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从何而来
“你这本碎空到底从而来？”合上碎空叫来苏月影，林破急切地问，“碎空是以炼体为主，其中包含大量招式，这里面一幅图都没有，你是怎么练的？”
“这个啊。”苏月影明白林破在急什么，“给你的碎空是我默写的，招式我全记在脑子里，就没画下来。”
听完苏月影的解释，林破顿时没了脾气，但他脸上的愁绪没有随着脾气消失。
苏月影见林破的手摁在碎空上，猜测是不是自己修炼的碎空真有不对劲儿的地方。
林破拿起一个桌上的陶瓷杯，握在手里捏成碎片，许久后他才松开五指，碎片却没落在地上，而是被未知力量牵引着回到桌面。
林破将手掌摊开展示给苏月影：手掌完好无损，连点印子都没留下。
苏月影不解地看着林破，猜测林破捏碎杯子的用意。
“这本碎空记录的药方没有问题，所以你能顺利完成前两阶段的修炼。
只是这上面的药方并不是现有的最佳方案，换而言之你的铁皮和实肉只是刚刚合格，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
你看我的手，再想想你早上捏碎茶杯后的手。
好在你还没开始韧骨阶段的修炼，我给你重新配一副药，明天你继续修炼实肉。
至于铁皮……铁皮我想想能不能补救。”
林破没让苏月影思考太久，言语间并不掩饰自己的担忧，一想到在自己找到苏月影之前，苏月影准备开始修炼韧骨阶段，他后背竟浸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还好自己早一步找到苏月影，和苏月影定下交易。
林破一开始说得流畅，后面有些结结巴巴，应该是在边说边想解决办法。
苏月影摊开自己的手掌，回忆着早上的情景。
同样是捏碎茶杯，她的手却被瓷片硌出一个个深浅不一的红色凹痕，现在都还能看到些许痕迹。
“碎空对铁皮的描述是‘皮如铁，刀剑不伤，水火不侵’，我的确修炼到这种程度，以为铁皮已经完成，没想到还有更高的一层。”
事情发展超出苏月影预料，她以为有了林破的帮助，自己可以很快修炼完重塑阶段，没想到从风云楼那里得到的碎空不够完美。
苏月影“呵呵”笑出声，她在嘲笑自己，笑自己花费时间、金钱修炼碎空多年，结果是白费力气。
林破心底“突”了一下，心想：苏月影不会被我的话刺激得精神出现问题了吧？
“月月……”林破一把抓住苏月影手腕诊脉，除了心跳有点快，并没有其他问题，可是苏月影的表情让他不安。
苏月影挣开林破的手，她揉揉眉心将所有的颓丧柔散。
不惆怅是不可能的，她是人，有欲有求的人，但她经历过失去所有重头再来，所以在放下手的瞬间，她散发出无比强大的自信，无所畏惧地看着林破，嘴角一勾：“与其想着补救，不如再次从铁皮开始。”
林破如遭当头一棒，自嘲地笑了笑。
苏月影现在的情况，就像是房子建了没多久，就发现底部的墙砌得歪七扭八不稳定，与其停工稳固建好的部分，不如趁没建多少推倒重来。
林破没把握修补之后不会出问题，但从新修炼他有足够的信心给苏月影打下无比坚实的基础。
“你这个是誊抄本，上面没有批注，所以有一件事我不知道你晓不晓得。”林破一脸凝重的用手指点着桌上的碎空，“都说新血阶段是生死难关，其实不准确。危险的不是新血本身，而是重塑——在新血阶段完成的刹那重塑便开始了。”
性命攸关的一点，如果苏月影有看过，肯定会记得，然而对于林破所说，苏月影是一片空白！
林破是完整修炼过碎空五阶段的人，比起书本，苏月影更相信实践。
碎空中没有记载，是风云楼故意给自己留下的陷阱，还是他们也不知道！
“书中有批注这点正常，没有也不奇怪。
我是一名毒师，看到药方会习惯性的分析一二，所以看得出碎空记载的药方不是现在最佳的搭配。
我还修炼完碎空的重塑阶段，新血修炼完成立刻开始重塑是我的亲身经历。
你的碎空来自风云楼，各个宗门的‘碎空‘我没有接触过，自然不知道宗门之中会不会有人和我有同样的发现。
现在只希望各大宗门没有人修炼到新血阶段。”林破瞧着一脸愤慨的苏月影，不紧不慢地解释。
林破的话打消苏月影的疑虑，听到林破最后的担忧，她冷笑着说：“应该没有。哪个魂师会和我一样，闲得没事儿把时间和金钱花费在炼体上？”
“万一有的宗门弟子魂师一道不通，转而炼体呢？”
苏月影想起碎空扉页写着的八个大字——修炼肉身踏碎虚空。
小宗门的弟子大多天资一般，有些人自知天赋不足以被大宗门挑选，干脆进个小宗门混个吃饱穿暖有地方住。
大宗门在挑选弟子方面有更大的主动权，挑选出的弟子各个都会用心培养，要求他们以后为宗门效命，而不是让他们干吃白饭不干活。
为了保证弟子专心修炼不受俗事打扰，衣食住行各方面会安排其他人照料，所以长青山庄之类的大宗门会收一些资质不足，甚至根本没有醒魂的人进入宗门，这部分人通常被称为杂役弟子。
所以林破所说的情况不是没发生的可能。
“修炼新血的药，可不是一个杂役弟子买得起的。”苏月影否定林破说的可能性，又提议道：“如果你真的担心，不如找竹楼投稿，将你的发现刊登在《东原日报》上。”
“《东原日报》只刊登证实过的消息，但我所说的，怎么也要三五年才能证实。如果要立刻发表，除非我以小说的形式投稿——但有人会信小说中的结论？”
十多年前还没有竹楼，加上当时林破一心找人修炼碎空破开宝库的门，根本没有想到将这个消息公之于众，苏月影这么一提，他立刻认真思考起来。
“如果他们不信，我公布这个发现的用心不就浪费了？”林破接着否定了以小说形式公告发现的想法。
“信不信是他们的事，不过你公布消息前，我觉得我们应该囤一批需要用的药材，免得到时候价格飞涨还供不应求。”苏月影想到另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