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家卜卦图之逆天改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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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算命先生2

闲话不表,继续说村子里算命的事。戏台周围站了一群人,看了半响,终于有位大姐走上前说道:“不要钱?那给我看看呗!”

“大姐,你是想算命还是占卜排盘测流年运?”我谄笑的问道。

“给我算算命吧!”大姐咧嘴露出一排惨不忍睹的牙齿。看我盯着她,还不好意思的挡住了嘴。那娇羞的表情惹的我浑身发抖,鸡皮疙瘩直往地上掉。

随后大姐说出了生辰八字,师傅略微沉思道:“乙巳丁亥乙未丙子本命属蛇,佛灯火命。五行火旺缺金,日主天干为木,生于冬季。在今年遇到三合太岁,保住了福元宫,尤其巳酉丑中遇到鸡年,成三合局之势,长生帝旺之局,子孙亨运之福。婚姻宫更有地支藏干正官大运护驾。整年运势大吉大利,利子女利爱人。可以简单来说,子女孝顺,爱人顾家。唯一不足的恶煞是官府星和销煞,从流年运来看,以官府星为主,破坏禄子运,官府星为刑星,主诉讼刑杖、是非刑罚、引发官司是非无妄之灾,对整体运势有影响。今年可能要身缠官司,怎么说呢,就是花钱免灾,但很快就过去了。

师傅刚说完,听得我喉头一紧,连忙咳嗽示意。心想师傅怎么能这样说呢?捡好听的就行了,要是真把大姐说的下不了台,开局就砸了场子,该如何是好,没准还要挨打。

但没想到师傅刚说完,大姐笑成花了,连忙说:“大师你说的太对了,确实今年事情特别多,老头子去山东贩了几次水果挣了不少钱,儿子也考了好大学,就是前段时间贩水果和我家合伙的那个人撕了我们当时立的字据,还反咬我们一口,讹了我们五万块钱,后来没评没据打官司也输了。开始我也气的够呛,后来想明白了,钱也无所谓,只要我家老头子身体好,孩子学习好,比啥都强!再说我家老头子现在自己干都比以前还好!”

这位大姐表情夸张的说辞让我一度以为是师傅请来的托或者是多年不见的老姘头。周围群众一看算得这么准,都一拥而上围了上过来,吵着说给我算算,给我算!

我连忙挡在摊前面,张开双臂拦住众人,大声喊道:“大家别着急,保持安静!张真人说了人人都有份,希望大家不要拥挤。”

人越聚越多,大有宋丹丹老师小品里形容的红旗招展,人山人海,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的架势。

我暗暗环顾四周,也没发现那个中年人来。说实话心里有点着急,心想会不会他根本就不理我们这茬,压根不会过来,那我们这努力可就白费了。更为重要的是,我们要再去找他,让他说出缘由,恐怕是难上加难。

看了看师傅,他还在乐此不疲的给大家算着。说到好的地方,大家都欢呼起来,纷纷鼓掌,被算这人更是笑得嘴都合不拢,双手抱拳答谢大家。

说到伤心的地方,人们也是集体发出一声叹息,为被算者伤心。个别关系好的可能还陪着抹几把眼泪,留下几声悲哀的叹息。

我给师傅递了一瓶水,突然发现那个中年男子,就站在人群的外围。在不远处的大槐树下肩扛着铁锹,冷眼看着我们。

我假装没看见,又大声喊道:“张真人不仅善于观察面相,更善于排盘解卦。谁家要是丢了东西,或有羊呀,牛呀,都可以算,都可以帮你们找回来,人也可以啊!”

“好!”人群中又爆发出一阵喝彩,有个六十多岁的大爷从人群中挤了上来,满嘴酒气,味冲的我直想吐:“我家牛被偷了,能不能算?”

“能!大哥,什么时候丢的牛?”还没等我说话,师傅抬头问道。

“我想想啊,那是几号来着,我也记不太清楚了,就知道是老李家姑娘出事的第三天,我半夜起来上厕所,发现牛不见了。”这位大爷歪着头,拿根树枝边剃牙边说。

当他说完老李家姑娘出事这几个字,周围人突然全部噤声了。短暂的沉默后,有个寸头的年轻人骂道:“你这天天醉的老狗子,瞎说什么了?”

“就是,你提这茬干什么?你找你的牛,提这闹心事!”人们纷纷议论指责着他。

“提怎么了?我还偏要提。我家牛丢了,我要找回来,怎么不能提?再说她家姑娘失踪了和我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拐跑的?”这大爷发着酒疯喊道。

“三狗子,你瞎嚷嚷什么呢!”一个炸雷般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我顿时联想到河东狮吼这部电视剧的女主角。

只见一个五大三粗的女人走到他身边,边喊边踢他屁股:“喝点猫尿就发疯?喝点猫尿就出来发疯?赶紧回家!要不有你好受!”

终于这位大哥被他老婆拳打脚踢轮番轰炸后,没了脾气,耷拉着脑袋,跟在女人屁股后面走了。

我急忙看中年人的方向,发现他已经走了,让这个人一闹腾,人们也没了兴致再来算命,好像刚才的话题触碰了人们的禁忌。

一看冷场了,我尴尬的咳了咳:“各位相亲,今天上午就到这里,下午继续,大家散了吧。”

就这样人们三五成群的走了,我苦笑着对师傅耸耸肩。师傅对我说:“早晨我卜过一卦,开始会有些坎坷,但终究因果轮回的。别想了,先去吃饭。”

对呀,一上午喊的口干舌燥,水都没喝一口,说完才感觉肚子咕咕直叫。

我和师傅扛着牌子,在村头绕了半天,发现一家拉面馆。农村经典的手擀面,撒上葱花,拌上辣椒油简直是美味。我足足吃了三大碗,把师傅惊的一愣一愣的。我揉着肚子问师傅:“下午怎么办?”

“继续!”师傅头也不抬,吸溜着面汤说道。

吃完饭,我俩直接来到上午算命的大槐树下面,牌子往地上一铺,躺着睡觉了。

刚闭上眼,听见远处有脚步声过来,我睁眼一看,正是那个中年人,左顾右盼的走过来。我刚要起身,听见师傅轻声说:“别动,睡觉!”

听罢,我又闭上眼睛。

脚步声由远及近,走到跟前停住不动了。感觉他犹豫了半天,才小心翼翼的问道:“二位大师,二位大师,这不是休息的地方,要不到我家去吧,也好喝口水,歇歇脚。”

我眯着眼睛,想等师傅开口,没想到师傅也不说话,就这么一直躺着。

我暗自想:“越相处发现师傅越高冷,尤其是住了师傅家以后,事事都得我出面,看来师傅是想提早退居二线,提前养老了。我这迷家十二代传人肩膀上的担子可就重了!”

中年人轻声喊了两句,见我们没搭理他,也就不敢再说话,呆站在原地,不安的搓着双手。

我有点于心不忍,假装揉了揉惺忪的眼睛,起身说道:“大哥,怎么是你呀?不会这树也是你家的吧?那行,我们再换个地方!”

“没、没、没,不是这个意思。”他急忙摆手道:“二位大师到我家休息会吧,西屋空着没人住。再说槐树底下蚊虫很毒,叮了肿胀的很厉害,几天都消肿不下去。”

师傅听到这,欠起身打了个哈气,“这样不好吧,万一去了你又撵我们,那可就没意思了。让我俩个大老爷们儿脸往那搁。”

“实在不好意思,我有眼不识泰山,错怪二位大师了。我……我……有一事相求,希望二位大师能帮帮我。”中年人边擦汗边吞吞吐吐的说道。

师傅和我对望了一眼,装作很不情愿的说:“哦?所为何事?”

中年男人貌似下了很大的决心,犹豫了许久才说:“是关于我女儿的事!”

听到这,师傅啥话也没有说,起身就走,中年人紧随其后。

我急忙起身收拾完东西,扛着牌子去追师傅。师傅回头骂道:“还要破玩意干什么?真想以后天天算啊!”

在中年人的带领下再次来到了他的家里,截然不同的是这回不是冒然的闯入者,而是主人盛情邀请的贵客。

进了里屋,才发现房子里格局特别小,堂屋连着两边厢房。堂屋稍微大一点,进去就是锅台做饭的地方,放着口黑漆漆的大铁锅,里面还摞着未洗的碗筷。堂屋右侧摆放着大圆桌和四把椅子,应该就是他的厨房加餐厅。

进了厢房里面更窄,炕就占了房间的三分之二。墙角两个大木柜上,摆满了药瓶,看来这个中年人的身体状况还不太好,经常吃药。

土炕周围的墙壁上还清晰的残留着彩笔涂鸦的迹象,也许是这家主人的孩子小时候淘气留下的。

但有一点我没有和师傅说,其实从进了里屋我就觉得别扭,就是心里面感觉,总觉得那里不对劲,但是什么具体也说不上来。

想了半天我发现问题症结了,他家竟然没有照片,任何人的照片都没有,无论是挂着还是摆放的。

这我就不太理解,一般来说,每个人家里面或多或少总会挂几张照片,自己的、爱人的、孩子的。一张也没有是个什么概念?这家主人不爱照相?还是有什么古怪的习惯,见不得人物照片?

我正在胡思乱想,听见中年人热情的说:“二位师傅上坐吧。”

我也没管师傅,自顾自的脱了鞋,大大咧咧的盘腿坐下了。回头竟然看见师傅还站在那,尴尬的不知道该往那坐。

我心里暗暗的嘲笑了师傅一翻,真是孤陋寡闻,北方的大土炕都没见过,土老冒!

师傅见状,也学着我的样子上了炕。中年人忙前忙后的,给我们沏了一大缸子砖茶,又翻箱倒柜的找瓜子花生和烟。

“大哥,大哥,你先别忙乎了,坐下聊会正事吧!”师傅忙说道:“对了,你贵姓?”

中年人这才停下来,拘谨的说:“李铁柱。”

“李师傅,你有什么事,尽管说,别客气。我们也是秉承祖训,就是为了帮人,救人,更不会收人一分钱!”师傅慢慢的说道。

李师傅嘴嘟囔了好半天都没说口,结结巴巴的说:“这……这……我……我。”

良久,见他一跺脚,仿佛下了很大决心,说道:“二位大师,我想找找我女儿的下落,她已经一年多没回家了!”

“你女儿多大了,眼角有黑痣吗?怎么就失踪了?没报警吗?叫什么名字?”我没忍住,这一连串的为什么直接把李大哥又问的结巴了。

师傅瞪了我一眼,对着李师傅轻声说:“李大哥,你慢慢说,别着急,我们会帮你的。但你得先告诉我们你女儿怎么失踪的?”

听到这,李师傅脸部扭曲起来,带着哭腔说道:“我女儿这么大个人,说没就没了。”

说完竟然蹲到地上嚎啕大哭起来。看着这么一个五十多岁的人如此悲伤,我俩眼眶也红了。

在世间生离死别中,最痛苦的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了,没有几个人能忍受的住。

我和师傅也不好说话,静静的等着他。这个时候只有让他哭出来,完全发泄出来才好。等他情绪平复后,才抽泣着的道出了整件事情的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