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传道授业（3）
时间不早，苏月影准备沐浴，林破递给她一瓶药水，让她洗澡的时候放在水里，浸泡一会儿身体后，再用清水冲洗。
药水散发着淡淡的竹香，颜色是竹子的翠绿，苏月影浸泡在加了药的水里，紧绷的身体一点点舒展开来，一天的酸涩肿胀得到缓解。
第二天除了没有打水这一件事，其他安排和前一天相同。
林破并没有抽背苏月影的意思，直到一个月后的一天早上。
苏月影买报纸回来，迎接她的是一排陶瓷碗碟。
林破双手环胸站在放碗碟的长桌之后，见苏月影回来招呼她过来。
“这里一共十种药，说出它们的名字、作用，服用后的特征。”林破面带微笑，苏月影听着她的话只觉得背后一凉。
十种药都是白色粉末，但仔细看还是能看出其中的区别。
在手指上涂抹特殊药液形成一层保护膜后，苏月影用手指沾了点药粉搓捻：有的药粉凝结成团，有的还是粉末状。
苏月影又用没有保护膜的手指蘸取药粉，不同药粉带给皮肤的感受也有所不同，凑到鼻子底下嗅闻，颜色相近的药粉气息却各有不同，但有几种味道极其相似。
对其中几种药粉，苏月影猜到是什么了，不确定的几种她只有备选答案。
想着书中记载的检验方法，苏月影将一种不确定的药粉和一种确定的药粉混合，如此反复最终得到全部答案。
“落渊，让人昏迷，大概三个时辰就能清醒，服用后脸色如常，手脚冰凉，膻中穴有一点鲜红。
六月，让人沉睡至少六个月，服用后脸色青紫，掌心有一团黑色聚集。
百日红，中毒者最多活一百天，服用后皮肤一天比一天红，所以中毒初期很难被人觉察……”
苏月影不紧不慢说出自己的判断，直到说完十种药粉的名字和作用才抬起视线看向林破。
林破一张脸面无表情，看不出悲喜，苏月影无法从他的神情判断自己的正确错误。
“答案在碗碟底下。”林破公布正确答案让苏月影对照，说完转身去了厨房，将放在锅里保温的早餐端出来，虽然这一餐基本可以当做午餐。
苏月影先将药粉倒在油纸上包起来，然后才抬起碟子仰头看答案。
十种药粉她对了八种，错的两种药，一种是她一开始做出判断的，一种是根据错误判断做出的结论。
看着正确答案，苏月影思索自己出错的原因，最后发现问题出在搓捻的时候。
皮肤会分泌油脂，导致搓出来的药粉状态出现错误。
苏月影向林破说明自己判断出错的原因，林破挑眉笑得得意：“我的考核没那么容易过。”
“体会到了。”苏月影点头如捣蒜。
“哈哈哈哈哈。”林破笑声回荡在小院上空，惊得树上的鸟雀扑腾着要逃离。
苏月影默默吃饭，不搭理疯癫状况的林破。
笑够了林破收声：“今天剩下的时间，除了修炼碎空和睡觉，你自己安排吧。”
对苏月影，林破基本上是放任，不会主动关心她学习毒术的进度，只有在考核苏月影时会主动一点，然后根据考核结果制定新的方案。
换做自觉性不那么高的人，在他这样的教导下，天才也得成废材。但苏月影胸中存着一口怨气，所以她不会放纵自己。
日复一日，月复一月，林破的考核三五天一次，内容从辨识成药到说出配方，再到说出解药，配制毒药和解药，采药，炮制，用自己炮制的药配药。
苏月影并不是每次都能通关，考核路上洒满了苏月影的血汗就是没有泪。
目前的考验中，采药是最让苏月影头疼的。
云之森林物产丰富，灵药说不上遍地数量也不少，何况她和林破居住的地方鲜少有人经过，灵药的存量丰富。
问题在于考核需要的药云之森林不一定有，还有一些苏月影要找十天半个月才找到一株，结果却是未成熟不能入药！
尽管没通过考核，苏月影却收获了许多灵药的位置，这些她通通记录下来，以后需要的时候就能轻松找到。
施毒手法的练习大有成效，无论是静止的目标，还是行径中的目标，苏月影都能用银针准确命中。
银针随处可见，细小不易觉察，轻巧不会增加负重，有需要还可以用来针灸，一举多得，所以苏月影暂时选择用银针作为施毒媒介，大半年时间她练得炉火纯青。
不过苏月影并不止步于此，每天除了练习银针，她还开始摸索如何用无形媒介施毒。
碎空的修炼，苏月影花了三个月时间重修铁皮，又用了两个月修炼实肉，现在处于韧骨阶段末尾，估摸着再有一个月她就可以开始修炼新血阶段。
拂临城外，一道影子朝着漆黑的山林快速移动，须臾没入参天林木消失不见。
借着树叶间漏下的几点光，隐约看出是一名头戴帷帽，身着劲装的女子。
这人正是早起买报纸的苏月影。
苏月影足尖轻点地面，身子向前跃冲，快要落地时，另一只脚尖点地，继续前冲。
调整着呼吸和跳跃的节奏，苏月影矫健有力的身姿似奔跑的猎豹，轻快优美的动作又仿佛山间腾起的云烟，令人叹为观止。
耳畔传来一阵激烈的打斗声，苏月影见惯不怪不打算理会。
这里毕竟是云之森林，白天黑夜就没有安静的时候，她外出常常会碰到来寻宝的人，起初还会对看到她出现，瞬间戒备起来的寻宝者生出“不愧是云之森林”的感慨，见多了就完全无视寻宝者的戒备。
虽然弱肉强食是云之森林不变的规则，但人与人之间还有一种叫做“和气生财”的处世态度，所以哪怕是在云之森林，只要不是面对生死对头和极品珍宝，大多数情况还是能和平相处。
苏月影和寻宝者没有恩怨，寻宝者不主动招惹她，她才懒得浪费时间：一天就十二个时辰，她要学的东西有很多。
倒是没有灵智的低阶魂兽会攻击苏月影，不过低阶魂兽在苏月影面前完全没有还手之力。
打斗声越来越清晰，淡淡的血腥气顺着微风送到苏月影跟前，苏月影皱皱眉，一脸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