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青春空白格
大概你们的青春是彩色的吧，而我的是灰白色。如果你是我青春里的一道彩虹，那我宁愿从未遇见。
开学的这几天总是忙而乱，忙着结识更多的朋友，忙着拍老师的马屁，求的一个乖学生的名声，忙着谈恋爱，忙着讨论假期的八卦娱乐，忙着……
教室后的角落里，没有光线，没有吵闹，只有一张课桌摆的远离其他桌子，一个女孩静静的趴在桌上，仿佛周围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热闹都是他们的，孤独仅我一人
夏天，光线很足，哪里都是阳光，顾廷浔刚进来第一眼就被那个角落吸引了，如同二个分极限，一边热火如荼，一边孤寂无声。而他不由自主的走过去。
“同学，我可以坐你旁边吗？”
“……啊，恩”好像意外至极，一瞬间的抬头，让他见清了她的模样，清秀的脸，很白，没有任何妆容，很干净，却给人一种苍白无力的感觉，厚厚的刘海遮住了大半个脸。
“开学一周了，你们的假期作业我们也差不多看了，没做完的自觉来拿，给我补好，否则，一个个给我滚回家去！”班主任的咆哮在寂静的教室显得格外恐怖，没有一个人站起来，但一分钟过去，她，站了起来。
“好哇，果然，有你这个漏网之鱼，给我拿了滚回家补去，下次把你家长也带来。”老师十分厌恶的看了一眼，好像是看脏东西一样。
她默默的收拾好东西，准备走，教室依旧，好像她在与不在都一样，我拉了旁边人问了一下怎么回事。
“哦，你说卢安染呀，去年她为了分数勾引校长，被抓了个现形，往年她可是我校年年第一，谁知是这样的人，此后，就这样了呗，你少接触，省得日后烦！她妈可凶了，当年，就她妈举报的，恶心吧，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唉，想当初，追她的人也不少，表面上装清高，暗地里也不知道被多少人上过。”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一言不发，直到一个甜甜的声音出现。
“她才不是这样的人，她是被冤枉的，你们不要再说了，虽然被抓在现场，可她一定是有苦衷的，我身为她的朋友，我不许你们说了。”一回头，只见一个很可爱的女生一脸正义的说。可细想她说的也间接承认了她朋友做过那种事，呵，好朋友。
“哎呦，班花，知道你们关系好，舍不得别人说她，可她都敢做了，还怕别人说啊？”
“还说”
“好好好，不说了，就你善良。”
“恩，那个，我是她的好朋友叫乔佳慧，有事，你可以问我，我们关系很好哦，发小呢。”女孩微微嘟嘟了嘴，很是可爱，可她之前的话，也让他多留意了点。
不知道，为什么想关心，想了解你，大概是我们同病相怜吧！
一个星期后
我再见到她，她的气色好像更不好了，脸色成暗黄的，有气无力的趴在桌子上，好像轻轻一碰就会碎。她的头上有一道小小的伤口，还未处理，而她就这样睡着。我递上一个创口贴，她没动，好像睡着了。
下课，
“喂，那个女人，帮我打个水，再去买包红糖吧，快点”一个靠近点的女生指挥着她，而她也默不作声的去做了，随之一批又一批的人让她做事，而她竟不拒绝，直至上课，她才气喘吁吁的坐下，之后又睡着了，一天下来，她几乎都是课上休息，课下跑路，而老师看到了，也不管，好像习惯了，有的甚至也安排她做事。
放学后，我神不知鬼不觉的跟在她后面，没想到她就住在他对面的小区――贫民区。刚到小区门口就看见一个女人一把拦住了她，随即带她去了公厕，不一会，她就换了一身衣服，一套很暴露的衣服。他们好像起了争执，但她还是被拽走了，我缓缓的跟了上去，随之来到了一家酒店，她在酒店门口死活不走，哭嚷着“妈，我求你了，不要，不要让我去，我会努力赚钱给你，不要让我去。妈，妈，我求你了，啊……”她失心裂肺的吼叫着，我正想上去时，她妈一巴掌扇上去，在她耳边说了什么，她瞬间不闹了，如同机器般走了进去，厚重的刘海遮住了她的表情，我看不清她是否情愿。只是她的背影充满了悲伤，落寞。
我一直站在酒店楼下，好像要证明什么，直到凌晨两点半，你摇摇晃晃的走了出来，没走几步，就摔倒在马路上，凌晨的街道没有多少车辆，但也有，我走上去，一把拉过她，她似乎吓了一跳，随即用手撑着额头一笑，刘海被分开，那是我第一次清楚的看见她的样子，她有着一双丹凤眼，不大，却很有神，小巧的鼻子，嘴角处有一个酒窝，明明很可怜，却被她弄得不知所措，我不知道什么，落慌而逃。
第二天，她没来
第三天，她也没来
第四天，她还没来
大家好像忘了她，只有人想吩咐她时，才注意到她没来。
我第一次走进贫民区，周边的房子都一种岌岌可危的感觉，我随便拉住一个人问：“卢安染在家吗，我是他同学，最近她没来，老师让我代表全班来看看她。”
“哦，就这家，这丫头好像病了，昨天刚从医院回来，毕竟生活不检点，哪哪都是病，你可小心点。”大妈一脸忠告。
还未进家门就听见“你要死了，这几天为什么不去，贱货，婊子和你妈一个德行，今天不去也得去，走，我们家可没有白吃的午餐。”
“阿姨，今天不行，求你了，我昨天去流产了，求你了。”虚弱的声音很轻，让人听不分清，我心中亦如被一双无形的手狠狠的捏住，透不过气来，我终究还是没进去。
一周后，她来了
依旧苍白，依旧睡觉，我破天荒的对她说：“早读了，你之前落的笔记我帮你抄好了，马上要考试了，你，准备准备吧。”
周围的一切都安静了下来，大家都像看傻子般的看我，你也诧异的抬起了头，一刹那，又瞬间沸腾了起来，“天啊，他不会喜欢她吧，她都那么脏了，还不忘勾引男人”“用她妈的话，不就是天生的贱货吗，哈哈哈哈”“你说跟她**是什么感觉啊，要不我也试一下。”“咦，不怕得病啊。”……
所有的声音从五面八方的传过来，你的脸骤然变得更白，接着呼吸开始不通常，面目通红，好像随时都会死掉一样。老师来了，大家没了声，却也没人在意你，课堂继续，你好像就要坚持不下去了，我连忙打报告，申请送你去医护室，老师随便恩了一声，期间没有一秒钟的耽搁，老师一直上课，没一个人帮忙，都如同无关紧要的事般。
“你没事吧！”
“谢谢”这是她第一次对我说话，除了第一天的恩。
“他们，你，你好好休息吧！”我欲言又止。
“讲一个故事吧，从前，有一个女孩，她学习很好，妈妈得了重病，他去找爸爸，可爸爸也去世了，一天，一个女人告诉她，她是她的后妈，愿意给她妈治病，但她要报答她，女孩说会好好学习，终身不忘救母之恩，可时间长了，家里快揭不开锅了，继母将心思放在女孩身上，将女孩迷晕送给校长得到保送名额，女孩醒来已经于事无补，当场被抓，当着全校的面衣不遮体的被继母追着打，女孩想证明自己的清白，继母威胁她如果说出去，她妈妈的医疗就会即刻停止，在妈妈的生命面前，所有的尊严都显得一文不值，女孩，不哭不闹接受了，可忍让换来的是继母无尽的折磨，继母每天都会找不同的人，让女孩去陪*，若不同意，不禁会挨打，还会关系妈妈的命，女孩没有办法，每天活着就是为了被折磨，每一天都在生死边徘徊，她不怕死，她怕活，怕如此卑微，低贱的活着，无数次想着先杀掉继母再把那些欺负过他的人虐杀一千遍，一万遍，可生活就是这样，慢慢燃烧着女孩的生命，得以喘气，却不得安生。故事结束了，好听吗？”女孩又笑了，好像很是开心，可心里的痛，却无人问津。
我看着坐在白色床单上的她，明明很难过，却笑得如花一样，单薄的身影一阵风都能吹垮，我突然间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你逃吧，带着你妈，到一个没有人认识你的地方重新开始，我会帮你的，你的人生还很长，放下眼前离开吧！”我突然间发现自己很卑鄙。
“逃，别闹了，我妈得病一天就要好几万，虽说我是被逼去卖，可若真交不起我可能会自愿去卖吧，我不过是给自己的下贱找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吧，不需要你可怜，同情我。”
“对不起，你好好休息吧！”
“不要再管我的事了，你管不了我的。”
“如果我买你呢？”
“……”你好像被吓着了，有似乎不相信，接着嘲讽的笑着说“随便。”
我买了你花了一百万，当你继母把你带到我家时，你愣了，转身就要走，你继母一巴掌扇向你，你如断了线的风筝直直躺在地上，直到你继母走了你也没反应。我刚想拉你，你随即就脱衣服，没有一丝表情，好像这个动作已成了习惯，熟练自然，接着攀附在他的身上，他一把推开她，冷着脸将她拽进卫生间让她坐在浴缸里，一瞬间暖气袭人，让她冷静了下来，她毫无遮掩，一边洗一边问，你到底想干嘛。
“救你出来，你妈的病我会安排，以后我来保护你。”
此后，每天他都会接送上学，放学，在别人使唤她时，挺身而出，每天一起学习，一起吃饭，几乎除了上厕所，两个人都是一起的，几个人在走廊上说笑“哎，你说他俩会不会一起睡啊，哈哈哈，哎呦，你干嘛打人啊。”
“你们谁再敢放屁，我会让你们去死。”她怒火中烧，好像随时能把人撕碎。
两人都吓傻了，跑路还不忘说“妈的，平时也没见这么的脾性，德行。”
谁都可以说我，这样我越痛就能代表我还活着，我多痛一分，日后死时，我都会加倍还给你们，但谁都不可以说他，他是干净的，谁都不可以玷污他。
之后，凭着努力我和他都考上了同一所大学，本对生活失去希望的我，仿佛又看到一到关，很温暖，不可否认，我曾怀疑我是否是行尸走肉，我曾坐在废弃的破房子里一整夜，为躲避所谓的交易，感受着黑暗里老鼠啃食的我的血肉，可我一点也不痛，在满是灰尘，蜘蛛网废墟的瓦砖里，睡的格外的踏实，没有压榨，没有谩骂，没有恶心的交易。
多久没听到有人和我有礼貌的问话，他想坐我旁边，怕是刚来，没听传闻吧，可时间久了他还在？那天继母想让我接一个同性恋，我顿感恶心，拼命的拒绝，可为了妈妈，我还是去了，我都不知道出来是何时，天很黑，脚下的路也变得很软，如果死了，就死了吧，我先下去等妈妈吧，太累了，好累啊！没想到你会出现，一瞬间，我有种被人抓包的感觉，就像小偷被曝光一样，我笑了，笑自己真可怜，连死之前还被人抓包了，虽然平日里人人传，可没谁看见，心里总会好受点。如今，看他落荒而逃的样子，到有趣。
突然，一个紧急电话，“你快来吧，你妈要不行了。”这些年，听了太多遍这些话，我竟有点麻木了。有时候，我甚想，都是妈妈拖累了我，要是没她我还能好活点，很多次站在她床前，我都想拔掉她的氧气管，可一伸手，妈妈慈爱的脸庞让我被受煎熬，我爱她，可有时候又恨她，恨她为什么她我带到这个世上，为什么又抛下我，为什么让我遭受这一切。我大概是疯了吧！
没多久我去堕胎了，不知道谁的，但他的存在就让我恶心。可没想到还要去接客，我从来就没有说不的权力。
好累，刚去学校，他竟要我学习，所有的一切安静了，随后，更可怕的事还是发生了，这些年，只要有一个人为我说话，那么，他就要与我一同被隔离，连当初最好的朋友也遭受过，所以，我远离了一切。难听的话一波又一波，我很难受，也不知是身体还是心里。他送我去了医务室，我看着他，突然想找个人倾诉一下，发泄也好，总之，我想告诉他一个故事。
他要买我，我不信，可当继母把我送去他家时，我怀疑是否我认错了人，我以为你要和我上床，和谁不是上啊，你要，给你好了，日后我们没有任何关系。可你又一次刷新了我的价值观，你开始和我一起学习，我很敏感，你便事事陪我，哪怕周围的议论再大也不关心，直到我们考上了大学，我以为恶梦终于结束，我重生了，获得新生。而你是我的救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