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夜年代记
上QQ阅读APP看本书,新人免费读10天
设备和账号都新为新人

第69章 萨芬政变30 塞拉堤上

此时的状况,让由尼斯.阿列克休斯的心如坠冰窟。

一阵恐惧感从他的内心中升起,但马上就被压了下去,马其顿自古是战斗的民族,高傲的阿列克休斯家族自觉为勇士中的勇士。

他随即检测了一下机甲,脑波电子辅助操控在视界系统的攻击下崩溃,陷入了反复的重启。对于战斗来说,已经算暂时失效了。接下来只能依赖改造后的机械动力与机电输出这一块了,战争装甲步兵操控回归原始。

好在由尼斯与这支部队都经历过这样的训练,机甲的机械动能与机电输出,改造的也算不错。即使遭遇了电子压制,也只是没有先前的优势而已,还不至于被动挨打。

只是通讯就有些尴尬了,由于没有带电子通讯作战车,通讯基本也只能靠扩音器吼了。

战场虽然不大,但由尼斯也明白,靠着扩音器的吼叫无法完全覆盖,就无法指挥全局。

另外没有了战力优势,现在唯一可以利用的就是赛拉堤的狭窄地形,此刻后退只能让部队在广阔的平原上被数倍于己的敌人彻底击溃。

至于另外两座大桥,由尼斯只能抱着听天由命的想法,叛军如果聪明,就趁着现在派特种部队夺桥,但由尼斯还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已经第一时间就派出人去通知炸桥了。

简单安排后,由尼斯随即收拢了身边近卫大队,跟随其向前接应岛津聪的撤退。

此刻既然谁都不能发挥一个统帅的作用,由尼斯就要以一个强兵的身份出现在战场上。

就算作为这支军队的主将不该冒险,但在大军行将崩溃之际,由尼斯也必须一路向前,把士气重新鼓舞起来,在欧罗巴有句流传数千年的老话:面临危险,始见英雄。

……

前线的南阀部队,也并未溃败,此时正在有序撤退。部队能从系统崩溃后的混乱,瞬间就恢复秩序,因为前线指挥官是岛津聪,一个真正的将军。

在岛津聪的军事生涯里,总是那么一丝不苟,从不允许自己犯错,也从不允许部下犯错,在他的军事理论中,战场比的不是谁聪明,而是比谁更蠢,只要自己不犯错,等待敌人犯蠢就可以了。

不会犯错的,也算天才的一种,就如没有明显缺点,注定就是一种优点。

当通讯联系被切断后,部队只在岛津聪一声大喝下,就自动以小队为单位,组成三三阵向后退去,并把南阀部队整体阵型收缩得更为密集。

当由尼斯援军赶到时,岛津聪部已经退出了与敌军的接触。

虽然一路上因为败退时吃了点亏,远处还可以看见横七竖八倒着数十具南阀机甲残骸,但要比由尼斯想象中的崩乱好上太多了。

由尼斯不由暗自庆幸,幸好前线指挥是岛津聪这样经验丰富的老将,幸好叛军没有在第一时间发动更为疯狂的冲锋,幸好……

在想第三个幸好时,由尼斯目光已经看向不远处的前方,赛拉堤中段,一支盾牌林立的黑色防御阵。南云军团可以在崩溃前脱离战线,也有暮阀黑光虎贲军防线及时前突,挡下了叛军冲击的功劳。

盾阵之前还立着一支黑色的三三攻击阵,顶端的机甲由尼斯很熟悉,那是暮阀的郑鸿祯。

他身前已经倒毙了四具叛军机甲残骸,其中一具还被拦腰截成两段,满地流淌着红色粘稠之物,郑鸿祯衬于夕阳之下,宛若杀神。对面数百叛军机甲一时居然不敢上前一步。

看到这一幕让由尼斯即感到欣喜,幸得联邦军此时能有如此虎将,赛拉堤的战线才能得以稳固,或许联邦军还有一战之力。

在由尼斯眼里,这位杀神恐怕是要A级以上战士的实力。和曾经映像中的儒雅汉家少年判若两人。

由尼斯回想起祖父从幼年时就一直教导自己的话:汉家是一头睡狮,不要把暮阀的忍让当成其懦弱。数千年历史中,将儒雅的汉家惹怒后,吃亏甚至灭亡的民族不在少数。

由尼斯的思绪被赛拉堤上的一声怒后拉了回来,在郑鸿祯发出的咆哮声中,叛军被吓的不进反退,先前几个不知死活的人,已经用生命给后来者上了一堂鲜血淋淋的课。

虽然谁都知道一拥而上的话,只要死上几个人,对方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应付不过来,但谁也不愿意成为那个前置条件。

两军之间出现了一条宽达百米的对峙带,随着叛军的后退,黑光虎贲气势更胜,数百机甲用扩音器反复喊着同一个词语:“无敌!无敌!无敌!”

眼看叛军军心即将动摇,此时的其阵列中心一分为二,机甲群中昂首阔步走出一台克虏伯造K6改装型战争装甲步兵,一眼就能看出他是个领头的。

那台机甲高高举起了他的战斧,看这样子,那人也应该是个高阶战士!

其身后的叛军瞬间恢复了活力,也用着机甲扩音器喊道:“穆辛!穆辛!穆辛!”

双方喊杀声渐渐持平,士气也回到均势。那个叫穆辛的人也陶醉在欢呼中,这种陶醉也使他嚣张的走到了郑鸿祯十个机甲步的距离内。

穆辛把盾牌插入地面,一手用战斧指向郑鸿祯,一手高举过头顶做了一个挑衅的动作,这是找郑鸿祯单挑的架势了。

由尼斯看着这一幕,也觉得有场单挑的好戏要上演了,他甚至有些期待郑鸿祯的机甲格斗术。

可接下来的一幕,却完全出乎了由尼斯的预料,只听郑鸿祯机甲喊出了两个字:

“傻缺!”

然后郑鸿祯一个俯身前倾,他身后一台机甲正举着机甲用重型反曲弓,随后‘嗡!’一声弦响。

一支闪着悠悠红光的反力场破甲弩箭,在穆辛无法躲避的距离激射而出,直奔其战争装甲步兵胸口。

穆辛还没有从上一秒的陶醉中反应过来,只是下意识想拿盾格挡,可他的盾牌此刻正被他插在地上,要抬起来显然已经来不及了。众人就听到一声刺耳的音爆,是机甲防护力场被撕开,紧接着破甲弩上的穿甲箭头,深深没入了穆辛机甲胸口的两块合金衔处。

然后,对穆辛来说就没有然后了,他的血液从弩箭破甲处渗出,机甲内的生机已然断绝。

喊着穆辛名字的声音戛然而止,取而代之,叛军的恐慌情绪更胜于前。

联军指挥官由尼斯,此刻也张大了嘴巴,半天才反应了过来。

确实,没事一个人跑上去送人头,不是傻子就是缺心眼啊,郑鸿祯骂他一句实至名归。

血淋淋的战场,从来不是英雄的诗歌。

随着第一声巨响,离赛拉堤较近的那座桥梁已然被炸毁。由尼斯也心定了一些。

叛军开始了徐徐后退,黑光虎贲也不追击,目送叛军从南面退出赛拉堤。

黑光虎贲在郑鸿祯的指挥下,也退回先前阵地防线。郑鸿祯本人也在由尼斯的呼唤下,一起前往临时指挥所。

第二声巨响,又一座大桥被炸断,金斯顿会战的第一天落下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