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一个人，一棵树（二）

“这就是红叶的爱情吗？好凄惨。”小汐皱起眉头，美丽的小脸上皆是落寞之色。

“不要偷懒了！去看看那个与红叶有过约定的少年郎吧！”司空澈会心一笑，看着怀里的女孩儿。表示万般无奈状。

如果说白昼是太阳的余晖，而夜晚是月亮的尽显光芒，那么这里又是什么。

传说，月亮和太阳是誓死不相往来的情侣。所以，太阳从东方升起之时，月亮早已躲回了云里。

但是渐渐的，太阳有心悔改，总会在西落时，洒下一片美丽的火烧云作为道歉的礼物？

可月亮从来没有看见过。

都说夏季白昼太长，其实那或许是太阳对于恋人的思念又深了几分吧。

这里的天空是月亮和太阳都不肯驻足的地方，单调的没有一丝生气。漆黑一片。

这里最别致的地方要数那一弯红色的河水，鲜红的河水里时不时露出些残渣，细细看来却是些腐朽的森森白骨。

岸边到是一片妖娆尽显的红色的曼陀罗华，遍地的红，那红色渗进了土壤，红透了远处桥上少年郎的心。

“多美的红色，记忆中自己思慕的女孩儿也总是喜欢穿着这样的红色衣衫。”

自己也曾不止一次的幻想过她为自己而披上红色嫁衣时也应是这般美的。

“

忘川河畔黄泉落，花开彼岸叶无缘。

石镌三生叹犹怜，千载轮回終不见。

连饮孟婆三杯盏，醉渡奈何忘情难。

花落叶瘦人归处，彼岸牵魂心无岸。”桥下一个老婆婆一直吟唱着。

老婆婆弓着腰，深深的眼窝里一双混浊的双眼透漏着无尽的沧桑。这个年轻人已经在这里站了许久，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不做移动。

老婆婆转过身，从怀着掏出一个破旧有着几个缺口的大碗，从身旁不断滚动着的大锅里舀出一口清汤。弓着脊背缓步走到桥上。

少年感应到身旁多了一个人时便回头望去，“孩子，喝了这碗汤，上路吧。你如今已死，就算放不下的也必须放下了。”

“我是死了！”少年自嘲般的张了张嘴“哈，可是我跟一位女子有过约定。”

老婆婆抬着泛黄的眼睛看向少年。

“人生有时就是要不尽如人意，不然这怎么叫人生。相爱的人也并不是彼此白头偕老才叫相爱，既然事情已成定局就要迟早放下，切不可学了这桥下的冤魂，渡不过就成了垫桥的石头，曼陀罗华吸收的精魂，被淹没在这忘川河下永世经受非人道的轮回之苦。”

“呵呵，那好，非人道就非人道，我就算化成一棵树也要生长在她的窗前。”少年终于爽朗一笑。

老婆婆下了桥，把碗里的一口清汤倒进这血红的河水里，又是一阵轻微的叹息。看来忘川河这次又要涨腻了。

正在老婆婆感叹之时，桥上早已没了少年的身影。

“扑通”一声，河水又涨上了岸几分。

“忘川河畔黄泉落啊！千载轮回终不见啊！”

桥下一个老婆婆依旧在吟唱着。

……

远处几方低矮的茅屋里一个清丽俊美的少女正在熟睡，似乎是做着什么不愉快的梦眉头一直紧锁，窗外春雨淅淅沥沥的下着，打扫干净的小院里一颗红色的种子正在奇迹般的萌发，生长，一整晚从未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