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寒冰渐融

天刚微亮，灰蒙蒙的，白竹就轻轻起床，梳洗完后，朝小院内的厨房走去，打算做点酱面和玉米稀粥。一踏出正门，就看见庭院中晨练打拳的白峰。

“爹，早上好！”

“竹儿，今儿起得挺早啊。”

“瞧您说的，我哪天起得不早，赖在床上睡懒觉了。”

“不是这个意思，是你今天起得格外早，太阳还没怎么露头。”

白竹往远处一看，确实还没有曦光。

“不困啊，醒了就起了。您先进屋歇会儿吧，我先去做早饭。”

昨晚白竹心里闷得慌，很晚了才抵不住疲意入睡。今早四时就醒了，眨着眼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听到外面有声响，猜测是爹在晨练，伸伸腰，拍拍脸，干脆起床了。

刚走几步路就看到万兰从厨房里走出来，腰上系的围裙还未拿下，两手端着盛粥的陶盆，热腾腾水汽往外冒。

“娘，您都已经做好饭了吗？还需要我帮忙吗？”白竹注视着万兰，轻声道。

万兰神色如常，“都做好了。既然已经起床了，就跟我和你爹一起吃吧。我留了一些饭在锅里，等明沙起来，你热给他吃吧。我待会要去你陈婆婆家，她老人家的小女儿今天出嫁，又赶上二孙子满月，家里忙不过来，我去搭把手，估计得傍晚才能回来。”

经过一整夜的思量，万兰也冷静下来了。

孩子有志向不是坏事，她万兰的孩子不是平庸之辈，非要出去闯荡，自己也拦不住。趁着这次去县城，在人群多的地方打听打听，是不是有从军这回事。若是有，那就先练着白竹，自己和峰哥都会武功，把功夫都交给她，狠下心把她练个半死。

白竹能熬过去，武功有大的长进，就让她去；若熬不过去，吃不了那个苦，不是练武的料，自己打退堂鼓，那就正好让她留在家中，规规矩矩的生活。

听着万兰轻柔的话语，白竹彻底地放心了。“娘这是不生我的气了，说话又像以前一样温柔了。忐忑了一晚上，都没睡几个时辰，中午可得好好补觉，下午还要打起精神去杨姨那儿学女红呢。刺绣真是难学！”

笑着回话，“娘，您放心吧，我会照顾好明沙的，按时送他去学堂。您快先进屋吧，我去拿碗筷。”

看着万兰进了屋，白竹去了厨房，白峰也停下了动作，洗了把脸，擦了擦汗，也去厨房帮忙了。

一大早，白竹就美滋滋地喝了两小碗红枣糯米粥，吃了一小块玉米窝头。跟白峰争抢着辣萝卜丝和腌黄瓜条，逗得万兰时时发出轻笑声。

调笑道，“你们爹俩是上辈子是饿死鬼吗，吃个咸菜都要抢，搞得像吃肉一样。”

“这话不对，吃肉的时候我和竹儿可没抢。这菜脆爽可口，挺能下饭，阿兰啊，再来一碗粥。”白峰道。

万兰撇了白峰一眼，“你这人真是个穷脾气，外面有大鱼大肉的时候不去吃，非对咸菜上瘾，搞得你府里的官员每次见到我，都问我要咸菜，好像我虐待你似的。”

接过白峰递过的大碗，拿起手边的勺子，把粥舀的满满的。

白竹没反驳，趁着白峰说话的工夫，夹了两筷子咸菜填嘴里，嚼的咯嘣咯嘣响。

等万峰反应过来盯着自家丫头时，白竹“咕咚”喝了一大口粥，慢悠悠地又夹了一筷子菜。眼中含笑，砸吧着嘴，得意的慢慢左右晃动小脑袋。

她爹的性子，虽然自己摸不太透，但有一点是深信不疑的。娘一开口调笑，不管说没说到爹，爹一定会接话的。

吃完饭后，万兰收拾饭桌，白竹去洗碗筷，白峰穿上官服骑上马去县里做事。

等万兰出家门后，明沙也醒了，白竹热了热饭和鸡蛋羹，找出厚外衣给吃完饭的明沙穿上，检查好明沙的书包没有遗漏东西后，锁上正门和庭院的门，就牵着明沙的手去学堂了。

送完明沙后，白竹就在县里的大街小巷打听消息去了，娘没提不代表乐意自己去从军，要做好万全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