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你终于变了
“咳咳！”
西蒙身上的刻印正在消失，不过右手腕的伤口处依旧有着几个刻印缓缓移动，交缠，直至把西蒙的伤口彻底封住。
法烈看向西蒙的身后，现在的他，确实非常想看到聪明的埃尔莎，听话的瓦雷诺，以及钢铁骑士团的一众骨干。
今晚剿灭堕落女巫所带来的每一个人，都是他的兄弟。
他替伯爵坚守暗月谷八年之久，一直从最底层拼到了钢铁骑士团的骑士长之位。
期间他结识了很多人，但真正一开始就愿意辅佐他的，也就将近三十个。
他以高洁的骑士之风，所征服的那三十多个骑士，兄弟。
至于第一个……以前他从没注意到谁是第一个，此时此刻一回忆他才察觉到，第一个愿意与他并肩作战的正是埃尔莎，这个钢铁骑士团的唯一女骑士。
为此还有人不服，提出跟他决斗……不是西蒙，而是别的骑士。
决斗的结果显而易见，他把人打成了猪头，那一天，他当即名冠暗月谷，才有了三十多人的追随。
说起来，他还真要感谢埃尔莎，感谢她从开始到最后的陪伴。
可惜的是，他只能在心中感谢了。
此时此刻，天地归于静瑟。
埃尔莎和他的兄弟们肯定都已经倒下了吧。
想到这里，法烈突然看向西蒙，眼中的迷茫瞬间被仇恨替代。
西蒙又狼狈的咳了几声，然后嘲讽道：“怎么？你把所有的错又归结到我身上了？既然你自认为是骑士，出了问题就得从自身找错失，推卸责任可不是一个骑士应该做的。”
“你要审判我之前就该知道，我绝不会束手就擒，因为我非常清楚，一旦刺杀伯爵的罪名坐实，我将会面临的是什么！”
“因此我们之间的战斗，从一开始就是生死斗，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可惜你到现在都没有意识到这一点，真是可悲！”
“杀了我吧，不然你一定会死在我手上。”法烈嘶哑着嗓子道。他之所以会输，是因为他的心乱了，不得不说，西蒙太了解他了，而他却对眼前的这个家伙无比陌生。
阴谋家？
骑士？
也许是曾经的骑士，现在的阴谋家吧。
法烈搞不明白，究竟是什么能把西蒙改变的如此彻底，彻底到连家族荣耀都能够弃之不顾。
但他认为有些胜利，终究只是偶然。
如果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保证能够让西蒙身首异处！
“法烈，你的懦弱实在让我失望。”西蒙确实很失望：“对或错就真的那么重要么？”
“就算不重要了又能怎样？埃尔莎死了，所有人都死了！你让我辅佐你，我怎么辅佐你？”
法烈突然从残壁中挣扎出来，贴近西蒙道：“我一定会杀了你！”
“哈哈哈……咳咳！”西蒙嘲讽道：“法烈，你终于变了！”
说完西蒙踉跄着站起身，又接着道：“你和我，从来都是一种人！”
“正义什么的，对于王都的名誉骑士来说，只是他们撩拨贵族小姐的情话。对于上位者而言，正义不过是御下的手段之一罢了。”
“法烈，失去一切的你终于感受到了吧，人活着并非只是为了某些虚无的正义或者邪恶，身边的人才是最为宝贵的财富！”
法烈扶着残壁也缓缓站了起来：“你是在强调让我找你复仇么？”
“复仇骑士不是一直是舞台剧的常客么？”
西蒙勾了勾嘴角，他很清楚现在的状况，法烈一旦缓过神，他将不再有任何优势。
因为他的血，不多了。
“哼！”
法烈退后几步，在和西蒙保持了足够的安全距离以后，他把纯钢铠甲脱了下来，一件都没剩下。
当负重减至最低，他有自信马上就送西蒙入炼狱！
至于审判，他管不了那么多了，他现在只想替埃尔莎报仇！
西蒙用余光看了看金瞳的方向，后者此时有些焦急的做了一个手势，示意他有人正在靠近。
“来吧，复仇骑士，让我见识一下你真正的力量……咳咳！”
西蒙只想虚张虚张声势，却一个没注意引动了伤势，左肩的剑伤已经被嗜血刻印止住了，但是他依旧不能做过度的动作。
“不借助歪门邪道，你以为你还能是我的对手么？”法烈扯掉了上身的紧身衣，擦了几下脸上的血！
西蒙刚刚的几拳加几脚可一点客气的意思都没有。
正当法烈把紧身衣随手一扔，准备冲向西蒙的时候，远处的铠甲交错的声音突然响起！
法烈眉头立马紧皱，全然不顾目眩的伤势，直接冲向了西蒙！
西蒙缓缓张开右手，勾起嘴角，大局已定，现在反不反抗都不重要了。
法烈在接近西蒙的第一个动作就是掐住了后者的脖子，不管来人是谁，他都可以第一时间取了西蒙的性命！
但是……
从迷雾中冲出的第一个人却是……埃尔莎，南境骑士团少有的女骑士，钢铁骑士团之花，同时也是法烈的女人。
“怎么会……”
法烈瞳孔急剧收缩，他都想着杀了西蒙之后再自杀，却没想到……这怎么可能……这……
“之前的一切都是骗你的，我只是让兰伯特去缠住你的人而已，并没有要杀他们。”
西蒙咧开嘴，法烈这样的骑士，不能为他所用的话就太可惜了。
他战斗中屁话之所以说了那么多，为的就是这一刻！
他就是要让法烈清楚的认识到，正义根本就没有想像中的那么重要，正义也没有想像中的那么完美。
有太多的事情是正义所不能完成的，因为正义的框架太小，束缚太多！
所以正义在此时的西蒙看来，最适合出现在小孩子的心中，又或者出现在舞台剧里。
如果正义一旦出现在像他和法烈的身上，就会显得无比幼稚，而且天真。
下场可以说从开始就注定了，注定一个骑士会为了正义而失去一切。
因为在权谋的世界里，正义唯一能够带来的，只有令人叹息的，一闪即逝的壮烈。
“法烈，我就知道你一定会赢的。”
埃尔莎提剑跑到两人身前，喘着粗气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