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凋零（九十一）

天空一如既往地炎热，那强烈的阳光灼热着这所城市，那公路上的车子蒸腾着迷离上升的热气，街道，人群，楼层，天空……一切的一切都充斥着灼热的气息，我一个人行走在街上，看着街上一路的风景，那些走过的人，那些熟悉的路面与商铺，那些结着果子还依然在树上挂着的以有些变黄发红的芒果……我以有些想念她了，虽然说她才刚回家几天，但我总觉得她已经离开我很久，总感觉少了她的城市以有些许的不一样，我依旧行走在路上，依旧过着这样子的生活，每天早上八点钟上班，晚上最早八点钟下班，然后下班之后就跟杨同学一起去逛街，去书店，去商场，去超市买东西，然后十点多钟回来，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待在宿舍里，跟她聊天，跟她说话，然后偶尔看一看书，再听听音乐，听听广播，……这样的日子仿佛还挺充实，虽然没有她在我身边，但有她还是依然美好的，她在家里没有什么事，说几天后就会回来，再重新回到这所城市，我想念着她，不知为什么，从她说她开往家乡的大巴车开动的时候我就突然间有一种感觉，一种很强烈的舍不得她的感觉，这种强烈的思念的感觉仿佛是我不曾有过的，至少是跟以前完全不同的一种思念的感觉，反正就是有一种很强烈的思念感。然后在没有她的日子里，我们依然照常聊天，照常说话，这一切都显然跟她在这所城市时不一样，唯一不同的就是在晚上下班之后我们不能相约在一起。不过这也没什么，我想，偶尔地分开一下也是好的，至少可以再重新体会一下之间还没有她的生活，比如说晚上跟杨同学一起逛街，逛书店，或者去旧书摊买书，或者偶尔也跟乳鸽谋哥一起几个人一起去走街串巷，虽然说工作并不怎么使人满意，但刚开始的我还是不怎么会在意这些的，因为来日方长，刚开始走出社会你又能奢求多少呢！然而有时候我也会厌倦这样子的生活，当然了，这也许也不能说是厌倦，而是因为有时候我就会开始想我的未来是什么，我的理想是什么，我的追求是什么，所以我就会开始想我现在的处境是否就是我所希望的，我所满意的……答案是否定的，因为我不想就每天这样子地生活，不想每天都这样子仿佛没有多少意义地过日子，我自有我想要的生活，想要我想要过的日子，我仍有我的追求与理想，仍有我每天都想作的事情，而不是每天都这样子收收货打打杂充当苦力还有跑腿，我自有我想作的事情。但每天都这样子的我根本就做不了什么，感觉每天都只是在浪费时间，在消磨日子而已。我有想过离开，当然这是我经常有的想法，但不知为什么，这种想法仿佛已经越发地成熟，越发地接近，我感觉它仿佛已经酝酿成了将要爆发的程度，但依然迷茫又显然没有什么出路的我还是一如既往地让它成为一种虚设，我想着它成为现实，但我的去处在哪里，我的勇气在哪里，还有我的心里它在牵挂着什么，它在挂碍着什么，到底还有什么东西让我割舍不下了，是我朝夕相处的那些人，还是因为她，还是因为这所城市……

“在东京铁塔第一次眺望，看灯火模仿坠落的星光，我终于到达但却更悲伤，一个人完成我们的梦想，你总说时间还很多，你可以等我，以前我不懂得，未必明天就有以后，想念是会呼吸的痛，它活在我身上所有角落，哼你爱的歌会痛，看你的信会痛连沉默也痛，遗憾是会呼吸的痛，它流在血液中来回滚动，后悔不贴心会痛，恨不懂你会痛，想见不能见最痛……”突然很喜欢梁静茹的这首歌；《会呼吸的痛》，一直重复着听，在没有她的城市里，音乐仿佛成为了我唯一的慰藉，然后在这所城市里，每天面对着几乎同样的风景，还有每天不一样的人。

“叶子，在干什么呢现在。”“在发呆，在想你。”“这么清闲，你今天休息吗？”“没有。没有你，我不知去哪里好了。”“随便逛逛嘛，城市那么大。”“可是没有你在身边感觉没有什么意思啊！还有天气这么热。”“是啊！天气好热啊！”“你现在在干什么呢！在哪里。”“在家里，现在没什么事，想睡觉。”“好好啊！我也想睡觉了，待在店里都没有什么事。”“那你就出去逛逛嘛！你不是很喜欢出去外面逛吗？”“那也要有机会才行啊。”“那怎么办啊！”“我只能喝茶咯！”“喝茶可以，可以提神。”“但是仿佛没有什么用，还是感觉想睡觉。”“哈哈，我想好多人到这个时候都会犯困吧！”“应该是吧！中午这段时间最难熬了。”“但我可以睡。【得意】”“【抓狂】”“【偷笑】”“你是自己一个人在家吗？”“是的，自己一个人在家，午后真的好安静，能看到好远的地方，还有小鸟在天上飞，还有能听到蝉鸣的声音。”“感觉好好啊！如果再来一杯茶，一杯书，一段温馨的广播，一曲抒情的音乐，那简直就完美了。”“你好会生活啊！”“那是我以前美好的时光，一个人在一个温馨的午后，在阳台，晒着温暖的太阳，然后身边有一本书，有一壶茶，有一个收音机，然后就那样子一个人安详地度过一个美好的午后。”“感觉真的好好，不过你有一个词用错了，不能用‘安详’。”“那就用‘安静’吧。”“【偷笑】”“那时候就好想听那种温馨的歌，比如说《遇见》，比如说古筝，或者是邓丽君的歌。”“好温馨的感觉。”“那时候我就会想，如果这种时候身边有一个女孩那该有多好。”“【惊讶】”“就是说有一个女孩在我身边，然后家里又只剩自己一个人，午后很安静，又在阁楼里，又能听到远处传来的蝉鸣还有鸟叫的声音，然后我们两个人……”“你们两个人怎么了，然后呢！”“讨厌了。【害羞】”“害羞什么，你们两个人到底怎么了。”“你真要我说吗？”“是的。”“那你要我说的仔细一点呢！还是比较大概地说一下呢！”“随你喜欢吧！”“那我就说仔细一点吧！”“嗯。好的。”“开始咯！”“快说呀！”“首先，我们在一间房子的阁楼里，有阳台，还有卧室，当然，卧室里有一张床。”“废话，你家卧室没床吗？”“先要把环境铺垫好嘛！”“好吧！然后呢！然后怎么样了。”“然后我在阳台听着音乐，看着书，喝着茶……”“感觉你好忙。”“然后那个女的就出现了，她楚楚动人，长发飘飘。”“喔。”“然后我跟着她，走进了卧室。”“喔。”“然后我搂着她，看着她，而她也同样这样子搂着我，看着我。”“然后呢！”“然后我就开始亲吻她，而她也一样。”“还有呢！”“还有我就慢慢地解开了她的衣服……你不觉得这个场面很熟悉吗？”“【敲打】”“【坏笑】”“不跟你聊了，我要睡觉了。”“睡觉。【色】【坏笑】”“【敲打】【敲打】【敲打】”“不理你了，我真要休息了。”“好吧！休息吧！祝你有一个温馨的午后。”“嗯，好的。”“【再见】”“【再见】”………

天空一如既往地炎热，在这所城市里，有我燃烧着的青春。

………………

“因为梦见你离开，我从哭泣中醒来，看夜风吹过窗台，你能否感受我的爱，等到老去那一天，你是否还在我身边，看那些誓言谎言，随往事慢慢飘散，多少人曾爱慕你年轻时的容颜，可知谁愿承受岁月无情的变迁，多少人曾在你生命中来了又还，可知一生有你我都陪在你身边……”这首水木年华的《一生有你》总是感觉听不厌，仿佛每一次听都有着仿佛一样却又有点不一样的感觉，我此时一个人开着电单车游走在这所已经将近黄昏的城市中，这会儿的城市很忙碌，仿佛每一个人都在赶着匆忙的脚步，那些公路上的车子也都在忙碌地行驶着，开始拥挤的人群，开始堵车的公路，开始亮起的街灯，开始泯灭的夕阳，……我很喜欢这样子的时光，这样子的黄昏，一天当中难得的清闲的时光，然后在这所城市里遨游，看自己喜欢的风景，听自己喜欢的歌，然后身心舒畅地在这所城市里游荡。

…………

“眉目里似哭不似哭，还祈求甚么说不出，陪着你轻呼著烟圈到唇边，讲不出满足，你的温柔怎可以捕捉，越来越近却从不接触，茶没有喝光早变酸，从来未热恋已失恋，陪着你天天在兜圈，那缠绕怎么可算短，你的衣裳今天我在穿，未留住你却仍然温暖，徘徊在似苦又甜之间，望不穿这暧昧的眼，爱或情借来填一晚，终须都归还，无谓多贪，犹疑在似即若离之间，望不穿这暧昧的眼，似是浓却仍然很淡，天早灰蓝，想告别，偏未晚……”我听着这一首王菲的歌，一边跟着杨同学行走在那条熟悉的已经人满为患的街道上，此时的灯光璀璨，明亮的街灯还有那一排的商铺所发射出来的光彩，红的绿的紫的蓝的，当然还有黄的，我们两个人行走在街道中，同样是一前一后，他行走在我前面，我游走在他后面，我们都很有默契地走着，一路上基本很少说话，他赶他的路，我打开手机听着我想听的歌，欣赏着一路上的风景。

灯光，夜晚，人群，还有这片显然已经熟悉得仿佛都已经没什么感觉的城市，一样的风景，每天不一样的行人，我们穿行其中，仿佛没有什么特殊的目的，就只是单纯地走着，然后再去我们经常去的地方，书店，超市，还有某一些熟悉的地方。夜空的星星仿佛也都一如既往，没有什么星星，同样都是阴沉沉的一片，只有偶尔的清澈晴朗的夜空中才能清晰地看到它们点点的闪亮，当然还有，那经常出现的月光，它此时没有出现，不知是因为楼层的遮挡，还是今晚它隐身在我看不见的地球的另一面，反正今天晚上还是一样重复的时光，唯一不同的还是惠佳她此时没有在这所城市。

天已经渐渐地变晚，城市的灯光也越发地显得明亮，我们走在返回的街道上，一样的灯光，一样的风景，当然，还有那些不一样的人，我依然没有看到月亮，也许今晚它真的在地球的另一边吧！此时夜空的星星以显然多了许多，不知是因为夜色已经变得越晚的关系，还是此时我们是身处在宽敞的新安广场。此时的新安广场人还算挺多，热热闹闹，我们俩没有停留地走过了新安广场，然后经过宝安车站，在那一片有着环形天桥的桥墩下经过，然后再经过天桥，经过小路，最终在那一段回到宿舍或者店面的路口分道扬镳。

“佳，你回家了吗？还是依然在外边。”我回到了宿舍，跟她聊天。“我还在外面。”“这么晚了还不回家。”我收下了衣服，准备洗澡。“正准备回家了。”“你现在到哪了。”她回问我。“我已经回到宿舍了，准备洗澡，热死了。”“是啊！这么晚了天气还这么热。”“哈哈，我洗澡去了，要不要一起啊！”“怎么一起呀！”“这仿佛是一个问题。”“【偷笑】”“我先洗澡去咯。”“嗯。”……

“佳，你回到家了吗？”“到家了。”“现在在干什么呢！”“没干什么，打算洗个澡，然后睡觉。”“洗澡，睡觉，【色】哈哈，我已经洗好澡了。【色】”“【敲打】【敲打】”“对了，今晚有月光吗？”“不知道，刚才没怎么留意，不过现在我没有看到有月亮。”“那今晚应该就没有月亮了。”“应该是吧！”“你那里的夜空星星多不多啊！”“好多，星光璀璨。”“好可惜，我这里的星星好少。”“城市的夜空都是这样的，空气污染太多。”“佳，想你了。”“子，我也想你了。”“没有你的城市我感觉到好孤单。”“我现在也感觉到好孤单。”“你什么时候回来啊！”“还要几天吧！”“感觉时间好长，好难熬。”“没事，咬紧牙关，很快就过去了。”“但愿吧！”“我先洗澡去咯。”“嗯！”……

“每个心上某一个地方，总有个记忆挥不散，每个深夜某一个地方，总有着最深的思量，世间万千的变幻，爱把有情的人分两端，心若知道灵犀的方向，哪怕不能够朝夕相伴，城里的月光把梦照亮，请温暖他心房，看透了人间聚散，能不能多点快乐片段，城里的月光把梦照亮，请守护他身旁，若有一天能重逢，让幸福撒满整个夜晚……”广播里的声音播放着许美静的歌声，这首我已不知听了多少遍的《城里的月光》，她依然在感动着我，在这样子的城市里，我的心中，总是存有那一片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