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鲜香四溢的烤肉

其实石孙并没有猜错。野人长者就是当年救助过石长老的那个野人，而且他也确实从石孙身上闻到了一股似曾相识的气味。也正因此，他才力排众议地否决了其他野人杀掉这批侵犯者、把他们晾成干肉的意见。

这些野人是野人部落的一个旁支，都是野人长者的子孙辈。与早已进入农耕时代的人类群落不同，野人部落至今仍沿袭着游猎传统，常年尾随猎物在深山老林里到处迁徙。秋天的时候他们来到这片古木参天的树林，见这里猎物充沛，便决定在此度过寒冬，打算等春天雨水降临的时候再迁往下一个区域。

树子和二子挨的这顿揍着实不轻，好在两人筋骨强壮，并未受到多重的内伤。

临近中午的时候，树上垂挂下来一捆树藤扎着的兽肉。一个野人缘着树干迅捷地下到地上，盯着众人东张西望一番，最后走到歌女身后，将她的双手解开，然后指指树藤上的肉，示意她分给众人吃，接着解开缠着其他几个女孩子的树藤，让她们和歌女一起喂大家吃。

对于这些已经歧路亡羊的人来说，野人的这个举动简直是意外的惊喜。

歌女自小娇生惯养，双手上的细皮嫩肉被树藤勒得乌青。她倒也强硬，强忍着一句叫痛的话都没说。她领着姑娘们在那野人的监督下取下树藤上的兽肉，将它们放到一块尚显干净的树根上。这些兽肉是野人处理过的，都是大块的骨头，上面残留着少许的肉。不过对他们这些即将成为野人果腹之物的人来说，有得吃就已经不错了。

女孩们分头去四周抱来一堆枯树枝，在一个开阔地拢成一堆，然后取出火石，把火堆点燃，将骨头们架在火上烧烤。

那野人惊奇地看着树枝上跳跃的火焰，凑上前来，盯着肉骨头在火苗上一点点变色，弥散出诱人的肉香。

他走到歌女面前，指着火堆和火堆上的肉叽里咕噜问了一堆问题。见歌女茫然地看着自己，他便手舞足蹈地一边比划，一边继续提问题。歌女猜测他大概是想知道这火是怎么回事，便从火里取出一块烤熟的骨头，放在嘴边咬了一口，咀嚼着吞下肚去。她从火里取出另一块骨头，递给那野人，示意他学自己一起吃。

野人犹豫了一会儿，见歌女津津有味的样子，便有样学样，笨拙地在肉上咬了一口。不咬不要紧，一口咬下去，野人立时就像发现新大陆似的开心地跳了起来。他向歌女挥舞着肉骨头，狰狞恐怖的脸上露出一副更狰狞恐怖的笑脸，呼啦一声双足勾着树干翻到树上，向他那些在树上栖息的族人们高声宣扬烤熟后的肉骨头是多么美味！

那野人的举动迅速招来更多的野人。他们争先恐后地下到地上，隔着姑娘们在火堆四周围成一圈，惊奇而垂涎地盯着火堆上跳跃的火舌和火堆里鲜香四溢的肉骨头。

年轻的姑娘们被忽然蜂拥而至的野人们吓坏了，一个个躲在歌女的身边，惊恐地发抖。

坐在地上的石孙说道：“别怕！他们没有见过火。歌女姑姑，把肉骨头扔给他们！”

他的提醒把歌女从恐惧中拉了回来。歌女连忙松开紧握着最小侄女的手，把火堆里的肉骨头一根根取出来，扔向野人们。

歌女的这个举动引起了一股不小的骚动。野人们迅速行动起来，争先恐后地或立或跃去抢夺肉骨头。抢到肉骨头的野人也不停留，双足勾着树干回到树上，躲到各自的窝棚里独自享受去了。一旦肉骨头有主了以后，其他野人便自动退开，不再争抢。

肉骨头毕竟只有那么多，一眨眼的工夫，骨头们都被歌女发完了。但剩下未抢到的野人们竟然都没有离去，而是眼巴巴地盯着歌女的手和她身后的火堆。

经过刚才的一幕，歌女对这些野人的恐惧消去了一大半。她把手里那根自己咬过一口的肉骨头也扔给众野人，然后爱莫能助地向他们摊摊双手，又指指火堆，说道：“没啦！”

但野人们并不满足，仍然眼巴巴地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