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另一个魂印
林破已经满头大汗，魂力的输出远大于输入，他的嘴唇失去颜色，可他不肯放弃，苏月影好几次想要打断他，都被他坚决阻止。
“月月我肯定，你体内还有另一个魂印存在。”林破笑着，“我会找出来的，我一定会找出来。”
苏月影再也说不出一句阻止林破的话语，她的眼眶翻涌着酸涩，她现在能做的，就是放松心神，让林破不那么辛苦。
林破的魂力几乎要枯竭，他往嘴里塞了一把药，魂力顿时回满。
忽然，浓稠的黑雾盛放一束柔和的金色光芒，光芒扩散，将所有的阴霾驱散！
盛放的光芒散去，留下一点萤火虫似的金色光斑飘浮在苏月影魂海的位置。
林破长舒一口气，他勉强咧开嘴角，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一吹就散。
“我找到了。”
“老林！”林破仿佛一只失去支撑的木偶，直直朝地面坠去，苏月影眼疾手快接住林破。
“只是消耗过度，有些疲惫。”苏月影确认林破没有大碍，扶着林破回到林破房间。
林破房间布置得简单，只是床上放着的东西，显示林破有离开的想法。
安置好林破，苏月影没有立刻离开，她就坐在林破床边，回想着林破先前的种种，眼泪不受控制一滴滴落下连成线。
虽然和林破只是各取所需，然而从林破决定教她毒术开始，他们就不再是冰冷的交易关系。
要苏月影用一个词来概括，大概是亦师亦友。
林破眉头不时紧紧拧成一个疙瘩，间或发出凄厉的嚎叫，剜心刺骨的悲伤。
苏月影将云息放在林破枕边，没一会儿林破的呼吸均匀，也不再皱眉吼叫。
一轮圆月悬在空中，孤寂地散发着清幽辉芒，落在微风吹起涟漪的湖面，变得明亮却不刺眼。
因为云息，苏月影困意渐渐涌上。
苏月影醒来后发现自己还在林破床边，身上却多了床薄被，林破不知所踪。
床上没有被子，床单冰冷，显然他起来很长一段时间。
苏月影站在窗前看庭院，林破正在伞下摆放碗筷，似乎觉察到她在张望，转头笑道：“醒了就下来吃饭吧，报纸我已经买回来了。”
“抱歉。”苏月影低声道。
“有什么可道歉的？”林破不解，“边吃边说吧。”
“你昨天说‘找到了’，难道我体内真有另一个魂印？”苏月影问出最关心的一件事。
林破点点头，顿了下，有些迟疑地说：“是有另一个魂印，但它像是有自己的意识，出现的时候给我一种‘我好累，你别烦我’的感觉。”
有自己意识的魂印？
这种情况苏月影只在传说话本中见过。
“是器灵吗？”苏月影猜测。
“我是头一次遇到这种事，不过它和记载中器灵起初的状况有些相似。”林破不敢确定地说，“魂器先有灵智，后成灵体，最后凝实，它应该处在灵智阶段。”
“这肯定不是我的魂印。”苏月影很有自知之明，“那它又是从何而来？”
林破一摊手表示不知道，建议道：“你可以尝试和它沟通沟通。”
“我会的。”
“哎。”林破叹息着，“我本来打算你重塑完成就带你去取东西，现在看来要推迟一段时间了。”
苏月影想起林破收拾到一半的行李，原来林破的确打算离开，不过是带着自己。
“我现在就可以和你一起去。”苏月影不在意地说。
“我都不着急，你急什么？”林破笑着拒绝苏月影的提议，“能多一份保障，就不要急着冒险。我已经失败太多次了。”
看着希望如冰面碎裂的难受，苏月影太了解了，所以很能理解林破的小心谨慎。
那自己呢？
想到自己的仇怨，苏月影心绪翻涌。
以自己现在的能力，是不是可以和莫一柏一战？
五指收拢成拳头。
林破觉察到苏月影迸发出狂热的战意，他干咳两声拉过苏月影的注意力，提醒道：“我知道你很想现在立刻马上割下莫一柏的脑袋，但别忘了，莫一柏是风云楼的长老，风云楼主林澈可是魂王初期，你确定是他的对手？”
魂王和魂将的差距，不仅仅是一个境界。
魂将只能以魂力御万物，但魂王可以用魂力凝成万物。
魂王的神识极其敏锐，在他神识范围内，任何风吹草动都无所遁形。
修炼魂师，有的人求自保，有的人求长生，踏入魂王境界才是长生的开始。
无病无灾魂将可以活一百年，魂王呢，两百年。
魂王之上便是另一番天地，境界与境界之间的差距好比一到一百，所以又分出前、中、后三个小境界。
“我并不在意林澈。”苏月影坦白自己的心思，“遇到你之前，我想的是趁莫一柏在苏城皇宫，将他和苏听风一网打尽，得到想要的答案，抱夺印之仇，然后在辰国边境隐姓埋名。
后来遇到你，我想着先完成你我的交易，再去找苏听风报仇，有了你传给我的毒术，我更有除掉苏听风和莫一柏的把握，风云楼要追杀就追杀，来一个我毒一个，来两个我毒一双，就算是林澈亲自追杀我也不怕。
不过现在我的想法又变了。”
“因为那个魂印？”
“碎空并不完整，我现在修炼到重塑阶段，想要进一步几乎没有可能。”苏月影不掩饰自己的惆怅和期待，“现在多出来这个魂印，说不定我可以重新成为一名魂师，拥有更强的力量。”
苏月影流露出对强大力量的渴望，双眼闪烁着妖艳的光，蕴含着疯狂。
林破心跳漏掉一拍，他抬手放在苏月影肩头，放柔了声音，唤道：“月月。”
苏月影猛一转头，饶是林破有所防备，还是被她的眼神震慑，心脏剧烈跳动。
“月月。”林破又唤了一声。
苏月影双眼露出迷茫，持续时间不长，恢复清明后有些嫌恶地看着林破：“老林你的表情这样很恶心。”
“月月，告诉我，你为什么修炼？”林破拿出长辈的姿态，语气严肃但不令人生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