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撒谎成性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程柯身上，他们在出来之前就一直待在一起，他们都没有发现，那么只有程柯可能发现了异常。
要不然就是异常发生在他们都不知道的地方，那就属于状况外了，毕竟脑域的范围还没有人确认过，甚至可能是无限大。
程柯微微皱了一下眉头，盯着光屏上那段不正常的波动，仔细看了半天才回答道：“不清楚，我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情况，而且这段数值波动有些不太正常，会不会是主体意识发现了什么才出现的？”
程柯和之前一样不着痕迹地说着谎，说谎已经成为了惯性，甚至是他生活中不可缺失的一部分，程柯对这样的情况已经十分熟悉了，根本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
对于这个实验室里的人来说，孙启的意识体是一个关键点，但是现在事情牵扯到了二十年前他父母的死亡。
那么从程柯的角度来看，这件事情就已经没有那么简单了，不是谁都可以对自己父母的死亡看得很淡然，更何况程柯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才进入了科伦世。
孙启要他帮忙，程柯还在考虑当中，但事情还没有完全确定下来的时候，这件事情有必要瞒着他们。
知道的越少就越安全，这一点是绝对没有错的，当年他父母是因为什么被杀害的，程柯心里清楚，只不过这么多年了一直都不敢承认。
要承认这样一件事情，对于当年年仅六岁的程柯来说，实在是有些困难。
他已经没有依靠了，只能靠自己。
脑域最大的弱点就是所有人对它都不了解，甚至可以说是十分陌生，这样的情况就算是研究了十几年的人也不太可能分辨得出来。
张彦听到程柯的话之后没有着急反驳，而是调出了更详细的数据进行了查看，但什么都看不出来。
一堆枯燥的数据图，张彦就算再神也没有和他们一起进去过，更没有亲眼目睹到异常状况的发生，他提出来也不过是因为这一段数值实在是太不正常了。
“可能吧。”张彦有些含糊其辞，“仪器虽然能够勘测到你们的数据，但是你们在脑域内发生了什么，我完全不知道，最多也就是能根据潜意识发出的信息进行绑定定位，这还是在有装备的前提下。”
张彦说到这里狠狠地叹了一口气，神情很是惋惜。
对于他们这些研究人员来说，没有任何事情比研究更重要，这项技术到现在还不是十分成熟，这大概就是张彦最大的遗憾。
始终不能真正探寻人脑，也不能够了解人类自身的秘密。
“今天就到这里吧，你们之后记得上传报告给我，我先走了。”邢安似乎不想多留，交代了一句话之后就离开了。
吴宇也没有再在这里多待一会，立刻跟在邢安身后一起离开了。
他们两个接下来还有很多事情要商量，这里虽然都是自己人，但还是有些忌惮。
你身边的人不一定都是人，也不一定都是你的同伴。
“既然这样，我也先走了。”方果笑了笑，“假期后再见。”
方果很快就离开了实验室，接下来是为期三天的假期，科伦世的员工在完成了一个任务之后都会有三天的假期，这也算是给员工的福利，更多的是因为进入脑域的人在身体上的消耗会比别人大。
不仅仅是生理上，还有心理上，很多人每周都会定期进行心理咨询讯，虽然效果甚微，但他们还是会坚持去，毕竟没有人愿意承认自己的心理出了问题。
程柯虽然没有去心理咨询的习惯，但是对于他来说，每天去医院看看程潇，和白毅沟通一下，讨论一下程潇有多少可能醒过来，这就是他最大的安慰。
人们往往习惯在失去之后去珍惜身边的一切，哪怕最开始的时候，根本不在乎。
程柯也不例外，只不过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早就已经失去程柯了。
现在程柯守着的，不过是一个念想而已。
只不过这也没有什么可以指责的，大部分人都是抱着那么一个不切实际的念想活着的。
“我也走了。”程柯打了声招呼就准备离开，但张彦却拉住了他。
“你留下。”张彦说着看了一眼外面，确认人都走远了之后才松开了程柯的手。
程柯稍微警觉了一点，如果张彦留他下来是为了公事的话，完全没有必要这样做在，在邢可说要走的时候，张彦就完全可以直接让他留下来。
但是张彦没有，而是选择在所有人都走了之后才叫住程柯，就仿佛是在刻意避开其他人。
“怎么了？”程柯转身面向张彦，如果有必要的话，他会选择直接把张彦弄昏，然后送回员工宿舍。
张彦看着程柯的眼神就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了距离，首先确保了自己的安全。
“我警告你！收起你的想法啊！”张彦一边后退一边张牙舞爪地威胁程柯的样子十分滑稽，“你想什么我都清楚的！”
程柯忽然间有些尴尬，拖了一张椅子过来坐下：“有什么事快说吧，现在就咱俩了。”
张彦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那个异常波动跟你有关，但是究竟是什么？”张彦紧张地咽了一口唾沫，“看你的表现也是不想让他们知道。”
程柯略微皱起了眉头，在想怎么跟张彦说，既不能暴露孙启，但又要让张彦明白发生了什么。
“有一个没见过的意识体。”程柯说了一句很含糊的话，“突然出现突然消失，如果不是有数据的话，我都要怀疑是我自己出现幻觉了。”
半真半假的话往往最容易蒙蔽别人，张彦虽然学过一点心理学，但毕竟不是专业的，程柯这点小把戏还是能把他糊弄住的。
“那为什么不跟邢安他们说？”张彦不是很理解。
程柯摇了摇头：“如果直接告诉他们，那么接下来的事情你就什么都别想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