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黑色马丁尼之影 初现
你到底是谁？
你的颜色，到底是红，还是黑？
…………
左臂传来一阵痛感，亚纪迅速反应，一把拎起柯南扔到自己背后。面前，神谷举着手枪，满脸狞笑：“没想到吧，我在外面还藏了一把枪。不过我真没想到，你会想到我把手枪藏在那种地方。”
“我当然会想到。”亚纪微微一笑，“因为两年前就是我把那把枪藏在美子小姐家的水箱里的。”
“你说什么？”神谷大吃一惊。
“宫野警官……”柯南也面露惊异。
神谷咬牙切齿地说道：“原来两年前杀了美子的人就是你！”
亚纪摇摇头：“不是我。”
“那又是谁？！”神谷开始怒吼，“是谁！”
“是我。”
伴随着充满魅力的女声，一把手枪顶在神谷的太阳穴。神谷顿时浑身一震。
柯南继续震惊：那个女人居然是组织的贝尔摩德！
贝尔摩德的左手抢过神谷手中的枪，视线缓缓扫过亚纪和柯南，最终锁定在亚纪被子弹擦过的左臂上，她微微皱了皱眉：“没事吧？”
亚纪摇摇头：“没想到你居然会来。”说着，她伸手将柯南左手腕上刚打开的手表型麻醉枪握住，不顾他抗议的眼神，冲他摇了摇头。
“本来我也不想来。”贝尔摩德耸肩，“但是这个男人知道一些组织的事，如果他被警察抓住，会对组织不利。”说着她用力顶了顶神谷的太阳穴，吓得神谷又是浑身一哆嗦。
“你要杀了他？”柯南瞪大眼睛，“你不可以……”说着奋力挣扎，想把左手抽出来，不料亚纪的手像一把钳子紧紧攥着他的手腕，让他无力挣脱。
“抱歉了，虽然我不想当着你的面杀人，可是……”贝尔摩德的嘴角翘了翘，“没办法，他今晚必须消失。”
“他死了，我要怎么解释？”亚纪摇了摇头，“不要妄想我会替你背锅。”
贝尔摩德笑了笑：“不用你背，让这家伙自己背就好了。”她举起神谷自己的手枪，对准瑟瑟发抖的男人的太阳穴扣动了扳机。
“不要！”柯南大吼一声，但却已经无力改变事实。懊恼和无力感一股脑涌进他的内心，让他感觉胸口堵得慌，好像压了一块大石头。
“处理完了，我也该回去了。”贝尔摩德把神谷的手枪塞回他的右手，潇洒地转身，又扭过头来，“你的伤，抓紧时间处理一下。我可不希望看到我辛辛苦苦调教的调酒师受伤。”
“不劳你费心。”亚纪的声音听不出一点情感。
贝尔摩德又翘了翘嘴角，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贝尔摩德你站住！”感觉到左手被松开，柯南想追上去，被亚纪上前一步挡住。
“你让开！”柯南对她怒目而视，“亏你还是刑警，没想到你居然跟她是一伙的！你也是组织成员吧！你的代号是什么？你到底是什么人？！”
亚纪看着他冒火一般的眼睛，叹了口气，按着开始一阵阵剧痛的左臂靠在树上。
“说啊！你到底是什么人？”柯南紧紧攥着拳头。
“我以为你已经猜到了。”出乎他的意料，亚纪居然这样回答。
“我……猜到？”柯南愣住了，“猜到什么？”
“之前在白鸟警官请客的时候，我就已经变相地向你透露过了。”亚纪说，“我当时买了一瓶瓶装马丁尼，说要送给开酒吧的朋友。”她故意挑了挑眉，“我说的开酒吧的朋友就是刚才的贝尔摩德，而至于我本人……”
“难道……马丁尼……就是……”
“答对了。”亚纪轻笑，“不愧是名侦探，一点就通。”她一字一顿地说，“工、藤、新、一。”
怎么可能？柯南只觉得空气瞬间变得稀薄，一阵窒息感袭来，让他险些背过气去。这怎么可能？这个女人怎么可能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如果她真的是组织成员，那自己的身份在组织里，说不定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这……怎么可能啊……
“别露出那种表情嘛，我又不会吃了你。”亚纪蹲下来直视他的眼睛，“别担心，你是工藤新一这种事在组织里并没有传开，不会有人来杀你灭口。”
“你……”
“至于我，虽说拿到了马丁尼这样的代号，却也不见得对组织毫无保留。”亚纪接着说，“我不会把你的身份说出去，这一点你尽管放心。”
“可是，为什么……”
“那对我没有任何好处。”亚纪摊手，“既然没有好处，我为什么要做呢？”
柯南死死盯着亚纪的眼睛，企图看透她的内心。可是她的眼睛里就好像有一层透明的屏障，任凭他怎么看，也看不出一点端倪。
“哦，还有一件事。”亚纪站起来，拿出手机，“一会儿见到目暮警官他们，你可千万别说漏嘴。神谷自杀身亡，案件就此结束，这种说法对我们来说是最简单的。”
“就算我现在不能说出真相，迟早有一天，我一定会揭露你们这个邪恶的组织犯下的罪行！”柯南攥紧拳头，咬着牙说。
“狠话谁都会说。”亚纪跟目暮警官汇报了当前的位置和现场的情况，挂断电话又转向柯南，“但是，在你没有足够的能力消灭组织之前，还是先保证自己和伙伴的安全最重要。比如，博士家那位灰原哀。”
柯南顿时有了不祥的预感。
“不对，应该称呼她为，组织的雪利才对。”亚纪又露出让人捉摸不透的笑容。
“你连她的事也……”即使没有镜子，柯南也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绝对非常精彩。
“嘘，别说了，目暮警官他们过来了。”
案件就这样以凶手畏罪自杀结束了。看到亚纪的左臂流着血，目暮警官当场大手一挥，命令亚纪不用回警视厅，直接去医院处理。毛利大叔一向见不得漂亮姑娘受伤，当即拍着胸脯表示愿意开车送亚纪去医院。
离开医院已经是晚上九点。亚纪拎着外套打着哈欠坐进副驾驶，冲驾驶座上的毛利点头致意。
“听小兰说你住在博士家对吧？”毛利发动车子，“我送你回去。”
“不，我今晚不想回去。”亚纪捏着鼻梁，“我刚才已经给博士打过电话，就说我今晚要加班不能回去。”看到大叔迷惑的眼神，亚纪解释道，“我是怕我的房东担心。”
“那你准备去哪住？总不能真让你去警视厅加班吧？”毛利犯了难。
“爸爸你胡说什么？”小兰白他一眼，“让宫野警官来我们家暂住一晚不就好了吗？”
“说的也是。”毛利缓缓启动车子。
“那真是打扰了。”亚纪似乎很累，也没多客气，靠在车窗上打起了瞌睡。
入夜，柯南悄悄打开亚纪的门，然而刚一进去就被亚纪堵在了屋里。
“你们做侦探的好奇心怎么都这么旺盛？”
“你该不会一直在等我吧？”柯南严肃地看着她。
“是。”亚纪大大方方地承认了，“我就知道你还有很多问题想问我。想问就问吧。”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加入组织？”柯南也毫不客气地发问，“你的父母不是因组织而死吗？”
亚纪的眼神迷离了一瞬：“关于这一点，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的，但不是现在。话说回来，你就不好奇两年前发生了什么吗？”
…………
两年前。
“你说要我杀了松尾美子？”
“没错，马丁尼，这可是你的第一件任务。”贝尔摩德的声音透出不容置疑的威严，“boss有令，这次的任务你必须参加！”
“好吧。”亚纪点头，“既然那位先生都发话了，我总要给他面子。”
“我警告你，不要乱来！”贝尔摩德的语气十分严肃。
亚纪挂断电话，叹了口气。松尾美子是最近因为藏匿珠宝骗保而被警方监视的组织边缘人员，但是只要被警察盯上就要解决掉，组织的作风一向如此严谨。
但是她并不想杀人。开着车去找松尾美子的路上，她暗自盘算着该如何让松尾美子逃过这场灭顶之灾。
亚纪来到松尾美子的公寓门口，敲开了门亮出了警官证：“美子小姐，我是警视厅搜查一课的宫野。我接到报警，有人要加害于你，请跟我去一个安全的地方。”
美子表情复杂地把亚纪让进屋里，转身走进卧室，说要去收拾一点东西。亚纪点头答应，自己站在客厅里等。
砰——
亚纪正在思考下一步的行动，突然感觉右膝一阵剧痛，紧接着整条腿都疼到麻木。她诧异地看着从卧室里举着袖珍手枪走出来的美子，靠在柜子上试图稳住身体，挣扎了几秒还是失败了，右腿一软，栽倒在地。
美子用袖珍手枪指着亚纪的头：“你是来杀我的吧？”
“开什么玩笑？”亚纪咬着牙，用力按住腿上流血的弹孔，“我说过，我是来保护你的！”
“别骗我了！”美子大喊起来，“你是那些黑衣人的同伙吧！我就知道，他们一定不会放过我！”
亚纪还想分辨，猛然看到窗户正对的大楼上有什么东西一闪而逝，急忙大喊一声：“小心背后！”话音刚落，一颗子弹从对面大楼上射了过来，贯穿美子的身体，美子应声倒地，挣扎了几下就不再动了。亚纪奋力爬过去，探了探她的脉搏。不出所料，人已经死了。
嗡的一声，手机响了，话筒里传来贝尔摩德愤怒的声音：“马丁尼，我让你去杀她，可没让你去救她！”
“贝尔摩德你……”亚纪想怒吼，但是腿上传来的阵阵剧痛让她连正常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你还好吗？”贝尔摩德的语气缓和下来，“马上离开那里，剩下的我来解决！”
离开……亚纪蜷缩在地上，用力按着中枪的膝盖，看向美子的手枪。幸运的是，美子用的是袖珍手枪，再加上她射击技术约等于0，子弹并没有打中骨头，几乎是擦着膝关节飞过，但是肌肉和软组织的损伤是铁定的了。
但是现在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亚纪捡起美子的手枪，解下美子的腰带勒住大腿止血，然后从柜子上拿来一卷胶带，拼命挪到卫生间，把手枪用胶带固定在马桶的浮球下面。然后，她扯下美子卫生间里的毛巾缠在膝盖上，又拿起一瓶消毒液，一边向屋外挪一边倒在自己留下的血液上面，暗自祈祷消毒液能破坏自己的血迹，免得给警方留下指向自己的线索。
……
“我们快回去吧。”一个男生从一间公寓推门出来，看了一眼手表，“都已经很晚了，我送你回家吧。”
“说的也是。”同行的女生说着加快脚步。他们是放学后来老师家还书的。
走到楼梯上时，女生微微一愣：“你看，楼梯上那……是个人吗？”
两人走近一看，是一个留着咖啡色短发的女人，面色惨白，趴在楼梯上喘着粗气。男生摸了摸她的脉搏：“心跳有点弱。”又看向她的腿，“腿上有血。是被人攻击了吗？得快点送她去医院才行。”
“如果是遭到攻击……”女生一边拨号一边说，“要不要报警。”
“你这不是废话吗……”男生话音未落，感觉自己的裤腿被人拽住。他低头一看，女人正用力拉扯他的裤腿。
“你有话要说？”男生蹲下来。
“不……不能报警……”女人的声音颤抖着。
“不能报警？”男生和女生对视一眼，“你总得告诉我为什么。如果你不能说服我，我必须报警。”
“我……我会告诉你，但是现在，我……我没力气……”女人的声音越来越小。她竭尽全力向男生投去一个祈求的眼神，然后头一歪晕了过去。
……
第二天早上，亚纪在医院醒来，看到床边坐着一个穿着校服的女生。
“你醒啦！”女生高兴地说，“太好了！”
“是你救了我？”
“是我和我的朋友把你送到医院来的。”女生说完，又补充道，“因为你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所以我们暂时没有报警。我朋友说等你醒来要先问清楚你到底遭遇了什么。现在他去买早饭了，等一下就会回来。”
“谢谢，谢谢……”亚纪松了口气，“我可以知道你的名字吗？”
女生露出温暖的微笑：“我叫毛利兰。”
亚纪先是一愣，然后回以微笑：“毛利兰。很可爱的名字啊。”
“是吗？”小兰的脸微微一红，“对了，我去叫医生来看看你的情况。”
然而，也就几分钟的时间，等小兰和医生回来时，亚纪已经不见了踪影。
…………
“你是说，两年前我和小兰救下的那个女人，就是你？”这段故事信息量有点大，柯南一时有点接受无力。
“信不信由你。”
“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柯南说，“不过我当时看你那副样子，以为你这条腿都要废了呢。”说着他看了一眼亚纪的右膝，“看来你的腿恢复得不错。”
“我得感谢美子小姐稀烂的枪法啊。”亚纪耸耸肩，“在那之后，我被贝尔摩德带到了美国治疗，医生说那颗子弹只要再往右偏两公分，我能不能站起来就都得看上帝的脸色了。”
“可是……不对啊！”柯南又想到一个问题，“你是警察，警方的数据库里应该有你的血液和DNA数据吧？为什么警方没有发现现场留下的血迹是你的？”
“那个啊……”亚纪笑了笑，“是我侵入了警方的数据库，把我留在数据库里的DNA信息替换掉了。而且，警方好像根本没想到警员涉案的可能，只比对了前科人员的数据。”
“没想到你还有这一手。”柯南想了想接着问，“话说你当初为什么要把手枪藏起来？你当时伤得很重，为什么不赶紧逃走，还要多此一举把手枪藏起来。而且你还在胶带上留下了指纹，这样岂不是很容易留下证据？”
“多此一举吗……”亚纪的眼神又一次迷离，“据我所知那个松尾美子只是被组织利用的可怜人罢了，如果把手枪留在现场，警方一定会深入调查她为什么会持有枪支，势必也会牵连她的家人。虽然今天得知她的家人也算是罪有应得，但当时我的想法是，人都死了，没必要让她的家人也跟着遭殃……”说到这，亚纪突然认真地看向柯南，“话说，我说这么多，你相信吗？我可是组织成员，还是贝尔摩德的亲信。”
柯南思索了一下，缓缓回答：“半信半疑。”
“哦？”亚纪眯起眼睛，“到底是什么让你还愿意相信一半呢？”
柯南没有回答，但脑海中浮现出神谷朝他们开枪后她的第一反应。
“那种情况下你居然先把我扔到背后……”柯南暗暗地想，“如果说那是出于本能的反应，不管你为什么加入组织，至少那一刻你是一个合格的刑警。所以，我一定会搞清楚你的目的！
“搞清楚，你是谁。你是黑还是红！”
“我等着你。”亚纪盯着柯南的眼睛，心中默念，“我等着你搞清楚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