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前1章 财阀与国家
公元2828年，相比于卡戎冲击地球后，漫长的八百多春秋来说，也算是一个相当平静的年份了。
地球受到了质子层的保护，天体灾难只记载与教科书中。
但往往保险箱也就是死胡同，人类也因此断绝了对外太空探索开发的可能性。
无法向外发展获取增量，幸存者只能为了行星上有限的存量资源而内卷。
期间爆发了无数次惨烈的战争，直至利益集团成为了地区垄断财阀，直至财阀们对世界的利益瓜分完毕，直至新能源技术普及后资源战争的结束。
世界制于十三大财阀统治之下，在错综复杂的利益关系下，和平短暂降临在这颗星球上。（评论区附世界形势图。）
那年，唯一值得说的事情就是在九月一日那天，南美洲利马港诞生了一个看上去普普通通的男婴。
所以他也得到了一个很普通的名字：洛卡斯。
洛卡斯出生时，他的父亲胡安正在为罗德里戈财阀效力，时任利马海港副管事。
副管事并不算一个很高的职位，也没有很高的收入。可这样的家庭出生，足以让洛卡斯.胡安受到良好的教育，同时也不用承担来自底层平民的敌视。
洛卡斯.胡安从出生到成年的这个过程中，世界正值风云变幻之际。
暮阀阀主华卿公为了建立世界统一的国家牺牲了本财阀的利益，经过了十多年的谈判，最终在西元2850年末与另外十二家财阀达成了协议。
2851年元旦，十三大财阀联合成立了世界联邦政府。
那年的洛卡斯.胡安二十三岁，刚刚从布宜洛斯艾利斯大学毕业。
从小到大耳濡目染，使得年轻的洛卡斯.胡安对政治有着相当大的热情。
他报考了公务员，并且以非常优异的成绩被录取。
（附带一提的是，就在洛卡斯.胡安初入政坛来到京畿纽约工作的2851年3月，在北大西洋对岸的欧洲加来港，诞生了后来的联邦英雄贝当。）
最初，洛卡斯.胡安以最大热情投入到了新生国家的建设中，并在联邦成立后的四年中，取得了不错的成绩。
在洛卡斯看来，华卿公所建立的国家，就是他心中的理想国，他愿意为这样的国家付出，甚至生命！
然而，现实很快就给了洛卡斯以最沉重的打击。
2854年末，随着世界联邦政府创始人、联邦政府首席中枢卿郑公华卿的离世，联邦政府就开始变味了。
这还要从国家制度说起。
当初为了让财阀们交出地方民政权力，联邦政府设立了一个由财阀控制且凌驾于国家权力之上的监督机构，使财阀们能切实的感受到，他们放出去的权力没有脱离他们的掌握。
于是，中枢卿议会应运而生，它不仅能促成十三大财阀达成协议，其本身也符合郑华卿等财阀的阶级利益。
即便华卿公怀有建立人类共同体国家的伟大理想，可暮财阀之主的身份，注定其无法摆脱束缚，外加之他本人也对民主制度存有一丝疑惑。
中枢卿议会的设立，除了平衡财阀们的利益外，华卿公也希望通过这个由财阀掌控的机构，对联邦政府的民主体制起到一个监督作用。
即便将来联邦政府形成了自己的官僚体系，中枢卿议会也完全可以防范政治独裁的风险。
可是任何防范风险的机构，其本身也可能成为新的风险。
（就如期货市场的诞生，是为了防范现货交易市场的风险，然而期货交易本身却产生了更大的投机风险。）
联邦中枢卿议会可以监督民主政府，而谁又能来监督财阀所掌控的中枢卿议会呢？
当华卿公意识到这个隐患可能会造成财阀利益集团垄断国家权力后，又开始了新的改革。
他试图设立国会制度来监督中枢卿议会，最终形成国会监督中枢卿议会，中枢卿议会监督联邦总统，联邦总统管辖国会，互相监督、互相制约的权力闭环。
但华卿公绝对没料到，自己会那么快离开人世，快到国会制度还没得到中枢卿议会的通过。
郑公华卿对国家未来美好的愿望，最终成为了他一厢情愿的想法。
华卿公去世后不到半年，因为联邦中枢卿议会的存在，他的国家理想就开始了幻灭。
……
公元2855年，开始于联邦政府成立后的货币制度改革，使摩森财阀从经济上全面超越了暮财阀，成为全世界最强大的财阀。
丹尼尔.摩森，摩阀的阀主，在华卿公去世后，入替成为中枢卿议会的首席中枢卿，距离他所期待的世界权力巅峰，仅一步之遥。
丹尼尔执掌中枢卿议会后，联邦政府成立国会的议案就被无限期搁置，中枢卿议会也不再有被制约的可能性，从隐于的幕后走上了前台，丹尼尔.摩森也彻底露出其作为财阀话事人的獠牙，公然要挟总统。
初代总统伊维斯曾经很对华卿公的胃口，所以也一度执掌世界至高权柄，可尊重联邦政府的华卿公死了，伊维斯却没有意识到时代发生的变化，面对丹尼尔的咄咄逼人，伊维斯选择硬刚，试图利用财阀赋予总统的权力，隔绝财阀之主丹尼尔对联邦政府的干涉，这就有点不识时务了。
即便就在当前联邦宪法规定下，联邦中枢卿议会的权力还是凌驾于民选政府之上的。他们与联邦政府的关系，就像是一家公司的董事会与总经理的关系一样。
中枢卿议会虽然不直接参与政务，但可以通过表决，将现任总统弹劾下台，以丹尼尔为首的财阀主需要的联邦政府，就是任财阀摆布的傀儡。
当然联邦政府的法律与政策只要同财阀利益一致就能得以推行，可如果双方产生分歧，联邦政府应当出于对财阀的尊重，以财阀意志为准。
说尊重是高情商的表达方式，低情商的财阀主会一语道破：联邦忤逆财阀?总统何故造反？
所以民选的联邦总统，应当站在财阀的立场，帮助财阀培养公众们的更高情商。
现在伊维斯的不听话表现，在丹尼尔眼里简直就是倒反天罡岂有此理...
恼羞成怒的丹尼尔.摩森立刻就对伊维斯发起了打击，他充分利用了宪法赋予中枢卿议会的权力，启动了联邦总统弹劾程序。
此时，作为联邦制度的守护者暮财阀，因为华卿公的死而退席，进入递补阶段，当前在席的七位财阀阀主所组成中枢卿议会利益完全一致，全票通过了总统弹劾议案。
初代联邦总统伊维斯就这样，毫无过错的被赶下了台。
至于毫无过错的说法，也只是清者自清而已，媒体都掌握在财阀们手中，公众是看不到真正客观报道的，一时间各种针对伊维斯的抹黑与造谣充斥着各大媒体，而这位昔日联邦总统却没有任何发声的渠道。
到最后，不堪受辱的初代废总统伊维斯选择自杀以证清白。
伊维斯的死，并没有引起民意太大的反弹，在财阀的运作下，充其量也只是一个罪大恶极的人畏罪自杀而已。
又在媒体的推波助澜下，一个符合财阀利益的总统候选人被包装了起来，很快就成为了财阀们的工具人。
在得到合适的工具人总统后，首席中枢卿丹尼尔成为了联邦政府的实际掌控人，他利用联邦政府打压其它财阀，并制定对摩森财阀有利的政策，一副挟天子以令诸侯的嘴脸。
伊维斯的结局，以及联邦政府的傀儡化，对于初入政坛的洛卡斯.胡安影响很大，这也直接影响到了洛卡斯后来的抉择。
当时的洛卡斯虽然只是一只初入政坛的雏鸟，可他对于上层的变化却看的很清楚。这样的政府，洛卡斯.胡安觉得毫无未来可言。
为了不浪费有限生命，洛卡斯辞去了公职，回到布宜洛斯艾利斯大学攻读历史系博士学位。
现实也正如洛卡斯预料的那样，联邦总统伊维斯被弹劾后，之后的那几个总统，都是通过财阀包装后而当选，他们的命运与利益也同财阀们紧密的纠缠在了一起，新生的国家重新归于财阀的统治。
当然，财阀世界的发展也并不会一帆风顺，正如此刻躺在洛卡斯.胡安手中的《资本论》中预言的那样，经济危机也时不时困扰着垄断资本，财阀主义的危机注定会随着无限制的经济发展而爆发。
财阀世界的经济危机，落在有志国家中兴人士眼里，就会成为国家重新打破财阀们垄断的机会。
……
就在洛卡斯.胡安回到象牙塔中，重新研究社会制度的二十多年时间内，也不停出现为这个国家与财阀势力展开着殊死搏斗的勇士，就比如出生于加来港的贝当。
2880年，财阀主义的经济危机终于降临在中亚财阀帖木儿身上，金融灾难如沙尘暴一般席卷了喀布尔。
世界银行喀布尔监行管事贝当以一己之力，冒死揭穿了帖木儿财阀妄图颠覆联邦货币制度的阴谋，保护了联邦货币体系的同时，也造成了各大财阀之间的内斗。
这场货币战争以帖木儿财阀覆灭而告终，统治世界的十三家财阀，也只剩下了十二家。
不公的分配利益，使得本来表面团结的财阀们也开始了公开相互质疑，直至矛盾激化。
那年，是世界联邦政府成立后的第三十年，财阀之间的战争似乎一触即发，法理上的世界联邦政府，并没有因为贝当揭露帖木儿的阴谋而变好，反而面临着解体的危机。
年仅二十九岁的贝当，恰巧立在了时代的风口浪尖，时代的使命也恰巧落在了具有高度历史责任感的人身上，喀布尔的英雄再次挑起了挽救联邦的重担。
贝当加入了联邦政府，成为总统幕僚，为延续世界联邦政府而出谋划策。
贝当虽然年轻，但喀布尔的经历使其成长，他看穿了战争并不符合财阀们的利益，和平与贸易才是他们攫取利益最有效的手段。
于是，他主动请缨，成为总统特使，游走于各阀之间。成功利用了财阀们趋利避害的心理，使联邦政府成为了处在各大财阀们之间的有效缓冲带。
此时，丹尼尔.摩森已死，新的首席中枢卿又轮到了暮阀阀主，为了避免战争，也为了节制其它财阀，中枢卿议会同意了贝当的游说，给予世界联邦政府节制财阀的权力。
中枢卿议会赋予了总统一票否决权，又通过了搁置近三十年的《国会法案》，总统、国会与中枢卿议会，组成了三权相互制约。
同时，中枢卿议会弹劾总统的表决也受到了一定限制，必须得到全球四十一个选区中超过三分之一递交不信任报告后，才能启动弹劾表决。
财阀们向国家交出一部分权力后，也使得联邦政府得以延续，这对当时的财阀们是有好处的。
保留联邦政府也就意味着主流财阀意识可以利用民意达成其自身利益，这样能最大程度避免各大财阀之间的全面战争。同时让联邦政府掌控麻烦的民政权，各财阀把更多的精力投入更有效益的生产与贸易。
战争避免了，民生有人管了，财阀们各家自扫门前雪，着重解决各自的经济危机，这就有点类似于华卿公当初的建国理念，财阀的管财阀，国家的归国家。
可光这样还不够，早已被架空的世界联邦政府依旧很难变成一个可以与财阀们扳手腕的实体，因为没有足够的经济实力来填补权力的真空。
当年的贝当无愧为联邦英雄之名，他很快又为当时的联邦政府找到了突破口。
之前长期在世界银行任职的贝当看穿了帖木儿事件对财阀们造成的影响，相互之间的不信任难以在短期内弥合。
世界银行行长这一职位不能再继续由财阀们轮流指定，于是贝当借此机会建议财阀们，将世界银行交给一个相对中立的机构掌控。
由此，世界联邦政府得到了世界银行行长的任免权，总统从而掌控了政府的财权，这无疑进一步增加了世界联邦政府以及联邦总统的权重。
有了行政权与财权，国家这个本来空乏的概念，才被赋予了其本该拥有的灵魂。
西元2880年，联邦政府利用局势的变化，通过一系列操作，挽救了已经沦为财阀傀儡的国家，使得华卿公创立的世界联邦政府得以中兴。
而以一己之力撬动时代杠杆的年轻人，也在之后很长时间内，被誉为联邦英雄。
西元2880年11月，总统任命联邦英雄贝当出任了世界银行行长。
但当年年末，这位联邦英雄就被总统免职了，民间舆论大肆抨击时任总统，认为政府这一行为在卸磨杀驴。
这也导致了西元2882年，这位总统还没到任期，中枢卿议会就收到了二十八份来自地方选区的不信任报告，财阀们也就顺应民意，完成了对总统的弹劾。
只是新上任的总统，也没有重新启用贝当，这位年轻的联邦英雄，本可以在最辉煌的联邦黄金年代大展宏图，却留下了渐行渐远的背影。
其中原因不得而知，只是令人唏嘘不已...
联邦的天空云卷云舒，旧时的庭院花开花落，失意而高尚的灵魂，却发生了梦幻般的联动。
身处象牙塔的洛卡斯.胡安一直非常推崇贝当，甚至还通过学术交流的机会和已经赋闲在家的贝当成为了往年之交。
贝当在得知自己注定被雪藏后，就开始说服洛卡斯复出从政。
已经五十二岁的洛卡斯.胡安在贝当的鼓舞下，看到了世界联邦政府作为一个国家的希望。
特别这些年来，研究近古历史的洛卡斯，对于社会制度有了全新的认知，他还发表了很多关于近古现代国家的论文。
现在看到世界联邦政府有机会摆脱财阀的控制，有了中兴的希望，洛卡斯更是期待能报效国家，不负平生所学。
洛卡斯.胡安毅然决定离开象牙塔，辞去了待遇丰厚的布宜洛斯艾利斯大学历史系首席教授职务，重新投入政界。
由于洛卡斯.胡安的务实作风，以及贝当声望与人脉的帮衬，洛卡斯回到政界后，伴随着国家改革的深入，他在官场也算是平步青云，一路高升。
……
自打政府掌控了世界银行，也就不用再看财阀们的脸色，得到了国家债券的自主发行权，加上一些出色的人才引入，政治家们对于国家的梦想不再只停留梦中。
当联邦政府有钱后，各项国家制度的改革逐一启动。教育改革、医疗改革、养老改革、公共设施改革、国家军队改革等等，这些都作为国家应尽的义务，一项项的被联邦政府提上了日程规划。
政府逐渐消除了所有联邦公民的后顾之忧，很好的抵消了垄断资本主义制度下的经济萧条。
居民消费开始逐渐增加，市场经济开始繁荣，财阀垄断之外的民营企业如雨后春笋一般萌发，整个世界呈现欣欣向荣之态。
于是，世界联邦政府也进入了其最辉煌的年代。这一时期，也被后来的历史书上成为世界联邦政府的黄金年代。
可随着洛卡斯.胡安的地位越来越靠近中枢，一个很现实的问题开始困扰着他，国家突然很有钱了，但钱又是从哪来的？
正如洛卡斯.胡安所考虑的那个问题：钱从哪来？黄金年代真的是遍地黄金的美好岁月么？
于是，洛卡斯不由联想起贝当被撤销世行行长职务的往事，以及好友对自己被雪藏之事一直三诫其口。
一个真相在洛卡斯心中呼之欲出，这钱不属于联邦政府，历届总统都是靠向财阀举债来推进改革，而当年的贝当正是因为反对这种不顾后果的财政政策而被迫离开。
可借的钱总要还的，那些总统就不怕政府破产么？
事实上，借钱的总统还真不用考虑还钱。
正常情况下，国家福利必须与国家收入呈比例增长，可自打世界联邦政府拥有国债发行量的自主权后，这种平衡也就被打破了。
美名其曰，为了促进经济发展，只有提高社会福利保障，使公民再无后顾之忧后，市场消费才能得到促进。
其实增加点社会福利没问题，政府也可以同步增加税收啊，取之于民用之于民这本来也没什么错。
但对于民主政客来说，选举时谁提出要增加赋税，一定会被媒体口诛笔伐。
很好理解，一旦要加税，收入更多的加税也就更多。那到底谁收入最多呢？财阀啊！
现实社会，哪一家主流媒体不是财阀们开的？哪位候选总统要动财阀家的奶酪，财阀媒体还会帮那人说好话么？
所以，要在这场民主游戏中获胜，既要讨好民众，也不能得罪财阀。
民主政客为了拉选票，一次次的加大对公民福利的许诺，而财阀的媒体一定会让候选总统做出许诺，绝不加税！
这就是民主政治最大的弊端，越是善于表演的小丑政客，越容易被人口基数最大的社会底层认可。这也导致了民主选举中，出现了真正有才能的精英政治家选不过吹牛皮的小丑政客之诡异现象。
小丑政客当选总统后，在执政期间也不会考虑国家长远利益，只要在五年任期内不出大问题，国家财政赤字扩大根本不在他们考虑范围内，靠着举债就能兑现选举承诺了。
债务窟窿越来越大，在任总统不用考虑后继者还债问题，夏虫不可语冰。民主制度下的联邦总统，就成为了一个击鼓传花的游戏了。
……
政府职能部门庞大的维持费用，外加上每一项福利改革的背后，都伴随着非常惊人的财政支出。
连续两任总统，都是靠着增发新国债来填平旧账，在他们任期内，世界联邦政府歌舞升平，欣欣向荣。
可随着债券发行量不停加大，债券利息也不断增长，财政窟窿也越来越大，仅凭财政税收根本无法填平亏空。
西元2880年至2894年，这十四年所谓的黄金年代所带来的社会繁荣，其主要利益还是流到了财阀口袋里。
政府的所作所为，符合财阀们的预期，不仅帮助了财阀们逐渐脱困，还使得政府日渐深陷债务危机之中，待到财阀各自解除危机，作为债权人，赋予联邦政府的权力，分分钟就能收回来。
连续两任的小丑政客所担任的总统，都是这场击鼓传花游戏的赢家。以非常好的名声，成功完成了各自五年的任期。
到了新上任的总统甘博，其实也是用类似方式成为总统的。
可相比于前两任，甘博就没有那么好运了，好在甘博也比起前两任来，还算有点担当。
甘博上任后的第二年，既要延续前任的改革，又要完成甘博竞选时承诺的新福利改革。可是世界联邦政府的财政赤字已经绷不住了。
财阀们就通过中枢卿议会，向联邦政府提出了清偿债务的问题。紧接着，财阀们又作为世界银行的股东，开始调查联邦债券超发的问题。
甘博也看清了眼下的局面，需要由他来解决前任们留下来的一堆烂账！
其实甘博本来也打算想和前任一样摆烂，可国债会在他的任期内无法平账，这又该怎么办呢？
加税是不可能加税的，甘博也在媒体上许诺过，但财政赤字也不能不理会了。
总统一时没想到一个治本的办法，却想到了一个暂时可以缓解财务压力的策略。
于是，甘博打算收割一波韭菜，他试图以世界银行执行权，绕过中枢卿议会，推行财政赤字货币化，通过发行超量的新货币而产生无本利差，用来填补亏空。
用通俗一点的话来说，就是印钱，后果将会造成联邦币发生一定幅度的贬值。
如果甘博总统只把普通老百姓当韭菜割了也就算了，而联邦币的贬值是要将财阀们一起当韭菜割了。
可甘博这事情做的并没有他自己想象中的那般隐秘，还是吃了学识浅薄的苦。他似乎并不理解世界银行的本质就是一家财阀银行，联邦政府只有执行权。
西元2880年那次，帖木儿财阀与三大财阀的对抗，之所以双方都可以实行货币超发，因为他们都是银行股东。可联邦政府却不是股东，总统的执行权也只是股东们雇佣来的打工仔而已。
甘博想要利用世界银行的权力，绕过中枢卿议会，简直就是掩耳盗铃，其结果也可想而知……
这个动了歪念头的总统甘博，马上就被媒体曝光了，每个联邦公民都下意识的去捂了一下自己的钱袋子。
中枢卿议会立刻启动了总统弹劾程序，甘博的总统才上任了一年零七个月就在民众的一片叫骂声中被赶了下台。
甘博本人也在离任后不久，死于一场车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