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深入骨髓的执念

殷玄到山恒谷中心，恰好看到季连玥入阵，那么快入阵的人，必定心有重创，莫名促使下，他看到了季连玥埋藏深处，不为人知的过往。

奇怪的建筑，穿着怪异的人类，各式各样的武器，还有，一个浴血奋战，犹如暗黑精灵的季连玥……

那是什么大陆，殷玄绞尽脑汁搜寻无果，却被季连玥面对那名“阿音”时的模样所吸引。

一直以来，季连玥是骄傲潇洒的，纵然被嘲笑，被谩骂，她从容不迫，转手一个响亮的巴掌。

她不畏，不惧，对所有人淡然，对所有人保持警惕，仿佛世间万物，爱恨情仇皆入不得她眼，比殷玄见过四根清净的神还要清净，偏偏这样一个女子，又杀人不眨眼。

如今他明白了。

不是没有，而是曾经有过。

殷玄看着神情恍惚的季连玥，心中某处蓦地一软，他放缓语气：“这里是幻境，别中计。”

黑密卷翘睫毛颤了颤，季连玥猛地推开殷玄：“你才是幻觉！”

话落，她张望四周，有些仓皇惊慌：“阿音，阿音你在哪儿？”

明明刚才还在这的。

“苏音，你再不出来，我就把那个混蛋杀了！”季连玥双眸充斥戾气，她周身涌动淡淡紫芒，双手浮现水火元素。

殷玄眼眸微动，正要动手，耳畔却响起一道苍老声音：“还请帝尊大人收手，这女娃心中执念太深，若能破此幻境，日后定前途无量。”

“你倒知道不少。”殷玄抬至半空的手生生止下，冷哼。

那声音道：“异世之魂，神女之躯，老夫……不敢妄议。”

“异世之魂……”殷玄低低重复一遍，目光落在漫无目的乱走的季连玥，银灰色眸子微动，他沉下嗓音，继续道，“本尊若没记错，你在此也上千年了。”

“帝尊大人好记性。”那声音忙接话，苍老中夹杂着小心与期待。

“待神女之兆再现，你便去血雾森林。”殷玄淡淡道。

“多谢帝尊大人。”那声音顿时激动十分。

他在此看守上千年，无人时自哀自叹，有人时制造幻境使其沉沦，千年来，他看遍本能各霸一方的强者的爱恨情仇，美好，肮脏，高尚，卑微，形形色色，若是让他讲故事，他定能不停地说几天几夜，再叹一句世事无常。

如今也是机缘到了，得见千年难求的神女，还被赐予一次入神界的机会，何等荣耀，何等庆幸，何等喜悦。

那声音落下的同时，大阵再度变换，季连玥面前赫然出现一座冰冷牢笼，牢笼中白衣女子四肢被铁链挟制，浑身是血，奄奄一息靠着铁笼。

“苏音！”季连玥瞪大眼，周身戾气尽数消散，担忧地看着牢笼中的女子，她抬手抓向牢笼，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开。

牢笼中的白衣女子缓缓睁开眼：“你终于来了……”

你终于来了……

“我来了，你坚持一下，我马上救你出来。”说着，季连玥仔细观察着牢笼，并无关心则乱，反而冷静地查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