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忆梦想飞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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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堆新房

我总是吵闹个不停,想要妈妈一直抱我;每当妈妈把我放下时,我都会哭泣。偶尔外婆来抱抱我,我看到外婆的‘方便面’,总是忍不住动手抓来‘尝尝’。

妈妈‘坐月子’总需要些时日。三十天左右,妈妈‘脱胎换骨’,开始疯狂扫食。奶奶拿给我们五百斤谷物,作为家产交到我爸手里,于是开始分家,给了我们张‘百年老桌’,两条老凳子。妈妈身体还在恢复期,就跟爸爸开始自力更生;没有房子,很少的食物,也没有多少积蓄;爸爸妈妈还是咬牙坚持的度过每一天。

虽然每天稀粥一饮而尽,我妈负责工人的一日三餐;爸爸负责主要的重力担当,当然我确实不该在这个时候增添‘麻烦’,但却是个‘爱哭鬼’,妈妈总是喂不饱我,外婆从家里带了些小米拿给妈妈充饥;每次外婆看到妈妈吃糠做的饼子而工人喝稀粥,总是会难过,于是从娘家带来很多的鸡蛋、小米、蔬菜、腊肉。每次都是从手里抱走顽皮的我,喂我兑好白糖的米汤喝。

每一口吃在心里,却是甜在心里。外公生病了,外婆一人撑起整个家,虽然子女都结婚;却依旧像个‘钢铁侠’。妈妈偶尔也掩不住眼泪,却是躲在夜里哭泣,奶奶不待见妈妈,家里贫穷;可是每当看看甜美的笑容,顿时一切烦恼化为乌有,妈妈的哥哥姐姐们常常三四天都来帮忙。

七月丰收的季节,爸爸跟几个舅舅卖力地抬着石头,百斤碎石压在两个人的身上,一块一块地流淌着他们的汗水,他们的血液。偶尔妈妈会偷偷地打两个糖水蛋,把爸爸叫到一边,让他吃掉。爸爸忍着饥饿,提着小桶,和着稀泥,拿着工具把石头紧密衔接。一块一块仔细检查,毫不松懈。我爸做事谨慎入微,防微杜渐。

泥巴混合着汗水,在风里飞扬。爸爸舍不得用身上破烂的褂子,于是汗珠留下来时,他总是用手把它擦掉。九几年,家家户户才从大锅饭走出来,除了粮食稀少之外;另一个就得上交给国家。本来就不够,还得交给‘国家’;祖国母亲的亲民政策真是好。

妈妈把所有的嫁妆都拿出来,贴补在建房上。要说九几年的消费,我们都还在用分分钱;我妈的嫁妆仅此十多块钱。家家户户给的礼金都稀少,当然跟现在万万是不能比的;现在结婚哪一个不是大阵仗;豪车、美女、香槟、伴娘、誓词、宴客等一大推风俗。早已没了那时的轻松,早已没了那时的简单。

生活年代的不同,每一天,爸爸晚上都在悄悄地做点事,把荆条交错编好,主要是可以减少工作量,加快房子建设的进程。妈妈不想让爸爸太累,于是所有的家务都自己承担;奶奶分给我们一条‘蚯蚓’式的小田,一块‘手绢’小的土地。妈妈腌制了很多的咸菜,制作了很多的泡菜。

每每别的工人都在吃外婆带来的腊肉时,我的爸爸我的妈妈总是就几根咸菜下稀饭;在他们眼里:能节约就节约,能减少开销,就尽量减少开销。他们宁愿自己粗茶也不愿别人淡饭,或许这就是如何‘做人’!

经历漫长的两个月,爸爸妈妈看见一排排高高堆砌成的石墙,看见青石灰的砖瓦一片一片地盖上;简单的一间厨房,一个猪圈就修筑成,露出了欣慰的笑。虽然简单,虽然狭小但还是依旧开心。

那时候大姨的第二个女儿也出生不久,常常是她的大女儿带我跟表姐。妈妈忙不过来时,就让她照看我。我看见表姐,跟我一样胖胖的,也时常‘手舞足蹈’、‘欢呼雀跃’。表姐常常逗我们开心。虽然说一些我听不懂的话。

夏季总是让人‘晒伤’,猛烈的阳光都浇在每个人身上。妈妈背我去地里弄菜时,我总是坐在泥巴沟里,没错;每次你瞧见脏兮兮满脸垢面的就是我。渐渐地饿了学会不哭,动手抓起我周围的东西就吃,红红的沙土一把揉进嘴里;感觉甜甜的,却是卡喉咙;干涩;夏日里,我在骄阳里也被晒成了‘非洲人’。

外婆时常把我放在摇篮里,却常常忘了给我换尿布,于是我总是在‘河流’里流淌;你听‘哗啦啦’,又知道悦耳的‘水声’。我不爱哭,所以每当他们忙完了,再来看我,我都已经‘湿透了’。偶尔外婆把我抱回家,放在外公身旁。记得外公最喜欢我,总是喜欢捏我肉肉的脸蛋儿。看着我不哭不闹,总是对我说:“这姑娘日后必成大器,高燕鹏飞”。(下半身瘫痪)

我在常常在一个摇晃的‘容器里’,当然不是红酒在高脚杯里摇晃,也不是香槟在摇晃,外婆一边摘菜一边摇晃着我;好像用四川话叫‘摇篮’。外婆总是唱些我不知的莫名的歌曲,当然歌颂毛泽东的歌居多。外婆常常喂我米汤,总是先喂我吃饭,然后再去扒拉自己的午饭。

新房修好,爸爸妈妈积蓄用光;再也没有多余的钱来添置家具。外婆从娘家带了些锅碗瓢盆,拿给我妈;我知道外婆其实看到自己的女儿过这样的生活,内心是十分难过的;可是依旧尊重女儿的选择,时常接济。一张‘百年老桌’,两条‘小凳’,一张旧床,一些锅碗瓢盆;仅此而已。

修房时,奶奶常常工作繁忙,总喜欢‘逛街’,就像个‘看戏’的,听‘川剧’的;或许她告诉我爸的就是‘要独立’,所以常常不管这些破事,毕竟不是她家的。毫无关联,何必在意?每每看他儿子吃的这么不好,总是弄一碗冒着满满肥肉的米饭拿给我爸。爸爸每每端到我妈面前,拿给母亲;让母亲先吃,剩下的留给自己;这时你看到我奶奶面色铁青,好像‘母老虎’要宣泄。生活,总是酸甜苦辣。

修房子花光了我妈的嫁妆,还在外借了些许。想必你们也知道,爸爸妈妈踏上了还债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