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选择
书臣并没有挽留水连风，虽然水连风自以为书臣没有看见他的离去。
“看的出来，他也不是平凡之人，为何不留下他？”明婕看着看向远方的书臣问道。
“人各有志，总不能事事强求，他心中所想我也知道，又何必为难于他，让他带着尊严离开吧，相信再见的时候，他能够释怀。”
“据玉衡门传回来的消息，京城之地好像发生暴乱，蒙柯巴卢寨和帝无寨皆是调动兵马前去镇压。”
“京城之地？”
“情报上写的是京城之地，还附了一张地图。”明婕说完将地图摊开给书臣看。
书臣看了一会，眉头也是紧皱，“所谓的京城之地不过是个幌子，相信有人故意传来假的消息，目的就是想让蒙柯巴卢寨和帝无寨出兵，你看，若真是京城之地，朝廷定然不会坐视不管，更何况京城之地乃天子脚下，有龙贝蒂和独师仁坐镇，谁人敢放肆？”
书臣在第一时刻想着会不会是烟凤寨故意放出的消息，好趁机将蒙柯巴卢寨和帝无寨一网打尽，明婕好像看出书臣的想法说道：“这是烟凤寨连夜送来的急报，上面也提及京城之地暴乱一事。”明婕说完掏出一个锦盒，从中取出一张纸条给书臣。
看着烟凤寨传来的急报，书臣眉头锁的更紧了，“如果不是烟凤寨，那背后是谁在主导呢，难道说还有人能够同时牵扯住龙贝蒂和独师仁，若真是如此，那那个人该是有多大的能耐啊。”
“我们该怎么办？”明婕看着书臣问道。
“不管是真是假，你现在马上联系烟凤寨，蒙柯巴卢寨和帝无寨出兵正是他们寨中亏空之时，此时不拿下更待何时？”
“可是我们才刚刚签订停战协议，这样做，会不会成为众矢之的？”
“我相信烟凤寨和我们考虑的是一样的，若放过这次机会，想要真正一统八寨又不知道要等多少年，现在有这么个好时机，就算违约又如何，自古成者为王败者寇，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好，我这就去安排。”
明婕离开不一会，一道声音传入书臣的耳中：“为了达到目的你还真是不择手段啊。”
“你在我房间潜伏数小时，也不得不承认你们杀手真的很有耐心。”
“你早就发现我了？”
“明婕身上的体香和你不同。”
“无耻。”
说话的正是烟凤寨的姬瑾儿。
“你很怕死？”
“至少凭你还杀不了我。”
“那可以让你身边的那几个暗卫撤了吗？”
“这是他们的职责，这么急着让我撤掉暗卫，该不会是有所企图吧，先说好我可是卖身不卖艺，你不怕被明婕那丫头打死，你就尽管来吧。”
“卑鄙无耻，明婕怎么会看上你这个登徒浪子。”
“你来该不会就是为了骂我吧。”说完书臣挥了一下手，暗处的两道人影瞬间消失了。
“说吧，找我什么事？”
“京城之地暴乱，蒙柯巴卢寨和帝无寨出兵镇压想必你也是听说了吧，我们寨主想要你与我们一道趁机灭了蒙柯巴卢寨和帝无寨，现在这是个好时机，我们不能错过。”
“呵呵，你有没有想过，你能想到的难道蒙柯巴卢寨和帝无寨会没有想到？如果真如你所说，蒙柯巴卢寨和帝无寨这么好灭，那么也不用等到今天了，你说是吧，姬姑娘？”
“我就问一句，你出兵不出兵？”
“那要看姬姑娘的诚意如何？”
“好，既然如此，我就把我们得到的情报和你分享，你若再敢推辞，我定然如实禀报寨主，别忘了我们的关系，好好考虑下我说的话。”
“请说。”
“据我们所知，蒙柯巴卢寨和帝无寨出兵不假，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他们以为请了龙军甲和暗甲胄护寨就没有人知道，真是可笑。”
“其实我更想知道，京城之地，天子袖手旁观则罢，为何龙贝蒂和独师仁也是撒手不管，反而会让蒙柯巴卢寨和帝无寨出兵呢？”
“嘿嘿，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漠北冥城告急，百万大军前去支援，而朝廷之上，天都朝会可是囚禁了不少王侯将相和武林豪杰，他们哪还有时间顾得上京城之地的暴乱？现在大部分的龙军甲和暗甲胄都前去支援朝都，留在蒙柯巴卢寨和帝无寨的不会超过五百人。怎样？”
“若真是如你所说，这倒是一个不错的机会。”书臣听完后说道，心中暗叹，自己的情报机构还是不够完善，这些情报都没有收集到，如果不是姬瑾儿告诉他，他到现在都不知道，为何当初玄行道参与天都会，就连玄门大劫也没有回来，原来是被朝廷囚禁于天都。
“那是当然。”姬瑾儿有些得意的说道，仿佛看着书臣什么都不知道，不如她的样子她就觉得很开心。
“其实我最想不通的是，为何烟凤寨有那么多使者不来，怎么每次都是你来？”
姬瑾儿沉默了一下，突然没好气的回道：“要你管？”
书臣也是识趣的闭上嘴，他自认为见识过性情多变的姑娘，但像姬瑾儿这样多变的还是头一回。
“你回去准备吧，三日后，我们汇合。”
“好，记得把你的明义军全部带上。”
“呃。。。。。。”书臣皱起眉头，想了一会说道：“好。”
书臣可真没有想过把明义军全部带上，关于明义军的改革，书臣并不想被其他人知道，现在的明义军已经重组，已经不再是当初那样的一支完整的军队，根据所属门下的职责不同，这次书臣只打算将天枢门和天璇门带上，而且此次也不会让明婕出战，因为，这一仗，他要为自己立威。
“通知天枢门和天璇门，三日后出发。对了，让你派去在暗处保护明婕的影卫，安排的怎么样了？”
“是，主帅那边一切照主公所言安排。”那藏于暗处的影卫回答道。
“去吧。”
那藏在暗处的影卫逐渐消失在黑暗处，好在姬瑾儿并没有什么过激行为，不然肯定落入影卫之眼，她只知道先前的影卫撤离却不知道其实书臣的影卫又何止一两个呢？
三日后，兵马齐聚。
看着书臣真的将明义军带了出来，姬瑾儿也是笑脸如花，身为杀手，单兵作战能力虽强，但遇到人多于自己，还是很难办的，书臣正好可以解决她们遇到的难题，这也是烟凤寨乐意与北里寨合作的原因之一。
更何况在烟凤寨看过明义军的英勇之后，在一起征战的两年也是有些配合程度，如果遇到大型的战争，她们也是在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明义军，书臣不知道这是该高兴呢还是该悲哀，也不知道是与烟凤寨是一种利益互助还是唇亡齿寒的关系，或许两者都有吧。
“寨主飞鸽传信，向你询问先攻哪一寨？”
书臣自然能够看出来，所谓的询问不过是早已决定，只是问一下而已，眼前的局势，蒙柯巴卢寨和帝无寨早已是人数之上寡不敌众，纵然有龙军甲和暗甲胄守护，但面临着多他几倍的明义军还是有些吃力的，更何况烟凤寨高手如云，书臣麾下影卫也不平凡，真要遇上龙军甲和暗甲胄中的高手，也是可以一战，那么寨主问此话，就未免显的多余了。
“传信寨主吧，两寨齐攻，同时拿下。”
姬瑾儿像是早就料到会是这样的回答，一点也不惊讶，“那么，你选择攻哪里？”
“战将，你率一千兵马跟随烟凤寨出兵帝无寨，神将随我征伐蒙柯巴卢寨。”说完也不等姬瑾儿是否同意，独自带兵杀向蒙柯巴卢寨。
书臣之所以这么选择，一是因为他与蒙柯巴卢寨之间本就有着不死不休的血海深仇，他可不希望自己的仇人死在其他人的手上；二是一旦蒙柯巴卢寨和帝无寨被灭亡，就剩下烟凤寨和北里寨，到时候两寨因为利益，势必会发生争执，各选一寨不过是为自己选择一处占据点，所谓一山难容二虎，书臣也不得不防；三是蒙柯巴卢寨距离青羽寨并不遥远，书臣心中有一个打算，那就是重建青羽寨，以祭奠那些死去的同袍和在他生命里出现过的最美的姑娘。
在杀向蒙柯巴卢寨的路上，书臣的思绪起伏，这个包袱压在他的身上已经十几年了，压的他满身伤痕，压的他喘不过气，如果说裂天弑是因为仇恨而活着，他又何尝不是呢？
从青羽寨灭亡的那一刻起，他的心不是也死了吗？
没有人愿意背负着所有的使命，整日活在亡寨的悲恸中，但真的那一天来临，让他活下来的支撑，就是想手刃仇人，为那些英勇牺牲的战友们致敬；为那些一身傲骨宁死不屈的文人们默哀；为那道瘦小的身影如花瓣般凋谢给予青春的祭奠，而现在，书臣要做到了，却没有一丝的开心，反而心更痛。
想起的记忆谁说都是美好的，可还有那么多的鲜为人知，越是淡忘心越是明朗，越是释怀就越是留念；可惜没有如果，一切也还来不及，就已经独留一个人的眼泪随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