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商秘事 泛水垂钓
五子听常啸天这么一说,也是极是高兴。几人修行极高,心境也是极高的。丰尘算是创了一门修行法门,虽是晚辈但是五子内心毫无芥蒂。叶青实和饶艺秋四人更是瞠目结舌,对丰尘的悟性内心暗道妖孽。饶艺秋师兄弟三人更是暗自佩服师尊孙守一,难怪师尊让自己三人以丰尘马首是瞻的。唯有雷青羽心中极是不快,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端丘贾道:“时辰不早了,各自回去休息吧。青羽,你明日一早便去经阁思过。切记不可荒废,十日之后我可是要考察你的功课!”
雷青羽点点头道:“是师尊!”说罢向常啸天几人拜别,怅怅然而去。左丘玄觉得雷青羽有些异样,微微皱了下眉头,并为多说什么。
叶青实和饶艺秋四人甚是识趣,估计大师伯和师父他们要和丰尘有话说。几人拽拽衣袖也拜别而去。
常啸天见就剩下五子和丰尘,道:“这几日和师尊天天论道,师尊在后山结庐而居,有些东西今天我来对你们讲讲。”
五子晓得这是大师兄要代师传道了,向常啸天施礼,道:“谨听大师兄教诲!”
常啸天自造磨难以来,性子愈发散漫,挥挥手道:“哪里来的那许多规矩!都坐下聊。”五子相视一笑,各自坐在蒲团之上。
常啸天半条腿曲着,也坐了下来。解开腰间葫芦,咪了一口猴儿酒,抹了一把嘴巴问道:“你们可知当时武学最高境界是什么?”
端丘贾道:“听师尊言,当时三绝领悟了‘凝气成物’的境界。此境界当为当事绝学。”
左丘玄接口道:“师尊曾言‘乱决’乃招式中的封顶,然招式与内力并行才是真正武学之巅。”
在五子之中就是端丘贾和左丘玄领悟了乱决,武学修为也以他二人为高。左丘玄道:“大师兄,师尊说你已经达到‘凝气成物’的境界,当世除了三绝,你是第四人踏入此境界的。”
常啸天点点头,站起身来缓步向前。他伸手,虚空一握,空气中仿佛有什么东西被他抓住。瞬间,一缕轻烟在手中凝聚,逐渐成形,化作一颗如气似幻不停旋转的气珠,悬浮于空中。缓缓的道:“这就是凝气成物的初始阶段,将无形之气化为有形之物。”
众人无不惊叹,‘凝气成物’的玄妙。丰尘在后山曾无意之中,凝聚过如同针尖一般的气聚之物。可那是在乾真子的压力之下,独特的环境之中才无意展现出来。要想达到他义父常啸天这般,随意就能凝成气珠的境界,那还差距太多。
常啸天道:“此境界不仅要求习武之人具备深厚的内力修为,还要求能够将这种内力以实化的形式展现出来。此次在后山,师尊与我谈论武学之道,师尊与我隐约感觉到,在‘凝气成物’之上应该还有一层境界。”
五子一听,顿时倒吸一口冷气。惊呼道:“还有一层?那会是什么境界。”丰尘见几位师叔如此大惊,心中也是有点波澜。在他心中认为,不过是一层层的武学修为提升,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丰尘哪里晓得,他接触这些人,一个个都是武学顶儿尖儿的人。当时三绝,他全见到了。义父又是常啸天,同时修习了太虚宫的丹息功和黑魔晁遂的九转内丹功。这种机遇,多少武林人士求之而不得,他却是垂手而得。
常啸天道:“我太虚宫有绝学‘道一拳’那是万招归一,又能以一而万。而‘凝气成物’之上,隐约可以感悟到是无中生有,再而化境无痕。达到此境者,能够将自身内力与天地灵气融为一体,于无形中孕育有形。这不仅是指将内力凝聚为实质物体的能力,更是指能够以意念为引,驱动天地之力,化万物为己用。我刚才凝聚的气珠,乃是自身内力所化,而无中生有乃是将天地之气。在这个境界中,已经达到了领悟天地的极致状态。每一次呼吸、每一个动作都与周围的环境完美融合,仿佛成为了身边山川树木,流水浮云的一部分。不再需要刻意地去调动体内的真气,而是通过心念一动,便能与天地间的气场产生共鸣,从而引发微妙而强大的变化。”
众人听得云山雾罩,只是简单明白。再上一层就是即便不用自身内力,周遭一切皆可调用,那不就意味有用之不竭的气息源泉了。常啸天笑笑,道:“师尊嘱咐我,将这层境界告诉你们。好了,也没事了。我回后山喝酒去了,这一夜不喝点儿是睡不着了。”
五子忍不住笑了笑,这大师兄的洒脱贪酒的性子是改不掉了。丰尘倒是心里盘算着刚才义父说的话,不断拿医理去印证。左丘玄一看丰尘又是若有所思,用手指了指丰尘,示意几位师兄弟看一下。
管丘仲苦笑着摇摇头,对丰尘这种稍有提示就能触类旁通的悟性也是无可奈何。少时丰尘又是长吁一口气,甩了甩似乎被撑爆的脑袋。左丘玄笑道:“你小子,又悟出什么新东西了。让几位师叔再见识见识啊!”
丰尘摸摸了脑袋,尴尬的笑道:“没什么,刚才就是拿医理印证一下。可是实在太难了,理解不了。”
管丘仲道:“你要是什么都能理解,那你这悟性可就真正是妖孽了。”几人一听,无不大笑。
夜幕低垂,月光如水,太师府井银坤休息的屋内灯火通明,各大教派的长一辈的都汇聚于此。空气中弥漫着紧张与不安的气息,所有人都在等待着即将到来的会谈。
太虚宫给几大掌教休息的房屋都不小,整理的也是干干净净。井银坤为了体现处乱不惊的样子,端坐于首位。自家专门为他端茶倒水的小道童,见掌教的眼神深邃,仿佛能够洞察一切。在他两侧,分别坐着来自不同教派的掌教与师兄弟,他们面色凝重,不时交换着眼神。
井银坤的心中其实充满了忧虑,他知道此次聚会的重要性。太虚宫的强大让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但为了此次教技获胜能得到梅剑和碧海流云掌的绝学,必须全力以赴。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看着还空的一处,那是太和殿的人还没到。
许信冲道长步入厅堂,他的到来引起了众人的注意。许信冲的目光在众人之间扫过,最终停在了井银坤的脸上。他的心中有着一种莫名的沉重感,龙虎山的崛起隐隐然成了屋内各大教派之首,而他作为太和殿的掌教,必须要有所作为。
“诸位,今日我们聚集在此,是为了应对太虚宫的挑战。今天太虚宫后辈,那一招想必诸位都看到了。”井银坤的声音沉稳有力,“大家都知道,这次的较量关乎我们各大教派的尊严。也关乎我们是得到太虚宫绝学,还是献上我们的看家功夫。”
随着井银坤的话音落下,宗世文道长的心中不禁感到一丝焦虑。他明白,如果不能解决眼前的难题,那么赤城山的建福宫也要跟着受牵连。
巩信明的眼神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他心里很清楚,如果只是依靠某一家的力量,他们根本不可能战胜太虚宫。但他也意识到,要联合其他教派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每个教派都有自己的打算和利益考量。
吴卓然道长坐在一旁,心中默默计算着各种可能性。他清楚,如果能够通过这次机会加强与其他教派的关系,对于永年玄冲观来说将是一个难得的机会。
井银坤道长端坐于主位之上,目光如炬,他首先开口:“诸位,今日我们聚集在此,是为了应对太虚宫的挑战。大家都知道,这次的较量关乎我们几大教派的尊严。”
许信冲道长接话道:“井师兄说得不错,但各位可曾想过如今的局面?太虚宫的实力非同小可,单凭我们任何一派都无法与之抗衡。如此内斗下去可不是办法。”
宗世文道长接着说:“我们几派之中龙虎山的实力当属第一,但太虚宫的手段更是高明。如果我们不能联合起来,恐怕难以抵挡。”
巩信明冷笑一声:“说得轻巧,联合起来又如何?今天太虚宫那雷青羽可是个硬茬子,单是我们几派后辈之中,未必有人能胜得了他。更何况还有其他弟子,我们又待如何?难不成真要将我们几家绝学,双手奉上不成?”
许信冲微微一笑:“巩兄此言差矣。我们何不集各家之所长,形成合力,或许能有所突破。”
李元清顶个猪脑袋,在一旁插嘴:“合力?我看是合力吃瘪吧!”
话音刚落,周围有几人没忍住。不由得都笑了起来。许信冲看李元清的样子,心中一阵恶心,刚想反唇相讥。
刘银晃也跟着起哄:“李兄说得没错,合力吃瘪,哈哈!”
伍银谟摇头晃脑地附和:“吃瘪?!,我看咱们后辈里面一对一和那太虚宫小子放对,怕是一个都捞不得好!”
吴卓然道长缓缓说道:“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必须找到一个切实可行的方法。”
“吴兄所言极是。”井银坤点头赞同,“既然一对一无法取胜,那我们就改为多对多,争取在乱战之中寻找机会。”
宗世文拍案叫好:“这样一来,我们就可以利用人数优势,乱中取胜。”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场面颇为热闹。然而,随话题的深入,气氛再次变得严肃起来。
许信冲正色道:“李兄、刘兄、伍兄,你们三位说话也要有个分寸。现在是讨论大事的时候,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李元清摆手道:“许兄别生气嘛,开个玩笑。再说我这是未虑胜先虑败,也算是先见之明。”
许信冲冷冷一笑:“放松可以,但别忘了正事。现在我们讨论的是如何应对太虚宫,而不是在这里东扯西拉。”
巩信明接话道:“许兄说得对,我们还是要务实一些。话说回来,既然我们要联合起来,那是不是应该把各派的精锐都集中起来?”
宗世文点头:“巩兄所言极是,我们的确需要集结力量。但问题是,我们应该如何分配这些精锐弟子?”
“这个问题嘛……”吴卓然沉吟道,“我觉得我们应该根据各派的特点来安排,比如说你太和殿一套四象化形掌,掌法变化无穷;而我们玄冲观白鹤掌掌法以轻盈、敏捷著称。当可互为辅助,威力倍增。”
“嗯,吴兄说得不错。”许信冲赞同道,“我们也不能忽略了各自的相互配合,这样才能发挥最大功效。太虚宫的雷青羽实力不俗,我们需要有足够的力量来正面应对。其余人手还要应对太虚宫其他弟子。”
巩信明补充道:“对,我们不能各自为战,还要提升分进合击的实力。比如,我们太和殿的掌法就非常适合在必要时给予致命一击。”
“巩兄说得有道理。”宗世文附和道,“但是,我们确实能忽视了其他教派的优势。比如说赤城山的九宫剑法依势施展,浑然天成,也是非常厉害的。”
“九宫剑法?”李元清插嘴,“赤城山的剑法真的有那么厉害吗?我家子弟倒要是可以多多参详。”
宗世文瞪了李元清一眼:“李兄,你这是什么态度?我们赤城山的九宫剑法可是闻名遐迩,你这是质疑我们的实力吗?”
李元清讪讪地笑道:“宗兄别生气嘛,我只是随口一说而已。我说后辈一起参详剑法,有错吗?”紫霄宫经今天一战,都是窝了一肚子气。李元清遇事总要怼上几句,候元景作为掌教也未阻拦。
刘银晃在一旁说道:“李兄,你这话也太过分了,我们都是为了大局着想,何必互相拆台呢?”
伍银谟摇头晃脑地说:“唉,我说你们几位,现在不是内讧的时候啊。我们还是应该想想怎么对付太虚宫。”
“伍兄说得对。”许信冲点头,“我们现在的目标是要团结一致,对抗外敌。至于内部的问题,我们可以以后再解决。”
宗世文点头:“那我们就按照刚才的计划执行吧。各派挑选出最优秀的弟子,集中力量,研习怎么各自利用我们的绝学,形成一套分进合击的战法,争取在乱战中取得胜利。”
“好!”井银坤拍板,“那我们就这么定了。明日开始,各派回去挑选弟子,明天在这里集合,共同商讨具体的行动计划。”
“计划?”李元清挠了挠头,“我们连对手根底都不知道,怎么制定计划啊?”
“这就要靠情报了。”井银坤说道,“据我说知,雷青羽远超其同门水平。擒贼先擒王,我们需要派人去探查雷青羽的真正实力。只要拿下此子,能获全胜,谁可当此重任?”
就看各派一个个所有所思,没人愿意出头。
忽然听闻门口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有个声音道:“掌教,我有急事禀报!”
井银坤一听声音,不由眉头一皱,这声音正是壬邦良。这家伙,本想让他给龙虎山打打名头,结果闹了个适得其反。屋内沉声道:“众长辈商量大事,尔贸然打扰,当罚!”壬邦良甚是委屈,心想:‘我哪里知道你们都在商量。’又不敢离开,低头垂手站在门口。
井银坤又对在座的团团一拱手,道:“教徒不严,让大家见笑了。”
候元景本就对井银坤这次看的不顺眼,私下指教窥破邽田凌的短处,找个名不见经传的来涨你龙虎山的威风。接口道:“哎,不必如此。既然有急事,那我们这就散了,免得听到什么机密。”
井银坤一听,心想:‘嚯,你老小子在这等着我啊。我还偏不让你得逞。’道:“候掌教,你我几家何分彼此,邦良所说急事又何必避讳大家。”说完冲师弟刘银晃示意一下。
刘银晃,对其中一个小道士,道:“去开门,让他进来吧。”
壬邦良推开门,一看各位掌教都在。各人表情严肃,无形中的威压,更让自己忐忑不安。连忙向井银坤和各位掌教稽首,道:“见过掌门师伯,见过各位掌教。”
井银坤,看得心里都着烦,沉声道:“怎么了?有甚急事说!在座的都是道家一脉,不必避讳。”井银坤还特意提醒一下。
壬邦良,偷眼看了一下。清了清嗓子,道:“我适才听说,太虚宫将雷青羽惩罚去面壁十天。”
井银坤一听,顿时来了精神,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咳嗽一声道:“哦,安排你去刺探之事有了眉目了?”说完冲着壬邦良挤挤眼睛。
壬邦良心想:‘刺探,刺探什么?不过是我拉屎的时候听到太虚宫几个弟子谈论,雷青羽被罚面壁。’可他本就是善于钻营,见自家掌教冲自己使眼色。忙道:“嗯。。。是是是。适才藏在太虚宫寝所旁,总算是得知此事。索性没被发现,这才速速来报。”
詹之理甚少说话,其实也是在观察形势。心想:‘你井银坤挤眉弄眼的,刚才还呵斥,现在又这般模样,说不定就没憋好屁。’
井银坤生怕壬邦良多说有误,站来看了一眼李元清和候元景,道:“为了你我各派虑,我早就安排邦良前去冒险探查,现果然不负我所托。既然得知雷青羽被罚面壁,正是我等良机。决定明日共同商讨具体的行动计划。”各派见龙虎山又是探听得如此机密,也是无话可说,谁让对方出力最多呢。
泛水河畔,明月照的河水银光闪闪,一黑衣人在河边垂钓。身边搁着一口铁锅,锅里咕嘟咕嘟烧着水。就听他轻声嘀咕:“咦,难道再此之上还有一层?不行不行,要去找那老道,对,还有那个杀胚论论了。老道士的寿辰的东西尚未备下,也不能空手去。照啊,此去圈林苑不远。。。”嘀咕一半,就看他手不抬腕不抖,鱼竿一动,一尾鲤鱼顺着鱼线跃出水面。一声长笑,映得明月都跟着开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