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州李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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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鲜卑来袭(中)

小暑。

李家庭院中,李义正带着吕布、高顺两人练习着武艺。就在这时,一阵爽朗的笑声从外面传来,“怎么样?吾就言阿义肯定不会像寻常孩童那般吧?哈哈~”正是皇甫规的声音。

闻言李义连忙转头看去,只见皇甫规、李彦,还有一名陌生男子正向这边缓缓走来,连忙快步迎了上去。

“来,阿义,这位是并州刺史赵岐赵邠汝。邠汝,此子就是之前与汝提及,我与然明共同的弟子,古往今来绝无仅有的神童,生而知之者……李义!”看到李义走来,皇甫规顿时为两人介绍着,不过在介绍李义的时候,皇甫规脱口而出的大段赞美之词,听得李义都不禁有些脸红。

“夫子谬赞了,义不过只是开蒙较早,又有幸得遇两位夫子的看重罢了……”好不容易等皇甫规夸完,李义连忙开口谦虚着。

“呵呵,小小年纪就有这等学识,却能不骄不躁谦逊有礼,实在难得,实在难得啊!”赵岐闻言,抚须轻笑道。

一句话,顿时让李彦两人笑开了花,笑声中充满了得意骄傲之情。

入屋就坐,三人就开始讨论起关于鲜卑人之事来,丝毫没有避讳李义的意思。而对此,李义自然乐得了解更多。而听了半响,李义也弄明白了三人前来的意图。

说来也简单,因为战事吃紧,皇甫规打算向李家再次购买战马。因为数量过于庞大,再加上想要看看李义,所以皇甫规就亲自与李彦过来了。至于赵岐,却是因为刚刚上任,有许多事情想要请教皇甫规等人,同时也想拉拢一下李彦这位强大的地方豪右,也就一同跟了过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李彦命人取来账目,准备核对一下现有的战马数量。不过没看两眼,就皱着眉头轻咦一声。

“嗯?怎么了子文?莫非战马数量有所不足?”闻言,一旁的皇甫规顿时紧张的问道。

自从汉武帝颁布了“官假马母”和“修马复令”这两道政令之后,幽、凉、并三州的私人牧场就如雨后春笋一样不断涌现。像并州这种地广人稀之地,几乎每郡的豪右麾下,都有一至数座牧场。其中数量堪比李氏者,虽然不多,却也不是没有。

不过李氏的战马与其他豪右,哪怕是官家的牧场相比,却都要优良许多。这就使得官府在选购的时候,更加偏向与李氏做生意。而这,也是李氏能够在五原扎根多年,逐渐成为最大豪右的原因之一。

“这倒不是,只不过这些账目中,有些地方吾没太看明白。”李彦摇了摇头说道,随后就转头看向李义,“阿义,这是汝写的吧?”

“正是,这是孩儿琢磨出来,用来作为句绝以及一些断句时的标识。至于那些图形,也是孩儿琢磨出来的,是用来表示数的简化符号。”李义恭声说道。

“哦?”皇甫规和赵岐闻言,顿时露出了好奇的目光。如果说其他人这么说得话,他们根本不会在意,因为这种事情许多人都干过。但李义本就天资聪颖,他琢磨出来的,皇甫规两人下意识的就想看上一看。

不过,两人却也不好向李彦要那账目来看,只好将目光也转向李义。

见状,李义却也干脆,直接找来笔墨和木简,两三下就将标点符号和阿拉伯数字写了出来,并向三人一一解释着。“弟子之所以用这种标识,是觉得这种比较不容易看错。至于这种简化的数,却是为了节省一些功夫……”

“呵~倒是有些意思~”李彦瞅了瞅抚须轻笑道。

“不单单有点意思,而且还很有作用。”皇甫规抚须沉吟着,“这种简化的数虽然容易被人修改,但如果是比较不重要的地方,用其来表示的话却是可以节省许多功夫。”

“嗯,如果用在民间记账、计算等地方,却是非常不错。这些符号很简单,百姓学起来没有任何难度。”赵岐也点头附和道。

“此事可行,那就由邠汝将这简化之数的使用之法以及好处,与汝那守边的策略一同上书朝廷吧~”皇甫规闻言笑道。

“吾正有此意。”赵岐闻言点了点头,随即转头看向李彦致歉道,“李家主,守边之策本使尚未完善,恐怕上书之事,还得等上一段时日。”

在赵岐看来,这简化之数虽然只是方便而已,但实际用处却也不小。更重要的是,创造这简化之数的人,乃是尚未满四岁的李义!一旦传入朝廷,赏赐自然不用说,甚至还可能直接破格将李义收入太学之中拜为童子郎。可如今,却因为他的原因不能立刻送往京师,所以难免会心生歉意。

“哈~哈~不妨!不妨!使君之事才是最为重要的,这等小事,什么时候都可以~”闻言,李彦大笑道,虽然笑声有些古怪。不过正惊叹于李义之才的赵岐与皇甫规,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只是……最终这份上书并没能送往雒阳。因为就在入秋之后,朝廷出现了一场震动天下的巨大变故。

“什么?使君被罢官了?”李义目瞪口呆的看着面前一脸无奈之色的赵岐,不过随后他就恭声致歉道,“义失言,还请使君赎罪。”

“呵呵,有什么好怪的,汝只是说了一件事实而已。而且,我现在只是一介百姓,不用再喊使君了。”赵岐闻言轻笑道,脸上没有半点怪罪之意。

“可使……可公才刚刚走马上任,而且如今尚有鲜卑杂种入侵边境,怎么……”听到赵岐之言,李义忍不住咋舌的问道。

“哼!奸宦乱政!”一旁的皇甫规冷哼道,语气很是愤慨。因为担心赵岐的安全,所以此番皇甫规亲自带人送赵岐返回曼柏。

“是啊,奸宦乱政,蒙蔽圣上,致使无数士大夫被污蔑罢官。我,不过只是被牵连的而已。”赵岐闻言轻叹道。

“唉,接下来,恐怕会波及到更多人……”皇甫规叹息着,不过说到这里,他话锋一转,又一脸不忿的说道,“想我皇甫威明也算是关西名士,而且然明就是我举荐的,难道这不算是攀附党人吗?哼!不行,我得上书朝廷,要求朝廷治我结党之罪!”

“这是在怄气吧?怎么像个孩童一样?”看着皇甫规怒气冲冲的模样,李义无语的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