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比剑

有琴蔚儿的师傅本是温宿的师弟温业，后来在一场大病中死去，临死将蔚儿交托给温宿；蔚儿是孤儿，从小也只有温业一个亲人，现在温宿便是她另一个亲人了。

温宿让蔚儿照顾华盖仇练剑不是别的原因，只是因为平罗派的所有武功典籍就数有琴蔚儿最了解；她虽然剑法不如温宿流畅，但是在理论上却无人能及。有蔚儿指教盖仇，温宿很是放心。

在平罗的日子过得很快，华盖仇醉心剑术，时常会忘了时辰；每次，有琴蔚儿找到他的时候，他都是一个人在悬崖边上；手中的长剑在空气中来回飞舞，就如同一幅好看的风景。恰恰就是这个时候，华盖仇便会停下来；同蔚儿一起钻研剑道，只不过蔚儿一心追求上善若水的境界；而华盖仇只不过想要早日报仇雪恨。

悬崖边上，两个人静静的坐在大石头上；华盖仇端过蔚儿准备的水一饮而尽，深吸一口气，看着云端的鹰。长叹，“若能早日报仇，我便能放下一切，蔚儿，你说我要等到什么时候？”

蔚儿一愣，不知道为何盖仇从第一次叫她师姐之后便不再叫；反而是一声一声蔚儿的唤个不停。现在这种情形，蔚儿也只是苦笑，“报了仇又当如何，只不过是死更多的人，阿仇，你除了报仇就没有其他想做的吗？”

“我不能……”他喃喃自语，声音很低沉，却满是苦涩。

许久，他才说道，“蔚儿，师傅说平罗的弟子一生只做一件事，你知道你这一生只想做哪件事吗？”

有琴蔚儿很明显没有想到华盖仇会问这个问题，有须臾的凝滞，有些许的苦闷；说道，“蔚儿一生，什么也不曾想过，只觉得平平淡淡便就很好了，也许是一直呆在平罗，对外面的世界我却是不了解的，我也不想了解。”

“真好，你选择平凡，这是最好的……”华盖仇轻轻说道；

“阿仇，你有没有想过，一旦他日你报了仇，你会怎么样？”

“我从来就没有想过，报了仇我还能活着回来，袁烈心肠歹毒，武功高强；我父母皆死于他之手，华氏一族几百条人命都丧于他手；我能活到今日全是我母亲拼死保护，我不敢想象我一个人去能怎么样…………”

“阿仇，你还有平罗，还有掌门…………”有琴蔚儿脱口而出。

“蔚儿，我的事情与平罗是没有多大关系的，我的仇恨，我一个人去解决；我不想连累了平罗一派，元贼现在正在强大，平罗是不足以抵抗的……”华盖仇看着蔚儿，露出一丝不忍；

“可是？阿仇，人活着不止是为了报仇啊。”有琴蔚儿的眼中泛着泪花，仿佛一眨眼就要滴下，她连忙转过身去掩饰自己的失礼；

“蔚儿你怎么啦，现在不是还没有到那一天吗？你放心吧，如果我可以活着回来，我一定要留在平罗，一辈子不去管那些纷纷扰扰。”华盖仇表面上是不在乎，一副无所畏惧的样子；其实心里却清楚的很，他如果去报仇，一定是回不来了。但是他不能告诉蔚儿，他又怎么舍得打破她世界的平静，华盖仇是世界蔚儿没有经历过，自然也是没有办法明白，没有办法去感受；他的痛，他的无奈，他的仇恨。这些，也都不是有琴蔚儿能承受的住的，在华盖仇心里，蔚儿是他的白月光，他的心之庇护，他不能破坏有琴蔚儿所拥有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