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了旧情 添新恨
转日天明白沉吟约了柳清清一叙，一壶清茶，宁静的后院，有种傲雪小筑的错觉，柳清清一番打扮，愈发的温柔秀美：“沉吟哥哥，以前在傲雪小筑我们也常常这样喝茶聊天。”
“是啊，清清，我九岁就认识你了，除了思慕大约你是我认识最久的姑娘了。我现在依旧记得那时候你的样子。我一直觉得在我的心里清清永远是清清，永远不会变，是我九岁就认识的清清。”白沉吟似乎在回忆那时的每一个细节。
柳清清笑容含春：“我一直都没有变啊，变得是沉吟哥哥，你带了本无忧去傲雪小筑，如今又和雪见姑娘这般要好，是清清看不懂你了。也许你忘记了，轻轻一直记得，你说要和清清永远在一起的。”
“人都是会变的，我依旧很珍惜我们相识的情谊，那是任何事情都无法改变的，可是我总觉得我认识的清清淡泊文静，无欲无求，善良温柔，可是如今的清清似乎被自己的执念控制。心中有了想要牢牢抓住的东西了。”
“我想要的东西一直只是沉吟哥哥你啊。我们自幼相识，我们是注定要在一起的。”柳清清身伸手想要触碰白沉吟的手指，却没想到白沉吟收回了自己的手。
“对不起，我想你可能错了，我喜欢你，但是那和我喜欢雪见不一样，我一直当你是朋友，是知己，若你生死危难，我想我会救你义无反顾。若你离我而去我会伤心难过。但是若有一日雪见离我而去，那我会随她一同离去，我爱雪见，胜过爱我自己。你明白吗？清清，你是我自幼相识的朋友，我珍惜我们间的情谊，但是那不是爱情。所以我希望你能学会放手找到属于你的归宿，不管以前发生了什么，我们都不要再去纠结，从现在开始，你变回原来的清清，我们依旧是难得的知己好友。”
“夜雪见，你为了她不要我了吗？可是沉吟哥哥，你就是我的归宿，我要的全部啊，夜雪见能给你的我都能给你，夜雪见有的我也全部都有。活死人谷有什么了不起，鬼域有什么了不起。若是你想要整个武林我也会拿来给你的。只要你想要。沉吟哥哥，这个世上只有我是真心爱你的，夜雪见一直对你不冷不热，她对你不会是真心的。”
“清清，我要说的都说了，希望你能了解，也希望你谅解，雪见是我的一切，我不希望她受伤，也不希望你伤害她，本无忧的事我不希望会发生在雪见身上。我已经和疾风说过了，他会护送你回青城山庄，好好在家里呆着，不要再跑出来了。”白沉吟起身看着远方。
“沉吟哥哥你什么意思，我怎么会伤害夜雪见，本无忧不是失踪了吗？她自己要离开傲雪小筑的，和我有什么关系。沉吟哥哥，你变了，你被夜雪见迷惑了，沉吟哥哥，她会害死你的。”柳清清泪如雨下，一时间拉着白沉吟的衣袖，哭的令人垂怜。
白沉吟低头并没有安慰：“有些事心知肚明就好，我不追究你也不必辩解，就让它烟消云散吧。清清好自为之吧。我希望我们再见面，你还是那个我以前认识的柳清清。”
柳清清心里咯噔一下一时竟无话可说：“沉吟哥哥，我······”
白沉吟抽回衣袖：“我还有事，不要跟着我，也不要找任何人麻烦，疾风很快会来了。”和刘清清说完这些白沉吟觉得轻松不少，回到房间看见夜雪见和思慕从外面回来刚好过来找他：“公子，我和雪见去准备了一些去谷底密室可能用得上的东西，你看。”
“悦百草呢？你看见他了吗？”夜雪见一早起来就不见悦百草觉得好生奇怪。
“说有人请他去看病，让你不用担心。应该很快回来了。”白沉吟早起就知道悦百草外出了。
“看病，他给人看病代价可是很高的。等他回来我们是不是可以商议下何时动身了。你的麻烦处理了吗？”夜雪见指的自然就是柳清清。
“疾风会送走她，她不会再来了。去之前先弄清楚乔少夫人的事吧，思慕可有发现？”
“乔黔荀还在御剑山庄。没有离开。江湖上打听不出乔少夫人的踪迹。”
“好生热闹。”一个熟悉的身影开门入内。
白沉吟微微一笑：“你妹妹不见了，你不着急。”
叶江南摇头：“我着急也没用啊，接到书信我就来了。我还去叶家堡了解了一下，整个叶家没有人知道这件事，都以为春箬在乔家很好呢。”
“这个就奇怪了。莫非江湖传闻是真的。”思慕想起一个传闻却又不知道真假：“你们知道吗？江湖传闻乔公子和一个女飞贼有关系。”
“什么叫有关系？”墨少渊打外边回来，也加入了这场讨论。
“就是可能有些暧昧吧，具体的我也不很清楚，只是有过这样的传言，好生奇怪，公子要不你问问上官枫，乔黔荀找他做什么？但是有一点我很奇怪，这是人家的家事，公子为什么如此的关心啊？”
“我关心的是乔夫人，而不是乔少夫人。”
“这我就不了解了，乔夫人与你来说应该算是陌生人吧，你这关心有点不怀好意的意思啊。五大家族中最正常的当家主母估计也就是她了，相夫教子，温和宽厚。”
“江南兄你眼中的乔夫人是五大家族塞北乔家的当家主母，自然和我看到的不一样。你可知道这位乔夫人本家是哪里？”
叶江南这才想起对于乔夫人的出身他竟然一点也不知道：“你知道？”
白沉吟点头：“乔夫人姓苏名叫芸湘，她的母亲苏婧可是个充满故事的女人。思慕你对这个名字有没有印象？”
“公子我怎么可能会认识乔夫人的母亲呢？”
“那换一个说法，圣音妖后你总该知道了吧。”
“你是说，黑道上赫赫有名的圣音妖后，传闻此人一直霸占着黑道第一高手的位置，心狠手辣，杀人如麻。只是后来莫名其妙的消声觅迹了，有传闻说她练功走火入魔，经脉逆行，然后自行了断了。但是我没有听过任何关于她还有个女儿的传闻啊。”
“其实乔夫人应该性白才对，巫雅白家真正的少主白归鸿还应该喊苏婧一声二奶奶。可惜白归鸿还没有满月就死了，说起来这位乔夫人才是巫雅白家真正的后人。当年苍穹叔叔带着我找到了白青山，那时候白归鸿刚刚咽气，为了保护我，只得将他交由苍穹叔叔安葬，而我就可以用他的身份活着。直到六年后白家被灭门，二叔白青书带着我连夜出逃到了桃花源，那时他命不久矣便告诉了苍穹叔叔一个秘密。江湖人只知道巫雅白家有白青山、白青书两兄弟，却不知他们还有一个同父异母的姐姐白芸湘。他们的父亲白文安年轻的时候曾认识过一个女子，大抵那时候两人很是相爱，私定了终身。可是白文安自幼便和同顺镖局的孙巧怡有婚约，最后迫于家族的压力，生来优柔寡断的白文安没有坚持守护他的爱情。这个女人曾大闹婚礼发誓总有一天要灭了白家满门。巫雅白家也算是精通岐黄之术，善用五行八卦布置机皇。五大家族围攻白家的时候几乎没有受到任何阻碍，难道不是很奇怪吗？其实原因很简单，当年苏婧丢下5岁的女儿消失了，白文安将此女托付给同样姓苏的一个朋友抚养，这个女孩常常到白家小住，孙巧怡为人和善并没有将这个女孩当成外人看待。所以她对于白家的机皇可以说一清二楚。可是让人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女孩同她的母亲一直暗中有联系，为的就是有朝一日报仇雪恨。所以当五大家族因为一个莫须有的传言要围攻白家的时候她们的机会就来了，就这样一夜之间巫雅白家化为了灰烬。苏婧在巫雅白家灭门后就彻底消失了，我很好奇五大家族知不知道乔夫人的真实身份，乔家了不了解乔夫人的背景，如果知道按照五大家族的一贯作风，苏芸湘是绝对成不了乔夫人的，如果不知道，这母女二人是如何做到瞒着白家，瞒着乔家，瞒着五大家族进行她们的复仇大计的。”
夜雪见托着额头面对越来越复杂的故事，只觉得背后发凉：“又是一个线头，现在我们手上都是线头纠缠在一起，越是深入越是云深雾绕。你想做什么？抓了乔黔荀问他和乔正雍知不知道苏芸湘的来历吗？这样太草率了吧。”
“乔黔荀未必知道当年的这些事，但是我们可以这样，帮着乔家找找乔少夫人，然后送少夫人回乔家，借机去乔家住上几日，我以巫雅白家后人的身份见见这个姑姑应该没什么问题吧。去谷底密室前我们分成两路，思慕、少渊、雪见和百草兄先去无妄山外找个地方安顿然后预备一切。我和江南兄去趟乔家然后过来和你们汇合。”
“但是眼前只有一个问题，春箬在哪里？我们都不知道啊。”
“江南兄，以你对妹妹的了解，你觉得他会在哪里？如果乔黔荀在这个时候突然来了御剑山庄你认为是为什么？”
“关于乔黔荀的那个传言，我没有当真，如果春箬是因为这个才不见的，她不会回叶家堡，因为当初这场婚姻是她不愿意的，可是乔黔荀在这个时候上御剑山庄来做什么？莫非春箬在御剑山庄。”叶江南口中的这个不可能也许是唯一的可能。
“公子你怎么断定乔少夫人失踪和乔黔荀额的突然出现有关呢？”
白沉吟摇摇头：“思慕啊思慕，怎么突然间就变得这么笨了呢？乔黔荀瞒着叶家，瞒着整个武林乔少夫人失踪的事情，说明他想自己悄悄的把人找·回去，既然是这样，他出现在哪里就说明那个人就在那里咯。”
思慕恍然大悟：“对啊，这么说就很说的通了。”
“只有你们二人去乔家我不放心，我和你们一起去。”墨少渊对这个苏芸湘有种不好的预感，出于安全考虑觉得还是和白沉吟同行比较好。
白沉吟点点头：“你去，不如让雪见和我们一起去吧，你还得去无常湖底取东西呢？我们的水性都不如你，而且这件东西认主人的。时间紧迫一来一回容易耽误时间。”
“我也觉得雪见和我们一起去吧，首先现在江湖上传的沸沸扬扬的，说你沉吟公子和鬼域的妖娘如何如何的，你们两个人一起出现很是合理。其次春箬好歹是个已婚的女子，和我们两个大男人同行容易给她带来麻烦，有个女的会方便些。少渊兄若实在觉得有问题，我看请上官枫出手帮忙好了，本来五大家族一直有交情，上官枫去拜访乔家也是正常，只是沉吟兄你能不能确定此刻春箬人已经在御剑山庄了？若能确定，我得去见见这个丫头了。”
咚咚咚，众人正说这话，门外传来小二的敲门声：“掌柜的，掌柜的，有人要见你。”
“谁啊？”思慕开门只探出半个脑袋，小二在思慕的耳边低估了几句，思慕频频点头：“带他到账房吧。”
“什么事？”
“公子，御剑山庄来人要见你，说是上官枫让他来的，现在人在账房。”
“哦，诸位稍等，我去去就来。”
思慕带着白沉吟来到账房，孤云等候已久，也无需客气双方早就相识：“白公子许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孤云少侠也别来无恙啊。听说上官少主有事找我，不知所谓何事啊？”
“我家少主知道你同叶二少爷交情匪浅，请你带句话给他，御剑山庄内有人要见他。”
“哦，御剑山庄闭门谢客，没想到消息还如此灵通，知道我认识叶江南。”
“还有一件事，你若是对雪见小姐有任何不轨之心，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孤云少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若我不告诉你们，你们又如何知道这许多事呢，你的话我会带到的，告诉上官枫，叶江南马上就会去找他，不送。”
“告辞。”孤云转身而去，干脆利落。
乔黔荀在御剑山庄外徘徊数日，却依旧未能得见任何人，御剑山庄的回复很简单，庄主和少庄主有事外出，须得半月才能回来。根据古铃铛的话，叶春箬此刻人就在御剑山庄，此次事件充满误会，必须和叶春箬解释清楚否则会很麻烦。又不敢贸然闯入御剑山庄，无奈之下只好留了拜帖，先下山找个地方安顿，世上无巧不成书，乔黔荀落脚的地方正是听雨轩。
叶江南皱着眉头来到御剑山庄，虽然他如今已经离开了叶家堡，但是面对手足之情的妹妹总是无法全然不关心。环顾四周，这里似乎和他年幼时没有什么区别。
“江南兄，贸然请你前来唐突了。”上官枫依旧是那个淡淡的样子，似乎没有任何人能走进他的心里。
“不知上官兄有何事？如果是关于五大家族和叶家堡的事请恕我直言，我早已和叶家堡没有任何关系了。”
“江南兄多虑了，不是我要请你前来，而是几日前山庄守卫在后山巡逻时发现乔少夫人晕倒在后山，将她救回山庄后原本预备送回乔家的，可是乔少夫人坚持不允，我等无奈，又询问是否愿意回叶家堡，乔少夫人坚持哪也不去，只想见见你。由于如今乔少夫人怀有身孕，我只好按她所言请你前来。”
“春箬在你这里，这是怎么回事，她好不好。”
“很好。萍儿带叶二少爷去碧斜馆见见乔少夫人。”上官枫看着叶江南走后同孤云说了几句，孤云点头离开。
碧斜馆内叶春箬倚在睡塌上思绪万千，听说怀有身孕的那一刻，只觉得无助和彷徨。“春箬，春箬，你还好吗？”叶江南见到妹妹后便上下观瞧深怕她受了委屈，看来御剑山庄把她照顾的很好。
“二哥，你终于来了。”春箬一句二哥眼角便低落无数泪花。
“这，到底怎么了？怎么会被人发现晕倒在御剑山庄啊？你跑御剑山庄来做什么？你都怀孕了怎么乔家还不好生照看，让你一个人走了这么远。”看着妹妹哭泣的样子，叶江南心痛万分。
“二哥，不是我自己走来御剑山庄的，是，是古铃铛把我弄晕后送来的。”
“古铃铛是什么人？你不要哭，慢慢说，一切有二哥在。”
“古铃铛是乔黔荀喜欢的人，和我成亲前她们就在一起了。乔黔荀一直带着一个紫色的铃铛，就是她送的，有一次大哥、大嫂钟凡音还有我和乔黔荀一起去爬山，结果有个女贼偷了我的东西，乔黔荀抓住了她，那个女贼就是古铃铛，那以后她们就常常见面，然后就在一起了。我婚后不久有一次陪着婆母去进香，古铃铛故意偷了我的钱袋子，然后跑到我跟前和我说了她们的事，我问了乔黔荀，他也承认了，本来他答应我从今往后不在和她往来的，可是，可是一月前，我去给婆母买点心，又让我遇上她们在一起，我气得和他们吵了一架，当天夜里古铃铛劫持了我，还说什么要送我去我最想去的地方，然后我便昏迷了，等我醒来已经被上官大哥救了，我本想就此和乔黔荀一刀两断的，可是我竟然怀孕了，二哥我要怎么办啊？”自幼养在深闺的叶春箬突然面对这样的事，确实有些难以招架。
“春箬啊，乔黔荀同我也算相识的人，我想不管发生什么事不能想得如此极端，还是得要坐下来和他好好谈谈，这桩婚姻说白了不是你们二人的事。虽然不论你做怎么样的决定我都会支持你的，但是兹事体大，不能儿戏啊。况且如今你还怀孕了。这个孩子对叶家和乔家来说都非同小可。你先别难过了，让二哥想想要如何才好。”
“二哥，我，我总不能和别人共有一个丈夫吧。”叶春箬哭泣不止，叶江南也是面有难色：“乔黔荀好像也来了凤仪州，你先别难过，好好保重自己和孩子，二哥先和他谈谈你看好吗？有二哥在呢，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叶春箬抬头眼角挂着泪水：“二哥，怎么会这样的。大嫂说，相爱不一定要在一起，不相爱的也能一起白头到老的，开心不开心关键要看自己怎么想，有些爱情只能远远看着。但是就算我预备好了要放下，要远远看着，他也没有准备好啊。”
“大嫂说的也没错，你看大哥大嫂不是很好嘛？不吵不闹就这样安静的过一辈子。你呢放宽心，二哥会帮你处理好的。”
“二哥，有你在真好，但是你为什么要离开叶家堡啊？之前大嫂去乔家看我，说你要同叶家堡一刀两断，是为什么。我觉得大嫂好伤心啊。”
叶江南摸着妹妹的头：“我同你还有大哥不一样，我本来就不属于叶家堡，离开是必须的。我要做的事，和叶家堡不一样，道不同不相为谋。这些你不用操心。你先好好休息，我晚些时候再来看你，我还有事要和上官枫谈。别胡思乱想知道吗？”
“二哥，你一定要来看我啊。”
“好的，二哥什么时候骗过你啊。”叶江南慢步离开，上官枫已经预备好了茶水在书房等他。
“先谢过上官兄对小妹的照顾。”
“小事罢了，乔黔荀多次拜访，都被我婉拒了，我向来不信江湖传闻，但也不低估女人的能力。既然令妹如今怀孕了，此时便不可由着性子来了，江南兄还是好生处理吧，只是如果找到那个将令妹丢在御剑山庄的人，请通知我一声，给御剑山庄找麻烦的人，我总要警告一二的。”
“这是自然的，小妹还需要在此修养几日，还望上官兄照顾。”
“照顾谈不上，不过是举手之劳。”
“那就先告辞了。只是最近怕是要常来打扰了。”
“随时恭候，铁血替我送送江南兄。”叶江南跟着铁血离开御剑山庄，转道回到听雨轩，知道乔黔荀已然入住的事情，稍作停留，决定找他聊聊。
突然有人扣门乔黔荀有些疑惑：“是何人？”
“黔荀兄，是我叶江南。”
听到来者自报家门乔黔荀有些喜出望外：“江南兄，快请。”
“好久不见了，突然来访唐突了。”五大家族中人多少有些交情，叶江南也算客气。
“哪里，哪里，说起来江南兄可是我的二舅兄怎么会唐突呢？只是听说舅兄同岳父大人最近有些口角，似乎外出游历去了，怎么来了此地啊？”
“黔荀兄你又为何在这里啊？想来大家都是明白人，自然无需拐弯抹角的，春箬和你之间的事我都听春箬说了，本来呢你们夫妻之间的事我也不便过问，可是如今春箬怀有身孕，你打算如何？”叶江南并不愿意为难任何人，也不愿意叶春箬真的闹到要同乔黔荀一刀两断的地步，有乔家这顶保护伞在，日子总是会顺风顺水一些。
乔黔荀显然并不知道叶春箬怀有身孕，咋听之下脸上闪过一丝惊讶：“春箬怀孕了？”
“是啊，她被人劫持然后丢在御剑山庄的后山，若不是上官枫看在五大家族往日的交情上施以援手，恐怕会一尸两命啊。”
“春箬被人劫持，她不是自己来的御剑山庄吗？”
“黔荀兄，谁同你说春箬自己来的御剑山庄，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流之辈怎么可能一个人长途跋涉跑到御剑山庄来，再说人生地不熟的，简直笑话。春箬说她被古铃铛迷晕，醒来后就发现自己被上官枫救了。我也同上官枫证实了，是御剑山庄的守卫巡逻时发现了她，才去禀告的。看来是古铃铛告诉你春箬离家出走，跑到御剑山庄来了，那么你这是来寻她回去呢，还是预备和她今后互不相干的？一直以来我对于那些江湖传闻都是不信的，五大家族中你一向最是稳重有担当，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女飞贼弄得一塌糊涂，可是如今听了春箬亲口说，我倒还真是有些怀疑了。你在成亲前不管认识什么人，做些什么事都不打紧，可是如今你娶了我妹妹，那么总要肩负起责任，成为她可以依靠的港湾。眼下的事究竟怎么办？你可想过？如果此事一旦传扬出去，你如何面对叶家堡，如何面对你们乔家，如何面对五大家族，恐怕整个武林都不会平静的。”
乔黔荀半响才缓缓开口：“我同古铃铛的认识也算是一种缘分，本来我没有打算和她纠缠不清的。我知道自己是谁，要做什么，我也是真心实意要和春箬好好过日子的。只是面对感情这回事，哪里能一直冷静理智的。我们都是在五大家族长大的人，大概我们认识的，见过的女子都是温婉和顺，知书达理，才德武学兼备的和我们一样活在五大家族的框架里的女子。假如有一天你认识了一个女子，他是鲜活的，生动的，任性的，危险的，就会充满致命的诱惑，让你想要飞蛾扑火般的迷恋的。古铃铛就是我一板一眼的生命中的一次美丽的意外。就算理智一直告诉我不能弥足深陷，但是情感总是一次又一次的让我放纵自己。大婚前我已经和她做了了断，也预备将这段感情永远的埋藏起来，可是她却对我下了药，其实我知道，知道那杯酒有问题，但是我还是喝了，因为我也会想要成全自己一次，哪怕只有一次。后来古铃铛离开了，我以为她真的像他说的那样，再不相见。我也调整了自己迎娶了春箬，虽然我知道春箬心中最想嫁的不是我，但是庆幸的是我们两都愿意好好经营这段婚姻，春箬温婉顺和，孝敬公婆，体贴夫婿，在乔家一直做的很好，我母亲和姐姐也很喜欢她，我也觉得这样就很好了。可是我没有想到铃铛会再次出现，还堂而皇之的告诉春箬我们之间的事。是我辜负了她，我愿意尽可能的偿还，但是我也明白我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什么，春箬看到的不是事情的全部，自从大婚我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春箬的事。是铃铛在设局，只是我不想责怪铃铛，一切都是我的错。我来御剑山庄是想让春箬跟我好好的回到乔家，我会处理好我和铃铛的这段往事，我会做一个合格的丈夫。”
叶江南相信乔黔荀的话，也知道他的为人：“春箬一直被养在深闺，没有任何心机，面对这样的事，她根本无法应对。若这个古铃铛一再挑衅，你又顾念旧情，那春箬该当如何？”
“放心，我不会纵容她一再打搅春箬的，我已经同她说清楚了，若她在敢惹是生非，我绝不会手下留情的。乔家的少夫人是绝对不可能任人欺凌的。”乔黔荀在来之前就同古铃铛交涉了一番，也说了很多绝情的话，这样的事情还是早些了断的好。
叶江南无奈叹气：“当初世人笑话上官郁，只不过是因为事不关己，真的轮到自己未必能做到理智，好吧，我安排你见见春箬，把误会解释清楚，你也不要太心急，看看春箬的反应，实在不行，你先回家去，我负责把她送回乔家，对外就说外出探望我也就好了。”
“春箬会见我吗？”
“放心，有我呢。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叶江南离开后便再次回到了御剑山庄，和叶春箬说了许久，才帮着这对夫妻稍稍缓解了矛盾。叶春箬也答应了见见乔黔荀，这一夜再无别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