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三十七：瘸了
涩谷中心街，一条车水马龙的繁华街。
在人潮人海的涩谷岔路口边上，蹲着两个秀气好看的少年，一个是茶色波浪卷发的小绅士白马探，一个是手抓章鱼烧和啤酒瓶的屌丝大师。
他们在玩辨识路人身份的游戏。
这需要细致的观察力，充分的社会经验，以及相当的运气成分——在比试第7次，输了第5次以后，白马探出现了明显的精神恍惚。
不忍心小孩饱受打击，大师就转移了话题，讲述起古城甲太和藤井典子的事件。
大师将前后事情讲述详细，并且回答了白马探不少细节。
白马探感觉自己被忽悠了：“犯罪心理学我的确了解的不深，可你说的这些我怎么觉得这么不真实呢？这门学术真的有教这么多吗？”
“人类心理学中包含的东西可是很多的，这涉及到人类的知觉，认知，情绪，思维，人格，行为习惯，人际关系，社会关系等，人类有多复杂，心理学就有多复杂。”
白马探半信半疑的点头。
大师一边吃章鱼烧，一边乱说：“我这套推理，只是众多可能性中的其中一种而已，虽然在我看来是最合乎死者行为逻辑的可能性。但总有人觉得我是凭空猜测。”
怎么可能是推理和猜测，当然用老本行算出来的啊，咱又不是柯南怎么开运气光环。
“破案怎么能凭运气？你有没有其他参与过的事件可以做案例参考？”
大师迅速摇头，“并没有，这是我唯一一个破解的案子，也是第一个接触的案件。”
白马探：“……”
大师幽幽发问，“我对你们侦探破解案件的方法很感兴趣，我很想知道，如果是你，在看到古城甲太的尸体时，你会做出什么样的判断，如果你是警方，将如何锁定嫌疑人？”
白马探思考以后，“如果没有你提供的尸检信息，我应该也会从那个偷盗者开始查起来，然后再选择从死者的家庭关系，工作关系，邻里关系开始调查。跟你做出的选择是一样的。”
白马探说着，摇头露出一脸失望，“但我不做出像你一样准确的预判，判断出犯人的性别身高年龄，甚至是职业习惯。又或者说，即便我在心里对犯人有一定的推论，我也会因为肯定这些信息而无法说出口。”
大师乐呵呵的笑着，“那你破案的速度也不会比我慢，因为安西康司先生根本没打算逃避，只要你开始调查邻里关系，他就不会否认杀人事实。”
此话一出，不知是讽刺的感觉更重，还是真诚讽刺的感觉更重一些，白马少年突然有些难受。
“你看那边的青年男人，你猜猜他准备去干什么？”大师突然用手肘杵了杵白马少年，转移了他的注意力。
白马探看了过去。
那已经是他们今天观察的第8个人了。
“这个天气穿着这么严肃的黑西装，应该是去谈生意的吧。”白马探随口说着。
大师灌一口啤酒，轻轻点头，“我还蛮认同你讲的，但我们要不要玩点新鲜的？”
“怎么玩？”白马探警惕道。
“这种口头分析你肯定没我胡诌的好。”大师一脸正经的说：“我也看出来了，没有实证你是不会相信我的理论的，干脆来点实际的。”
“你想跟上去证实他的行程？”白马探讶异。
“嘿，怎么可以玩跟踪呀？”大师把剩下两颗章鱼烧塞在左边和右边的腮帮子，“我们没有侦探执照，做这种事情不合法。”
“我其实更好奇一个问题。”
“你说。”
白马探迟疑问道：“你是怎么做到边吃边喝边说话都不耽误的？”
……
没有理会小孩剑走偏门的提问，大师直接说正事儿，“先跟上。”
眼见着交通灯换了颜色，大师带着白马探跟在那位青年男子身后。
“我也觉得他今天是去谈生意的，只不过现在应该已经谈完了。
你看看这家伙走路虎虎生风，兴高采烈的样子，生意应该已经谈好了。啧啧啧。不仅如此，我现在还看出来他马上就要离开这里，去另一个地方。
所以，白马，等他一会儿坐车离开，我们俩也分开走吧。”
现在人都还没过完马路，怎么就能知道那人要坐车离开了？
不对，为什么要分开走？这是要比谁先找到目的地吗？
白马探只抿紧嘴角，“好！”
不管这家伙怎么说，他只要跟着这个人，看成实大哥的‘预言’能不能成真就是了。
很快，那个青年男子过了马路，直奔路边一辆停着的车边上，上了副驾驶的位子。
白马探诧异的看向大师，只见他毫不在意的四处张望，像在找什么东西，“成实哥？你在找什么？”
“打车呀，再不找车跟上去，他就要走远了。”
“你不是说不玩跟踪那一套吗？”
大师拦下一辆出租车，“我不玩，这车给你拦的，我从其他路走。”
“什么意思？”
大师笑道：“你现在很不专心，肯定没办法推断出他的目的地在哪里，所以你跟踪他，我用其他的方式找到他的目的地。”
说罢，大师将白马探推上车，然后塞过去几张大票子，“你好像没带钱，先用我的。你快让师傅跟过去吧。”
白马探来不及多想，眼看着青年男人所乘坐的车辆已经启动，连忙叫师傅跟了上去。
在等孩子转头回去找大师的身影是，却见大师站在原地不动，潇潇洒洒的喝着手里的啤酒，没有半分着急的模样。
这让白马探有一种被坑到的感觉。
抓心挠肺的，太难受了。
成实哥会不会……就这么把自己丢下，让自己傻傻的跟着这个男人离开，而成实哥却去吃香喝辣？
不不不，成实哥这么……老实……安静……沉稳的一个哥哥，应该不会………………
哎。
40分钟后，在米花町一家保洁社外。
白马探下了车，看到路边停着的那辆小车，确认过车牌号以后，他开始在附近寻找成实哥的身影。
无果，小少年的心脏开始出现一丝抽疼——他不会是真的被忽悠了吧？
不不不，他不要多想，他成实哥应该只是还没到而已。
这是，马路对面停着的另一辆车上走下来一个陌生青年男子，“你好，是白马探吗？”
白马探：“……”
“我是石泽二之助，是浅井成实先生的助手，他吩咐我在这里等你。”石泽二之助掏出一支行动电话，“他说要去警视厅做笔录，让我先送你去别的地方，你需要和他通电话吗？”
白马探：“……”
这种看似没有被涮但是已经被耍了的感觉怎么就丢不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