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错失
夏至拿着扇子一下下的扇着炉火,尽快完成煎药的例行公事。黄大夫背着手走了过来,【夏至啊,你刚犯了事,多少双眼睛盯着你呢,这段时间最好安分一些,别做出些过分的举动了。】
【黄大夫,怎么了吗?】夏至不解他的一反常态。除了药方相关的事宜,其他方面都是不闻不问的。
老头没回答,仰头看看天色,说了句,【总之你好自为之吧。药煎好了就给姑娘们送去,别耽误了。】而后转身离开了。
夏至一头雾水,回想近几天,唯一能联系起来的就是银钗事件了。对于提前释放,筱楼等人颇有怨言,觉得徐娘有失公正,不过也就是背后嚼舌根,表面上还是维持平和相处。
来不及细想太多,夏至一门心思的想尽快找到赵父。桐香院的事情刚忙完,立刻急匆匆的出门继续盘查客栈去了。
从客栈出来,夏至一脸失望的表情,深呼吸之后打起精神进军下一家。眼前有个眼熟的身影窜过去,看起来也是火急火燎的样子。
【罗影!】夏至开口叫住。
罗影一看是夏至,直接拉着她的手继续往前走,一边解释道,【我刚在悦来酒家打听到你要找的人的信息了,店家说他们半个时辰之前就结账出发去渡口,准备离开桐镇了。我正打算赶去,看能不能截住。】
【啊?怎么就走掉了呢?】夏至不可置信的发出疑问,女儿还下落不明呢,居然放弃找寻了吗?
罗影看了她一眼,说道,【店家提到那位赵姓客人拖家带口是要走马上任去的,估计快到任期,不走不行吧。】他没有直接询问夏至要找他的理由,只是把自己所了解到的情报如实相告。
两人马不停蹄的赶至渡口,万幸船家还在忙着解开系船柱上的绳索,船只还停靠在岸边。夏至小跑到栈桥上,气喘吁吁的冲着船舱里的人喊话,【请问,是赵家老爷在船上吗?】
船舱的帘子掀开,出现的是个白衣翩翩的公子哥,看见夏至还很是热情的招手,【原来是夏至姑娘你啊!这船只是我包下的,并没有你所说的赵家老爷。】
你是有多喜欢坐船啊!夏至看着带着笑意的白临风,忍住嘴角抽搐。船家好心,插话道,【姑娘要找的赵老爷是携家带口的那个赵老爷吗?看起来架势十足的模样。】
夏至连连点头,【船家你知道他们去哪儿了吗?】
【哦,他们一家半个时辰之前就坐船往北边去了,这不,都看不见那只船的踪影了。】船家遥遥一指,放眼望去只有涛涛江水,哪还有什么船只的踪迹。
夏至泄气的很,没想着就差那么半个时辰就失之交臂,如果昨天能多找几家客栈就好了,说不定现在会是另外的结果。现在落得这么个状况,她一时没了主意。
夏至的失落感显露无遗,罗影也是看在眼里,关心的询问,【夏至,你还好吧?】
【哦,好。】夏至总算回魂,看见船夫已经准备开船,于是向白临风告别,【白公子,就不耽误你的时间了,一轮顺风啊!对了,还有这个……】夏至取出雕刻着白字的木牌,上次是一时起意收了他的木牌,后知后觉能随身带着的东西必定不是寻常之物。而今正好偶遇要离开的白临风,物归原主是最好的。
白临风的注意力却不在夏至和木牌之上,而是盯着她旁边的罗影,上下打量了一番后似乎有了定论,对夏至说道,【你等我一下。】说着回身进入船舱去了。
夏至疑惑的发问,【你们认识?】
罗影果断的摇头,【素未蒙面。】
这就奇怪了,罗影小小年纪眉清目秀的是挺好看,但也不至于目不转睛的盯着看吧?
胡思乱想之间,白临风再次从船舱中出来,手上还拿着几本厚厚的书籍,【这几本医书是我精心挑选的,看你是对医学有兴趣的人,我们也算投缘,就送你了。木牌你也留着,关于医书方面有什么不懂的就去问李掌柜。还是上次那句话,如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只要出示木牌,药行的人会竭尽全力帮忙的。】
夏至不明就里的接过沉甸甸的医书,目送白临风扬帆离去。说起来不过是三面之缘,竟得白临风如此照顾,受宠若惊的同时是满满的疑惑。两人非亲非故的,莫非这就是世人常说的缘分?
寻人计划落空,罗影又是被奇怪的信号召唤而去,夏至迈着沉重的步伐往回走,一边想着要怎么和赵雨桐说明这个残酷的事实。
刚踏进桐香院的后门,突然间就冲出来几个小厮团团将夏至围住,早有人拿着麻绳过来干净利落的将她绑了个严实,嘴巴也被布条塞住,发不出声来。
夏至惊吓的睁大眼睛,这是强盗进门了吗?待确认眼前的小厮都是桐香院的下人,冷汗仍然止不住的流下来。莫名其妙的想起早些时候黄大夫对她说过的那番话,莫非这都是有预谋的?
小厮们把五花大绑的夏至带到书房,这是徐娘平时处理桐香院各类事务的场所。一般被带到这个地方进行审问,一定是犯了不小的事。小厮暴力的一推,夏至吃痛被迫跪倒在地上,更煎熬的是心里没底慌的不行……
书房里,正核算账目的徐娘坐在主位之上,抬眼看了夏至一眼后将毛笔放下,打发小厮们退下。
【夏至,你自出生就待在桐香院里,我自问并没有亏待你,让你跟着黄大夫学习医理,平时也不过是负责姑娘们的药汤,可说是优待了。没想到啊,居然养出的是个不知报恩的白眼狼!】徐娘的语气变得严肃起来,白眼狼三个字更是一字一顿的,可以听出她的愤怒。
夏至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想辩解又不知该从何说起。徐娘把布条抽出,随手扔到地上,【有什么想说的,一次性说明白了。】
【不知徐娘您是因何事迁怒?我并没有做任何对不起桐香院的事。】夏至这句话说的问心无愧,虽然一直想逃离这烟花之地,但从没想过要做不利于它的事。
徐娘冷笑一声,【哼,居然还嘴硬。那我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绝不冤枉你半分。出来吧!】最后一句话是对屏风后的人说的。
话刚落音,屏风后人影晃动。夏至看着眼前人,不由得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