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嫁作他人妇
陆宣有点不知所措地伸了伸手，想要安慰天歌，最终却没能去抱抱她。他轻轻说道：“咱们回去吧，再想想别的办法。”
天歌看了陆宣一眼，随即低下头去，她没有责怪陆宣的立场，他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她好。
陆宣看到天歌的眼神，心里十分不是滋味，他转身叫了两辆人力车，说道：“我先送你回去吧，后面的事情让我去想想办法。”
天歌无力地点点头，她虽然不后悔自己所做的事情，但是对天悦却无论如何都觉得抱歉，她是无辜受累的。
到了四合院，铃儿帮他们开了门。
陆宣没有进门，站在门口，双手扶住天歌肩膀，说道：“你要振作！我去想想办法！”
天歌多少有了点力量，点头说道：“好，麻烦你了。无论如何请救救天悦。”
陆宣见她多少恢复了点精神，那阳光的笑容又回到了他的脸上，他笑着说道：“跟我还客气什么！你快回去休息吧，等我好消息！”说完转身坐上人力车走了。
天歌在门口愣了好久，才转身进了那小院。
铃儿看起来已经恢复了不少，早上见她的时候，还是衣衫褴褛，头发凌乱，精神也慌乱，现在从外表基本已经看不出什么异常，她用那惯常的清脆的声音说道：“小姐，我给你打盆热擦把脸吧！”
天歌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木然地坐在了沙发上。
擦完脸，天歌说道：“铃儿你早点去休息吧，你也受到不小的惊吓。”
铃儿站着没动，说道：“小姐你呢？”
天歌说道：“我再坐一会儿。”
“我陪着小姐，我不困。”铃儿坚持要陪着天歌。
天歌看着铃儿，虽然梳洗好了，但是她眼里还残留着惊恐和疲惫，她有些怜惜地说道：“你去吧，我过一会儿也去睡了。”
铃儿见天歌坚持，不能再推辞，转身往偏房睡觉去了，她的确是有点累了。
这一夜，天歌一直没有睡，坐在沙发上等着陆宣的消息，呆呆看着月亮从天的一边到了另一边。
到了后半夜的时候，铃儿醒来看到客厅灯还亮着，她披了一件衣服，来到客厅，看到天歌正呆呆看着月亮，她吃了一惊，走上前去，说道：“小姐！”
天歌没有答应，仍然呆呆看着月亮。
铃儿倒了一杯水，拿到天歌面前，说道：“小姐，喝杯水吧！”
“啊，你怎么醒来了？”天歌才发现了铃儿，有些惊讶地问道。
铃儿看着天歌，有些心疼，说道：“小姐，你快回去睡一会儿吧，这样一夜不睡对身子不好，要是天悦小姐知道了定然不高兴，你还要保存好体力，想办法救她，要是连你也病倒了，谁来救天悦小姐？”
“道理我何尝不懂？可是我就是一点都不困，不困躺在床上也是翻来覆去，不如坐在这里，或许陆宣先生能带来好消息，我在这里可以最快听到。“天歌低低说道。
铃儿听着眼泪就不自觉流了出来，她跑上前去，抱住了天歌，用手轻抚她背部，说道：“我可怜的小姐！陆宣先生一定会有办法的。”
铃儿烧了一壶茶，两人坐在客厅看着月亮，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很快就天亮了，陆宣一直没有出现。
大概到过了十点的时候，陆宣终于来了，带着章俊杰。
天歌亲自冲到门口，为他们开了门，她在陆宣脸上看了一圈，似乎是想看出答案来，他显得有些疲惫，往日开朗无邪的笑容不见了，天歌心中心中咯噔一下，没有问出她一直想问的问题。
她转开眼神，看到陆宣身后章俊杰红着双眼，像一头受伤的狮子，跟在陆宣后面竟然没出声，这是天歌第一次见他不出声。
“快请进。“天歌说道。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大门，天歌关了大门，看着他们俩的背影，一切答案都有了，虽然她早已有心理准备，却还是觉得如遭到了一闷棍，有点眩晕。
三人在客厅坐定，铃儿很快上了茶，可是三人谁也没有动那茶碗。
为了打破沉默，陆宣咳嗽了一声，有些歉疚地解释道：“我昨天晚上回家去，可是我父亲因为有事，去了南京。所以……”
“没关系，我知道你尽力了。这不能怪你。”天歌打断了陆宣的话，语速很快地说道，她压住激动的情绪，低声说道：“是我不好！”她的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章俊杰本来还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看到天歌的眼泪，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他的心如撕裂般疼痛，双手抱住头，一会儿撕扯着自己的头发，一会儿用拳头捶自己的头。
“俊杰，你冷静点！“陆宣走上前去，抓住俊杰的手，有些心疼地说道。
俊杰挣脱了陆宣的手，站了起来，他像一头发疯的狮子，狂吼了起来，“你让我冷静点！我怎么冷静？如果现在是天歌要去嫁给那样一个人渣，你会冷静吗？”他由于太痛苦，竟将怒气发在自己的好友身上，随即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低声说了一句“对不起，我不该冲你发火。”又重重坐回了椅子。
“小姐，快来看，天悦小姐的花轿就要过来了！”铃儿带着哭腔，从院子外面跑了进来。
她刚去街上买东西，看到了王家的迎亲队伍，已经迎了新娘，在往王家去的路上，她认得那花轿前的侍女，正是天悦的贴身丫鬟乐儿。她一路飞奔回来，想要让天歌再去见天悦一眼。
房里三人听到后，都像弹簧一样站了起来，齐齐往门外冲去。
街上两边围观的人都指指点点，在评论着这是谁家的轿子，谁家的闺女，又是即将面临怎么样的新郎。
天歌他们没有心思去听这些闲话，他们只想看到天悦。
冲开人群，章俊杰率先往迎亲队伍中冲去，嘴里声嘶力竭地喊道：“天悦！天悦……是我啊！“
天歌和陆宣跟在俊杰后面，使劲往前冲着。就在即将碰到那花轿的时候，几个家丁将他们挡在了队伍之外。
章俊杰使劲挥舞着他的手和脚，发狂似的喊天悦。
他任凭身子被人推拉着往后走，眼睛却死死盯着那轿子，红着眼喊叫，期盼。终于，那帘子掀开了，那熟悉的脸，美丽的脸，让他日思夜想的脸，出现在他的眼前。
“天悦！你下来！”他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竟然挣脱了家丁的拖拽，奋力往轿子跟前冲去。
天悦的大大的眼睛呆呆看着他，早已没有了眼泪，想必这几天她早就将眼泪流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