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太空的向往
究竟是什么力量，可以做到这种程度？这种力量，真的是科学做得到的吗？
一走下出租车，君启樵感觉天旋地转。他刹那间有一种幻觉，大地是一口黑色的大锅，天空是一个蓝色的放大镜，太阳是眼睛，人类，人类是锅中和放大镜下的鱼，被那眼睛观测如何挣扎和毁灭。
“很久没有来看望老师了。”罗安康也走下车，看着前方的建筑，感叹着。
“你是怎么跟着我的？”君启樵转头问站在旁边点烟的雷光，“我怎么不知道？”
“你都能知道的话，我又怎么抓罪犯呢？那帮家伙可狡猾得很呢！”
“罪犯一定都狡猾吗？”君启樵明显有不同的看法。
“抱歉，我不抓普通的罪犯。”雷光猛吸了一口烟，然后将烟掐掉了，“好了，你们两个上去吧。”
“好吧。”君启樵迈开脚步，向楼里走去。罗安康耸耸肩，两个人一起跟了上去。
邻居家出门看望亲戚去了，雷光焰一个人在家。君启樵他们进去时，他正打扫完雷雅的房间，戴着眼镜，坐在沙发上看书。习惯，是很难改变的。
雷光焰听见开门声，抬头见到君启樵和罗安康很高兴，说：“大乔，你的气色好像还是那样，怎么搞得？”
罗安康听了，愣了一愣，忍不住笑了起来。但是见君启樵脸色怪怪的，只好背过身去，拼命忍住笑意。
“这不是舍不得吃老师送的补品嘛。”君启樵忍住想踹罗安康的冲动，笑着说。但是，他的语气怎么听都有一股咬牙切齿的感觉。
雷光焰咳了一声，迅速的转移了话题，他的目光转向了罗安康：“罗安康，现在应该是工作时间吧？怎么跟启樵跑回来了？”
“是这样的，我和罗博士有事想请教您。”君启樵解释道。
“哦，这样啊。”雷光焰点头，“你们两个有什么事吗？”
“我也说不大清楚。”罗安康说，“还是让君启樵说吧。”
“哦？”雷光焰一脸疑问的看着君启樵，问：“到底是什么事啊。我说让我帮你找观测中心，怎么了？”
“听说你以前研究过天文学？”君启樵犹豫了一下，问。
“听罗安康说的吧？”雷光焰笑了笑，他轻轻摆摆手，仿佛是无所谓的样子：“过去了，都是过去的事了。启樵啊，等你活到了我这个年纪，就会发现很多事，都不算什么了。”
君启樵点头。
雷光焰也点头，接着说：“我虽然是数学教授，但是以前确实是搞天文学的。而且，还曾经参加过国家相关的项目。”
“您是说金盘计划吗？”
雷光焰点头，“其实不仅是金盘，整个计划很复杂。”
“那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但是真的。怎么，你很好奇？”
君启樵顿时有些紧张。“我只是好奇，如果您不方便的话······”
“哦，其实也没什么，只是一些陈年往事而已。没什么不方便的，只是说了大部分人也不会信。放在心里也闷，既然你问了，就说说吧。”
“应该也有几十年了吧。”君启樵问，“那时候国家真有那种能力吗？”
“一个国家当然没有。”
“你是意思是？”
“不是中国一国的项目，而是五大国的。”
“五大国？”罗安康插嘴道，他是一脸的怀疑，“五大国能联合做一个项目？”
“当然能。”雷光焰毫不犹豫的打了罗安康的脸，“知道人为什么是万物之灵吗？”
“因为人性最复杂？”
“说的好。所以说，不要轻易的断定自己了解人性。人类不是简单的合作或者敌对，由人组成的国家也在如此。”
老师他，真是充满了人生智慧和经验啊。君启樵心想，这是经历了多少的岁月打磨才能积累的！
“古今中外，人类一直有探索太空的欲望。人类一直在想，宇宙其他的地方有没有人呢？是什么样子呢？能不能和他们联系呢？能否通过与他们的交流，推动人类的发展呢？金盘计划就是这种欲望的结果。”
“那金盘计划的结局呢？”君启樵问。
“你应该能想到的。”
君启樵点头。如果金盘计划成功了，那么人类就不是今天的人类了。所以，是失败了吧，他们并不想和人类友好交流。“他们收到了我们的信号，表示不想与我们交流？”
谁知，雷光焰竟然摇头了：“电波信号传得越远越微弱，而且太空中的干扰太多，外星文明收到的可能性很小。我们并没有收到任何的外星人的任何回复。”
啊？那么，现在又是怎么回事？
“所以那个项目？”
雷光焰轻轻叹息，似乎是在回忆着什么：“我，还有每一个经历过那个项目的人，都认同金盘计划可能性只在理论中这点了。”
“这太可惜了。”
“真正结束计划的并不是我们的士气，而是经费。漫长的时间，却看不到回复，钱仿佛在打水漂。最终，上面把大部分经费用于军队建设和经济建设，我们的项目也就逐渐没落了。”
“老师，您还记得都有哪些同事吗？”
雷光焰想了想，回答说：“他们来自五湖四海，也不太清楚彼此的底细。我只记得有一个叫斯特拉的同事，我们两个关系还算不错。”
“斯特拉？”
“是的，是一个美国人，父亲是商人，很热诚的小伙子。如果没有他，项目只怕结束的更快。”
“那么老师，斯特拉现在和你还有联系吗？”
“他因为一场事故死在了基地中。”雷光焰的眼神黯淡了下来，这就是友谊吧，“这也是项目结束的原因之一。斯特拉的女朋友退出了项目，移民到了瑞士。叫什么来着，啊，好像叫阿丽亚。”
阿丽亚？对，没错，那份名单里确实有这个名字！但是，问题又出现了，既然项目已经停止，那么他们应该不知道什么才对，为什么会自杀呢？
是项目根本没有停止，还是他们又参与了别的计划？甚至是，信号其实是被收到的？
雷光焰继续说，他在基地里工作二十年后，项目就停止了。他随即离开，来到这个城市，做了数学教授，娶妻生女，生活到了今天。
“宇宙真是深邃而壮阔。”雷光焰感叹道，眼睛里闪着亮光，“我研究了二十年，越研究越觉得自己懂得太少。时间，空间，所谓宇宙，就是他们的总和。时间是哪里来的？空间是哪里来的？为什么会膨胀？既然能膨胀，是否说明还有其他的世界？物质是哪里来的？为什么我们会有自我意识？太神奇了！你越想这些问题，你就越觉得自己一无所知，越觉得自己越渺小。感觉站在宇宙面前，自己就是一粒漂浮的尘埃，无所适从，即使声嘶力竭的呼喊，也会逐渐淹没在浩瀚的宇宙中。”
“老师，能给我们讲一下您的研究吗？”罗安康发问了。他的语气都兴奋了起来，毕竟是专业的啊。
“哦。”雷光焰笑了，“启樵啊，你小子最近想研究天文学了？”
“是的。”
雷光焰点头，看得出来，他是很高兴的。于是，他就开始讲起了他当年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