是盯着电视屏幕，她自个进了房间。
我和往常一样，吃过了中午饭到楼下去玩，我还在健身器材那块儿，不知刘思捷会不会来玩，有几天没有下楼去和刘思捷一起玩了，也不知道她会不会说我不讲信用？我有一搭没一搭地在漫步机上晃着双腿，眼望着四周，广州的冬天就是舒服，温暖宜人。我在漫步机上晃了一会儿，觉得没劲，刘思捷可能不会来了，我从漫步机上下来，又看了会两个大孩子玩篮球，就准备离开了，却见刘思捷滑着滑板车过来了。我忙跑过去，边跑边高兴地道：“刘思捷，我以为你不会出来玩了呢。”刘思捷说：“有几天没看见你了，这两天干什么去了？”刘思捷滑着滑板车，我便跟在她旁边跑。我说：“我家不是来了个新奶奶吗，所以这两天便没下来玩。你这滑板车真漂亮，滑得既快又稳，是新买的吗？”“我爸给我新买的。”刘思捷说着便滑出了多远，我跟着跑了一会，觉得累了，便停下来羡慕地看着刘思捷滑，刘思捷便在空地上兜圈子。她滑了一会，在我面前停下，说：“吴玥你要不要玩滑板车？”我眼巴巴地说：“想！”却又不好意思地道，“可是我不会滑。”刘思捷说：“我教你。刚开始你只用一只脚滑，滑熟练了，再用两只脚。喏，像这样。”刘思捷放一只脚在滑板上，另一只脚放地上，向前滑了几米远，说：“你来试试。”我便跑过去，学着刘思捷的样子用一只脚滑，另一只脚在旁边踮，以防摔倒。滑了一会儿，有点感觉了，心想，我再滑一会，准能两只脚同时放上去滑。刘思捷说：“吴玥，滑板还我了，这可是我的滑板。”我只得在吴玥面前停下，把滑板还给她。吴玥说：“你玩得没完没了了，我还得玩会呢。”我忙说：“对不起，我玩忘了。”刘思捷双脚站上去，一下子滑了好远。我没再跟着刘思捷后面跑，便坐到一边的草地上看。我羡慕地看着刘思捷像只燕子似的轻盈地在身边滑了一圈又一圈。心想，刘思捷玩累了她定会再让我玩一会。
“思捷，思捷。”一个年轻女人在空地那头喊，“回去了，我带你逛街去。”刘思捷应道：“好勒。”刘思捷滑到我面前，说：“吴玥，那是我妈妈，我妈妈要带我去买过年的新衣服呢。”我说：“你妈妈可真漂亮。”刘思捷说：“那是！唉，明天还来这玩，别忘了。”我只得“哦”了一声，掩饰不住内心的失望——刘思捷回去了，今天再想玩会她的滑板车可不能了。刘思捷哧溜一下从我面前滑走了。
我怏怏不乐地回到家里，奶奶说：“回来了！”我说：“嗯。”妈妈说：“怎么啦？看你像是不高兴，下楼去没和小伙伴们玩吗？”我在门口换了拖鞋，倒在沙发上，说：“玩了，和刘思捷玩了一会滑板，刘思捷妈妈把她叫回家了，我就回来了。”想到刘思捷的滑板，我心想，要是我有一个就好了。“妈，刘思捷新买了一个滑板，是红色的，滑起来那感觉就像飞一样，刘思捷还让我滑了一会呢。”妈妈说：“是吗？你会滑了。”我说：“会一点了。”妈妈说：“你是不是想要一个滑板？”我点点头。妈妈说：“那咱就去买一个。”还是妈妈了解我的心思，我搂住妈妈的脖子说：“妈，你太好了。”我忍不住躺在沙发上，把沙发上的抱枕丢向空中，又接住，道：“我也有滑板了，就不用玩刘思捷的了，我也有滑板了。”奶奶在厨房道：“芸啊，你们说的那啥滑板是不是那天我们从火车站回来在街上看到的那一帮半大小子们滑的那玩艺儿？”妈妈说：“是啊。”奶奶道：“芸啊，那可不能给娃买那什么滑板，你那天没看到那群小子们滑得多危险，差点撞到人。”妈妈说：“没事的，只要注意点，不到那人来车往的地方去滑，没事的，现在小孩子都喜欢玩这个。”奶奶不吱声了。妈妈说：“妈妈一天没下楼了，玥玥，陪妈妈楼下去走走吧。”我说：“好。”妈妈拿了钱包，我们在门口换了鞋，妈妈和奶奶说了声，奶奶交待，少在外面呆会儿，早些回来。我们便出了门。
走出楼道，我对妈妈说：“奶奶是不是怕我花钱，不想我买滑板呀。”妈妈笑道：“不是的，奶奶是担心你的安全呢，咱们小区门口就有一家文体店，我们到那里去看看，看有没有你喜欢的滑板。”我说：“好。”牵着妈妈的手往小区门口走去，妈妈说：“别的孩子有的东西，咱家玥玥也应该有。”
小区门口果然有家文体店，文体店还真有滑板卖，老板听说我们要买滑板，忙热情地拿下几款来给我看，还把滑板拿到店门口的空地上让我试试，我哪知道哪种性能好？只知道哪一款颜色好，漂亮，就想要哪款，最后妈妈为我挑了一款粉色的中间有蓝色条纹的滑板，妈妈付了钱。我高兴地抱着滑板说：“妈妈，我们找个地方，我滑给你看。”妈妈说：“好。”
我往小区健身器材场前的空地跑去，妈妈跟在后面，我迫不及待地放下滑板，脚放上去，大声对妈妈道：“妈妈，你看我滑，我一定比刘思捷还要滑的好。”我张开双手轻盈地滑过，感觉自己就像一只快乐的小燕子。
我和妈妈回家时，快到吃晚饭时间了。我和妈妈在门口换鞋子，奶奶说：“怎么在外面玩了这么久？”妈妈说：“玥玥玩的高兴，就多呆了会。”奶奶看到我把手中的滑板放地板上，说：“还是买了一个滑板？”妈妈“嗯”了一声。奶奶说：“这滑板多少钱？”妈妈说：“不贵，几十块钱。”我看妈妈，妈妈却不看我。虽然那文体店里有几十块钱的滑板，但我明明看到妈妈付给文体店老板三百多块钱，妈妈却说只花了几十块钱，看来奶奶还是怕我花钱的。我悄悄观察奶奶，看不出奶奶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她在厨房忙着，说：“等会儿，等岩儿下班了，我们就开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