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005：乔伊！
一同前来黑塔的人现在只剩下他们三个，而高高在上的卡琳娜已经跟他们不属同一个世界，同病相怜的他俩当然还是有一些感情的。
只是这种感情大多是停留在表面上的，在黑塔几十年的熏陶下，利益至上的观念老早根深蒂固，比方说罗希这次重病，至始至终，乔伊都没曾来探望过。
这天的晚餐是在乔伊的餐厅享用的，黑塔有天生能够制作出精美食物的小精灵。
长长的餐桌上，摆满了精美的食物，但罗希依然只吃了一点燕麦粥，对面的乔伊也差不多，甚至比罗希还要少，他只对女人感兴趣，不会去换取能够享用美食的魔药。
兴许真是有些寂寞了，这天，乔伊拉着罗希聊了很久，银质三角烛台上的蜡烛都烧去了一多半，大部分都是他的一些风流韵事，确切来说，应该是床事。
他谈论他最近玩弄的女人，有贵族小姐、某国的国民女神、国王的公主、王妃，就连刚刚那对双胞胎，那也是一位伯爵家的女儿，据说来这里之前还是一对处女，为了供给他享用，家族里专门做了针对性的训练。
这已经不是罗希第一次听乔伊谈论这些事情了。
乔伊并非一个自律性很强的人，打从他来这里最初的目的便只是单纯的为了过上更好的生活。
在年轻时候，他花费在巫师之路上的精力就不是太多，大部分的时间，他都是想方设法的将从黑塔得到的资源置换为凡间的东西，女人最多。
记忆力，罗希曾经听他吹嘘过，他的浴室、大床，最多的时候，曾经一次性容纳了一百多个女人，有姐妹、母女，下至七八岁的孩子，上至三十岁的妇人，寻欢作乐整整一个礼拜没下过床。
罗希觉得，他之所以没有晋级学徒，正是因为过分痴迷于这些事情。
不然他本来是他们那批孩子之中，天赋最出色的一个...
在饭桌上，罗希提出了与他对调工作，借口用的是上次的摔伤一直无法恢复，而打扫宝库在黑塔一向是最轻松的工作。
为此，罗希答应用自己的劳动成果替他换取4名贵族小姐，占据罗希积累的工作总量的3%，不能说便宜，只是工作了这么久的罗希一直没有兑换过什么。
与乔伊商量好之后，罗希便回去了，第二天与黑塔的巫师报备了一下顺利得到了允诺，宝库只要确定有人在打扫就可以了，至于是谁他们并不关心。
三天之后，罗希开始了第一次打扫宝库的工作，持续一天的工作只来得及打扫走廊两边的4个房间，罗希都没有在其中找到诡婴心脏，不过倒是顺利的记下了这4个房间都有些什么防护措施。
第二次进入宝库已经是一个礼拜之后，因为宝库每个礼拜只打扫一天。
继续从上次打扫过后的那个房间开始，这次罗希又打扫了4个房间，同样记下了这几个房间的防御措施。
在第三个礼拜的时候，他终于在第11个房间里看到了摆放在角落货架第二排一个瓶子里用棕色液体浸泡着的诡婴心脏。
看到诡婴心脏的时候罗希非常的激动，自从继承这具身体以来，他还是第一次感觉心跳加速，蓬勃的像是一个年轻人。
摔碎玻璃瓶，现在就吃掉它！
这个疯狂的念头刚刚冒出脑袋就被罗希给掐灭了，尽管此时玻璃瓶已经握在他的手中，不过他只是用毛巾把它擦拭干净，便原封不动的返回去了——
上面的防御法术能够在自己有不规矩举动的一瞬间将他撕成碎片。
成功的证实了楼梯上听到的不是谎言让罗希这些天紧绷的神经一下子松懈了不少。
回到屋子里的他便开始详细的展开了计划。
宝库一共有26个房间，每个礼拜只能打扫四间，从下个礼拜算起，要进入摆放着诡婴心脏的房间将会在六个礼拜之后。
详细的回忆了一遍路线以及这个房间里的防御措施，罗希花费了三天时间制定了一份详细的计划，接着又花费了两个礼拜的时间来反复验证计划的可行性。
为此，他将自己所剩的所有工作成果全部兑换成了可派上用场的物品，在距离正式打扫那个房间的日期只剩下两天的时候，罗希才最终敲定了方案，虽然心里依然很害怕。
这天晚上在黑塔内部发生了一件对黑塔来说微不足道的小事，但却再一次触动了罗希的情感波动——
乔伊去世了，或者说死掉了。
听说是正在寻欢作乐的时候断的气，因为他有闭着眼睛享受的机会，那名正在努力服侍她的贵族小姐足足过了很长一段时间才发现不对劲儿——不要怀疑巫师药剂的效果。
这个愚蠢的女人显然被吓得不轻，衣服都没穿就跑出了乔伊的房间来到走廊上，险些触碰到走廊上的机关。
黑塔方面安排了一名预备学徒处理这件事情，代价是学徒可以得到乔伊30%的遗产。
这项工作黑塔本来是倾向于安排给罗希的，只是给罗希拒绝掉了，因为他知道乔伊就是个十足的穷鬼，除了还剩下几天使用时间的贵族小姐外，他一无所有。
据说那天负责处理这件事情的预备学徒在走廊上非常没有修养的谩骂了足足两个小时。
嗯。
然后他果断的搬进了乔伊的屋子。
处理尸体的时候，罗希特意去看了一下，高塔的巫师让嗜心鬼吃掉了他的心脏，剩下的部分则直接从高塔扔到了海里，这是高塔处理失败学徒的传统。
乔伊死的很安详，闭着的眼睛嘴角还挂着一份淡淡的笑容，也许正是因为他的表情实在不像是一个死人，那位贵族小姐才会对着一具尸体卖力这么久。
不过罗希从这具身体上读到的却只有恐慌，尤其是那破开一个大洞的胸口，以及嗜心鬼将它那颗猩红的心脏放进口中咀嚼的样子，着实令罗希吓到了。
就算是死，我也不要这样死...
不！
我不要死！
心里原本还对偷窃失败后的一点恐惧在这一刻荡然无存，罗希终于完完全全的坚定了自己这项不成功便成仁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