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不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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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榆关一路风携雨 19

回到将军府,两个人仍以轻功回到小院,刚落下就有上官忆的婢女过来让澹优晚上去陪上官忆吃饭。还好外罩了一条裙子,虽然小腿伤到,但血没沁到外面。送走了那婢女,绘心赶紧扶着她进了房间。

那剑伤不算深,只伤了些皮肉,但口子有些长。绘心打了水给她清洗伤口上药包扎之后整个人才算彻底松了口气,但想想刚刚的情形她还能体会到得到那心快跳出来的感觉。

“小姐,刚刚,是什么人要伤我们?”她给澹优倒了杯水,她的脸色有些难看,却不着地是因为失血有点多,还是被惊吓的。

澹优心底了然,却仍摇了摇头,接过水,轻描淡写道:“不知道,可能是劫财吧。找错人了。”

“劫财?”说是劫色可能绘心还会信一些,澹优不说,她也不敢胡乱猜测,便去找了干净衣服:“小姐,换衣服吧。夫人吩咐了要小姐陪着吃晚饭,等下我给你熟悉一下,要上个妆才能遮得住这脸色了。”

“嗯。”她伸手附上那裙衫上精美的绣花,心叹:这下好像捅了马蜂窝了,望着她道:“你也去换身衣服吧。”

“可小姐你的伤……”绘心还是担心她腿伤不好活动。

澹优抱着衣服看了看已经止血止痛的腿微微一笑:“没事,皮肉伤,去吧。”

绘心走后,一个黑色身影从暗处走了出来向她行礼道:“主子,属下失职。”

“啪。”一个巴掌狠狠的甩到了那黑衣人的脸上,澹优在没了往日的温和从容,难得的一脸阴鸷:“我不是你主子。”

“属下知罪。”那黑衣人硬挺着挨了那巴掌,虽然那巴掌力道不大,但澹优手上戒指有棱角,一巴掌下去那黑衣人脸色一道血痕狰狞。

她斜靠在后面的靠枕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质问道:“为什么昨天没告诉我那两个人死了。”

那黑衣人有点犹豫:“王爷他……”

“说!”

那黑衣人点头继续道:“王爷已经派了苍梧过来,我们便没出现,昨天符南笙一直有在院外的亭中赏月,我的轻功不比苍梧,就没过来。”

她微眯着眼,手指摩挲着那柔滑的衣料,缓缓道:“那定远侯知道那两人是我搞的鬼了?”

“是。”

“今天劫杀我们的人也是他派来的?”

“是。”

“看着点定远侯吧。我毁了他心爱的小儿子,他也不会善罢甘休了。”澹优今天遇险,她感觉得到苍梧其实就在不远处,但黑衣人未下杀招他也没有出现。

那黑衣人点头:“是。”

对黑衣人的面服心不服,澹优不是不知道,但有些事她还是要跟他们说明白:“以后他苍梧是不是过来,二哥是不是在外面赏月,有什么事你们必知会我。既然王爷将你们送给了我,我就是你们的主子。知道么!”

“是。主子。”黑衣人低着头,看不清表情,仍只是郑重点头。

门外传来绘心的声音,黑衣人立刻消失在了房中。

这批夜行士是之前上官彧送她生日礼物,一共二十一人,除了钱仍是上官彧出,其他事情上官彧明说了生死由她,他不再过问。

但这二十一人是苍梧带出来的,说了是送她帮她办办事保护她的,可变相给她的感觉却是一种监视,所以在此之前她只见过二十一人的首领,虽然也将如何找她告诉过他,可既然及笄宴时上官彧不知道她是符家小姐,说明他确实也已经不算完全听命于上官彧,但这种擅自做主的事情还是少做为好。

非亲臣虽不可尽信但要学着尽用。

不得不说,那一刀虽然只是皮肉伤,但真的下地,想不让人看出破绽是不可能的,虽然极力的掩饰,最后上官忆和南笙终究还是发现她腿有异常,她只能打哈哈说是躺久了腿有些抽筋。上官忆倒是没怀疑,可席间南笙的眼神却一直盯着她。

吃完饭,管家找上官忆有事要商量,澹优和南笙也不惯这些家务事,就先离开了。回院途中原本应该往相反方向的南笙却突然喊住了她:“优儿。”

“额?二哥?”

澹优站住脚,天色未全黑,两道侧已经点上了烛火,虽已过了端午,天还未真的热起来,但符南笙已经换上了夏装,平日不是紫衣就是玄衣,如今看着他一袭青色衣衫,在群花开遍的小径,身形挺拔,虽是夕阳晚照,烛火下,轮廓分明,少年俊秀,如同雨后新竹,翠绿毅然。

南笙快走几步跟上了她,讲一个小药瓶交给了她道:“这是药。回去让绘心化在水中,热敷一下,就不会再痛了。”

接过药瓶,澹优咧嘴一笑:“谢谢二哥。”她提了提裙角,活动了一下那只伤脚:“其实刚刚已经好多了。”

南笙摸了摸她的头:“跟我客气什么?”他打量着澹优远山眉淡,朱唇轻点,多了少女的请娇俏感:“优儿今天化了淡妆,到比及笄那日显得妩媚些。”

“那二哥要去我房里坐坐么?绘心和绘意这两日有研究了些新吃的,味道不错。”澹优看得出南笙追过来不止是为了给她送伤药,八成是在迷惑前日的及笄宴上的剑舞。

“好啊。我去尝尝。”南笙从善如流,可明明刚吃过晚饭……

院中,绘心和绘意正在给花浇水,见到南笙来了一个去端茶一个去准备些水果,澹优跟南笙坐在院中的一个小花亭,清风过来,微带这湖水的凉气带走白日的一些燥热。

绘心端来新沏的花果茶,里面加了些薄荷,喝起来会顺口些也不会太燥。两人放下东西便离开了,澹优给他倒了杯茶:“二哥,有什么要问的就问吧。”

南笙瞅了瞅澹优,手指搓着茶杯壁:“那日,你所跳剑舞,是哪学来的?”

澹优喝了口茶,从嘴里开始蔓延清凉的味道,望着桌上那一瓶插枝茉莉,她缓缓道:“是之前在道院,有一个游方的道姑,入空门之前曾学过舞技,入空门之后学了剑术将剑术和舞技结合,说是能强身健体,那时候我身体不好,她见我单弱,教了我一些,平日不练的,那些日子去王侍郎她们正在学兰陵王入阵曲。我才想到的。”

南笙听见回答,似乎松了口气,整个人肩都松了松,捏起一片梨塞进了嘴里,轻松道:“挺好看的,我以为你在道院都闷成个只会看书的傻姑娘了。”

“二哥,你这是盼着我在及笄宴上出丑?”澹优拍开了他的伸向葡萄的手,小嘴一翘:“葡萄是我的。别动。”

“哪敢哪!”他收回手也不再去吃水果了,乖乖坐着喝茶,看着澹优将那一盘葡萄一个个都送进嘴里。

“不过,那三公子的为人倒是没想到。”她一手撑着头,一手把玩着最后一颗葡萄叹道:“还好那日也算看清了,要不然真嫁过去,大概真的要麻烦二哥你没事去给我撑腰了。”说罢一脸崇拜的看着他

南笙轻咳了一声,笑道:“可那事儿本来就没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