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化龙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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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传功雪恨

当龙剑山苏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泡在一潭乳白色冒着热气的湖水里。那两个弟子发现状况之后,急忙跑到旁边告知乌山古医。盘坐在蒲团之上的乌山古医睁开双眼,起身来到幻化湖岸边。三人一起掺扶着龙剑山上岸,为其更衣,乌山古医发现龙剑山身上呈现乳白色,或许是湖水浸泡之后沾染在肤色之上的结果。乌山古医不再过多犹豫,让那两个弟子掺扶着龙剑山离开幻化湖。按照师父钟离子的交代,还要让其泡在浸满中草药的浴桶之内一个时辰方可。那名聋哑老者似乎早在那里等候着,好像知晓龙剑山这时候会苏醒过来,早已准备好盛满中药热水的浴桶。龙剑山似乎有气无力的样子,再次浸泡在浴桶之内。乌山古医让他放松下来,一个时辰之后即可出来。

乌山古医来到另一间房屋内,拜见师父并告知大家龙剑山苏醒过来的情况。钟离飞雪和秦凤阳听闻之后,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她们在晚上一直失眠到三更天才渐渐睡着,眼睛似乎都有些浮肿的样子。但武不成和钟离子却是探讨了整整一宿的棋局,但他们似乎并未乏困之意。

一个时辰之后,乌山古医看到那浴桶之内本来浅草青色的中药水,现在竟然变成乳白色,而龙剑山身上的肤色则已恢复如常。他让那两个弟子将龙剑山从浴桶里掺扶出来,再次为其更衣。乌山古医让其拿出嘴里所含的夜明珠,这才告知龙剑山,自他那日在琴潭湖昏迷之后,这几日所发生的情况。龙剑山心中明白过来,上前拱手拜谢。乌山古医笑着让其不必如此客气,他还应该感谢龙剑山才对,否则他怎能再见到自己的师父。

乌山古医带着龙剑山来到旁边的房屋内,钟离飞雪和秦凤阳笑脸相迎,上前拉着他嘘寒问暖。武不成走过来,心中满是欣喜。而钟离子并未在房间内,乌山古医让他们好好聊聊,他们拱手相谢。乌山古医来到院子里,看到那名哑巴老者,上前还未开口。那名哑巴老者竟然指着前面的房屋,要带他前去。乌山古医走进屋内,看到师父钟离子背对着他,在看着那副黑白分明的太极八卦图。

乌山古医上前拱手跪拜,道:“弟子苏定南,拜见师父。”

钟离子转身看着他,道:“定南,为师以为这一生之中,从未愧对过人,却不曾想会愧对自己的徒儿。不仅愧对你的大师兄伯渊,还愧对于你。”

苏定南放声哭喊着,道:“师父,弟子从未觉得师父愧对过弟子,是弟子不孝,没能为师父分忧解难。”

钟离子道:“定南,起来吧!为师老了,如果还有什么遗憾的话,那就只能寄托在你身上。等为师老去之后,希望你能做到,行侠仗义,惩恶扬善,为天下江湖武林之平衡,作出自己应有的努力!”

苏定南跪拜道:“多谢师父教诲,弟子定当谨记于心!”

钟离子看到他呈上那颗夜明珠,又道:“定南,这颗碧绿星月夜明珠是为师的师父仙逝之后,所留下来的遗物。这颗夜明珠汲取天地之精华,灵性相附,不仅能治病防身,亦有延年益寿之功效,为师整整随身携带近五十载。今日,为师决定将其传授与你!”

苏定南双手伏地,跪拜叩头谢恩,这才站起身来。钟离子挥手之后,苏定南拱手告退。

天色渐暗,雪花纷飞。雪光反射下的冷凝谷,寂静无声。那名哑巴老者带着龙剑山来到那间屋内,见到正在蒲团之上闭目而坐的钟离子。

龙剑山随即上前跪拜,道:“晚辈龙剑山,拜见钟离老前辈!”

钟离子睁眼相看,道:“龙少侠,不必多礼。当年,老朽和你也算有过一面之缘。不曾想,再见之时,已过去近二十载。当年,秦三路秦施主带着你,还有你娘亲,你们三人拼命逃离西域沙海。老朽本以为你们三人能够安全脱离苦海,却不曾想遇到了沙海中的黑风暴,而你的娘亲未能辛免于难。等老朽赶去之时,已无回天之力。”

龙剑山心如刀绞,泪水瞬间滚落,想起自己的娘亲,更让他无不悲伤于心。

钟离子又道:“后来,老朽将你娘亲的遗体带到大雪山进行安葬。龙少侠,你不必过于悲伤,老朽带你去一个地方。”

龙剑山不再泣不成声,跟随钟离子来到后堂另一侧的石洞。二人走在弯弯曲曲的路上,穿过石洞之后,只感觉前面越来越冷,来到一个犹如冰窖一样的地方,里面异常开阔,四周包括洞顶之上到处是冷冻的冰柱,嫣然是一处天然冰窖。正中间的位置有一处冰面平台,上面是一座寒气四散的冰棺。

钟离子还是道:“龙少侠,你娘亲的遗体,就在这玄寒冰棺之中安葬!”

龙剑山听闻,急忙上前趴在上面,双手抚摸着冰棺,哭着看向冰棺里面的人,那就是自己的娘亲,她的样貌似乎还是当年自己记忆中娘亲的样子,丝毫未变。但娘亲却永远与他,天人两隔!

而那玄寒冰棺上面的棺盖,早已因冰冻而彻底封死,再也无法打开!

龙剑山哭着将身上的那条紫色手帕拿出来,双手轻抚展开,放在冰棺之上。最后,他亲吻着冰棺,与娘亲告别!

二人从后堂走出来,龙剑山依然是悲伤的脸色。钟离子轻抚他的肩头,以来安抚他的心绪。

龙剑山双手伏地,跪拜叩头谢恩,道:“钟离老前辈的大恩大德,晚辈实在无以相报!”

钟离子伸手之间,将其瞬间托起,让其忘却悲伤,再次为其把了脉。

钟离子道:“龙少侠,不必多言。虽然你体内的寒冰刺已经祛除,但你的内力却被封住,无法施展。而你的大仇未报,恢复天山派正气之风的使命还未完成。老朽来为你传功,以来解除你体内被封住的内力。”

钟离子和龙剑山相对盘坐在蒲团之上,钟离子双手之间那紫色真气,源源不断输入龙剑山体内。龙剑山身子悬浮在蒲团之上,钟离子渐渐倒立悬浮在半空之中,与龙剑山头部相对,二人之间散发着紫色真气。

龙剑山所不知道的是,钟离子在为他解除体内所封住内里的同时,还将自己毕生所修内力,半数传授与他。

通沙城鸿兴客栈。南荣昆仑看着躺在床上的完颜云环,心中愤怒悲痛,似乎对武不成和龙剑山二人已恨之入骨。完颜云环虽然醒过来,却因伤势过重,身子极其虚弱。完颜西峰和南荣盖世在旁边尤感悲伤,但却默不作声,因为南荣昆仑的眼神中流露出难以表达的悲悯神色,让整个屋子都充满戾气。另一间屋内,完颜丹素虽然醒过来,但却动了胎气,只能躺在床上静养身子,她心里似乎只剩下麻木,还有泪水打湿的眼眶。朱佑辰在身旁一心伺候她,生怕她再有什么闪失。南荣昆仑毕竟重伤在身,知道不能在此过多停留,他最终决定要带着天山派的人返回西域天山去,待恢复功力之后,再作打算。

完颜西峰决定跟随天山派一同前去,但现在素儿的身子根本经不起折腾,加上再往西去,就是茫茫沙海戈壁滩,一路之上将会极其恶劣,万一素儿要在半路上接生孩子的话,那就更加危险。于是,完颜西峰思来想去,最后决定让朱佑辰带着素儿向东去,赶往甘肃镇总兵府安顿下来,这样素儿就能安心的静养身子,等待孩子出生。完颜西峰和朱佑辰交代清楚,让他务必照顾好素儿。待朱佑辰带着完颜丹素离开之后,完颜西峰这才放下心来,虽然他也受伤在身,但现在他更担心的是他的姐姐完颜云环的安危,他心中对龙剑山和武不成的痛恨变得咬牙切齿,此仇必须要报。

那些旁门左道中人自下山之后,就不欢而散,陆续向东返回。他们本来就是一盘散沙,虽然聚在一起看似强大,但却虚弱无力,一打即散!

当这些旁门左道中人来到肃州城时,却遇到了余友梁。他们深知余友梁学会了化龙剑谱上面的绝世剑法,知晓那化龙剑谱就在他身上;加上这些旁门左道的门派,多少都曾受过漠北三雄的欺辱,但终究不是漠北三雄的对手,他们只能忍气吞声。而现在的漠北三雄只剩下余友梁一人,且他还受伤在身,正是他们出手的最佳时机。

于是,那些旁门左道的头领之人,密谋之后决定群起而攻之,以来抢夺那化龙剑谱。余友梁似乎看出他们的阴谋,但终究身上内伤未痊愈,加上他们人多势众,他不得不趁机在天明之后,一路向东骑上快马逃离出城。但这些人像虎皮膏药一样难缠,终于在肃州城向东十里之外,那些人还是追上了余友梁。那些旁门左道的几个头领之人竟然狂妄道:让余友梁交出化龙剑谱,在地上磕三个响头,说不定他们还会考虑留他一条小命。那些人哈哈大笑着。余友梁顿时恼羞成怒,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余友梁突然挥手而出三枚飞镖,其中在最前面的三个头领之人,直接被飞镖刺中眉心,瞬间落马倒地,毙命而亡。

众人吓得脸色煞白,惊慌失措,只往后退。剩余的几个头领之人,急忙喊着话,以来稳住局面,说着余友梁已是强弩之末,大家不用害怕,大家只要齐心协力一起上,定能将其打败。接着,众人挥起手中的刀剑,全都冲上去。余友梁拔出手中的残血剑,旋转剑锋,将冲在前面的十几个人,尽数划伤刺中,瞬间倒在地上的人,死伤惨重。但余友梁知晓身上的内伤未痊愈,不能在此被这些人过多拖延,否则时间一长,定会被他们缠住。那些人心有余悸,眼见死伤不少人,开始摆出阵法进行围攻,很快将余友梁困在中间。余友梁旋转身子飞起,挥手而出几枚霹雷弹在地上炸开。白烟一片过后,众人这才发现余友梁早已不见踪影。

当余友梁摆脱那些人之后,只感觉内伤再次复发。于是,他坐在一处巨石之上,调息打坐,运功疗伤。之后,余友梁不敢过多停留,急忙赶路,继续向东而去。在他经过一处路边的茶摊之时,却遇到了贺兰派的李寒秋和李紫蝉以及几名弟子在此饮茶。余友梁在喝茶之余,发现那李寒秋的眼神一直在死死的盯着他,猜到大事不妙,李寒秋这老狐狸定然会趁机来对付他。余友梁不再过多停留,毕竟受伤在身,先回到漠北安心疗伤,他日再和他们这些人算账。他继续向东赶路,还好贺兰派的人没有追过来。但他还是想错了,李寒秋怎会放过如此良机?

当余友梁经过前面的七彩沙丘地带之时,贺兰派的人竟然极速追赶上来。

李寒秋轻蔑地笑道:“呵呵!余兄,为何如此匆忙离去?李某还想邀请余兄,到前面的镇子上坐下喝杯酒呢!”

余友梁冷笑道:“呵呵!李掌门,明人不说暗话!老夫从李掌门的眼神中看出来的,却是杀气!若是要喝酒的话,恐怕那也是一杯毒酒!”

李寒秋冷冷地笑道:“呵呵!漠北三雄在江湖武林之中横行霸道几十年,没想到现在却只剩下余兄一人,真是可悲之极啊!”

余友梁怒眼相瞪,道:“李寒秋,你少在这装腔作势。就算老夫受伤在身,你也根本不是老夫的对手。你贺兰派只不过是贺兰山上一个小门派罢了,若不是当年我三弟穆云白强行阻止,那日老夫早就冲进你门派之中,将你贺兰派夷为平地。那也就不会有你李寒秋,在这里大言不惭!”

李寒秋大怒,厉声道:“余友梁,今日就是你的死期。当年的奇耻大辱,老夫从未忘记。你我之间,也该做个了断!”

西风不断,沙粒浮动。余友梁知道今日必有一战,瞬间拔出残血剑,飞身而起,想要先发制人。李寒秋眼中露出一丝狡猾的目光,抽出丘鸣剑,旋转剑锋,腾空而起。二人双剑交汇,瞬间打的刀光剑影,犹如那旁边的七彩沙丘般炫目多彩。当余友梁发现李寒秋竟然使出来的是化龙剑法之后,心中顿时大惊失色。没想到李寒秋这老狐狸如此阴险至极,余友梁在剑法之上渐渐落于下风,身上被划破数道剑伤,鲜血染红衣衫。李寒秋狂妄地大笑着,飞身再次挥剑袭来。余友梁心中大怒,叫喊着飞身向前,翻转身子挥手而出一记黑杀掌。

李寒秋避其掌风,腾空翻身而落,剑锋划过余友梁的手腕,趁机一脚飞出,踢在他的身上。余友梁翻滚倒地,强忍着又站立起来,左手腕竟然已经被挑断手劲,血流不止。李寒秋似乎得意忘形,想要趁机一鼓作气,将其除掉。余友梁似乎感觉到眼前的李寒秋已经今非昔比,但他不甘心就这样被李寒秋这卑鄙无齿之人所打败。余友梁在败退之时,虚晃几招,瞬间飞身来到李紫蝉的身旁想要挟持她。那几名贺兰派的弟子慌忙中拔剑刺向余友梁,他手中的残血剑旋转而过,那几人直接全被刺死。接着,他将残血剑斜在李紫蝉的肩头。余友梁竟然挟持李紫蝉来要挟李寒秋,想要趁机逃离这里。

李寒秋长剑指出,厉声道:“余友梁,你这卑鄙无耻的小人,快放了我女儿!”

余友梁冷笑道:“呵呵!李寒秋,你这只老狐狸,老夫还真是低估了你。真没想到,你竟然如此虚伪,明面上你一心协助龙剑山他们,不曾想你竟然暗中修炼了化龙剑谱。不过,就算今日老夫不是你的对手,老夫就算要死也要拉你女儿来垫背!”

李紫蝉厉声道:“爹,你不要管女儿,杀了这个大恶人!”

李寒秋瞪眼道:“余友梁,李某奉劝你赶快放了我女儿,或许你还能有条活路!”

余友梁又笑道:“呵呵!李寒秋,你怕了!老夫现在又改变主意了,老夫要在你女儿貌美如花的脸蛋上,划出几道剑痕,然后再慢慢折磨她!”

李寒秋厉声道:“余友梁,你敢!李某定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余友梁放声笑道:“呵呵!呵呵!李寒秋,老夫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人,你看老夫敢不敢!若是你识相的,就先把自己的右手砍下来;否则的话,老夫就要动手了!”

李紫蝉泪水滚落出来,她宁愿死,也不要自己的容貌被毁。李寒秋心中犹豫不决,还是拿起了丘鸣剑,朝向了自己的右手。余友梁阴险地笑着。正在这时,李紫蝉拼命挣扎开余友梁的束缚,那残血剑的剑刃还是划过了她的脸庞,血色滑落。李紫蝉转身抽出身上的佩剑刺向余友梁,但余友梁的残血剑还是先刺穿她的身子,而李紫蝉的剑只是刚刚刺进余友梁身上一寸。接着,李紫蝉被余友梁一掌打飞出去。李寒秋飞身向前,嘴里大叫着,蝉儿!

李寒秋将李紫蝉抱在怀中,看着她嘴里不断吐血,顿时心如刀绞。李紫蝉用尽最后的力气,嘴里说着:爹,女儿身上好冷,想去见娘亲。接着,她就断了气,死在李寒秋的怀里。李寒秋悲从中来,泪水掉落在她漂亮的粉白色衣衫之上,嘴里说着:蝉儿,爹会带你去见你娘亲的!

余友梁趁机想要逃走。李寒秋从后面飞身而来,那眼神中满是愤怒的火焰,手中的丘鸣剑似乎雷厉风行,让余友梁不得不拼劲全力应对来袭,但已然不敌。余友梁身上被划破的伤口,让他本来灰色的衣衫近乎沾染成血红色。接着,他被李寒秋一掌打翻在地,口中吐血不止。

李寒秋剑锋指出,厉声道:“余友梁,你知道为何你所修炼的化龙剑法,比不过老夫所修炼的化龙剑法吗?那是因为你所修炼的化龙剑谱,是一本假剑谱。呵呵!呵呵!今日,老夫就送你上西天!”

余友梁听闻,心中恼怒不已,大骂道:“李寒秋,你这个卑鄙无耻之徒!今日,老夫要与你同归于尽!”

余友梁飞身而起,瞬间从手里飞出几枚飞镖。李寒秋翻身躲过,挥剑将两枚飞镖打回去,直接刺进余友梁身上。接着,李寒秋旋转身子飞来,一剑刺穿余友梁的胸膛。余友梁口吐鲜血,血眼相瞪,用尽全力挥起手中的残血剑刺出。李寒秋翻身拔出丘鸣剑,挥剑将他的右手腕直接斩断,飞起一脚将其踢飞出去。余友梁翻滚在地,睁眼朝天,登时毙命而亡。李寒秋站定而立,手中的剑刃之上,血色滴落下来,瞬间消失在沙粒之中!

西风依然略过,却只剩下一人,立在风中!日落西山的斜阳,将本来就色彩斑斓的七彩沙丘,映射出另一层绝美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