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意想不到的除夕
那次在咖啡店说开后,唐晓就没再见过杜喧彬,只是每次走在校园里她会下意识去寻找他的身影,但总体来说她的日子过得还是不懒的,没有了杜喧彬的打扰她能安然在咖啡店兼职,假男友陈少邦对她很好,工作上耐心教导生活上悉心照顾她,察觉她缺什么就送什么,她很坦然地接受,并不会感到不妥,毕竟她有时要陪他参加他的家族Party,用度太寒酸是会露陷的。日子不紧不慢,她与陈少邦契约的三个月很快就过去,契约结束之后没多久便迎来了农历的新年。
中国的春节对于留学生是准备考试交论文的时候,唐晓忙着复习根本不过春节,最多大年三十那天吃顿好的。这年也不知道在本地留学的同胞组织怎么知道了她,春节前三天两头打电话给她,让她和他们一块过年三十,挨不住电话那头叫凯文的多次邀请,她答应了。
那日下班打的过去,下了车再三确认门牌无误,才肯相信今天的聚会竟然是在眼前恢宏的豪宅里举行,唐晓暗自庆幸今天穿的一身是陈少邦送的,若是穿自己的衣服来,恐怕这会会掉头回去。
按了门铃,有人来开门,那人一见到唐晓就热情给她一个拥抱,“hi,你总算来了,我多怕你放我鸽子呢。对了,你还不认识我呢,我叫罗旋凯,你叫我凯文就好。”
“很高兴认识你,谢谢你邀请我来。”
“别客气,大家都是中国人嘛。”凯文带她进去,屋子里早就聚了五六个人,见到唐晓大家纷纷打招呼,凯文一一介绍给她。介绍完,大家开始忙活,留学生聚餐都是自己动手做菜的,她和一个叫吴丽的女生分配到切水果的任务。
“你是哪里人啊?”切水果时,吴丽随意地问。
“N市人。”
“那你的普通话很好嘛。”
“为什么这么说?”
“没听过一句话吗,天不怕地不怕,最怕两广人讲普通话。”
听完吴丽的解释,唐晓扑哧地笑,“其实我不怕人说我们普通话不标准,我最怕就是被人问,你们那大街上是不是全是穿少数民族服装的。”第一次被问到如此白痴的问题,唐晓苦笑不得,可到第二次第三次就很疲倦了,他们自治区在外人看来有那么落伍么?
吴丽呵呵呵笑起来,“我没问是因为以前我问过一个你老乡,而且我问得更蠢。”
实在想不出有什么更让人无语的,唐晓等着她的答案,吴丽看看四下无人后说,“我问你们那是不是骑马上街的。”
果真个白痴的问题,唐晓笑得前翻后仰,看来中国不但要普及普通话,还应该普及各个少数名族自治区的基本常识。“我同情被你问的人。”
“什么呀,你应该同情我。”
“哦?”
“你知不知道他有多坏,居然回答我是,还说你们那读什么大学是以射箭来决定的,高考就是在场地里放几个靶子,靶子上写着哈佛剑桥理工等,他那天状态不好射偏了才来我们学校的,要是没偏他就是哈佛的学生了。我也傻,那么扯的事我居然就信了,把这事和我认识的人全说了个遍!”
唐晓肚子痛得不行,好奇问,“多久后你才发现啊?”
吴丽翻了翻白眼,“半年。”
唐晓直接捂住肚子,趴在桌子上,“人才啊,绝对的人才,真想见见他。”
“见他很容易啊,刚好,他来了。Elvis。”吴丽朝着她背后挥手,唐晓转过身,见到穿着穿着白色高领毛衣配枣红色呢大衣的杜喧彬,几个月没见他竟然蓄起了头发,扎个辫子,左耳还带了耳钉,一脸桀骜不羁。杜喧彬见到她略微吃惊了一下,想必也没料到会在这遇见她。
也就是那时她才知道,原来杜喧彬和她是老乡。
“你怎么这么晚啊?”吴丽的语气,两人应该很熟。
“被教授拉去当免费力了。”杜喧彬装作不认识唐晓,没与她打招呼,过来拿起她们切的水果吃起来。
唐晓配合地装透明人,默默地继续切水果。
“对了,今天来了个你的老乡,唐晓,杜喧彬。”吴丽为两人介绍。
杜喧彬嗯了一声,算是应了。
吴丽打趣他,“唉,你受什么刺激了,一点不像你啊?以前哪次给你介绍美女你不热情似火殷勤得发指,现在这位既是美女又是你老乡,你怎么冷淡成这样啊?”
“我有吗?没有吧。”
“难不成你被你女朋友收服,从良了?”
杜喧彬眨眼,“女朋友?哪来的女朋友。”
“前两天Alan还看见你带你女朋??????”吴丽意识到什么,打住,捂额头,“天呐,你不会又分手了吧。”
杜喧彬痞笑,眨眼道,“有什么问题吗?”
“求求你保护下环境,别再辣手摧花了。”
“那你就说错了,我不是摧花,是滋润!”
“呸,去你的。”吴丽没好气地,拿起一颗葡萄扔过去,杜喧彬接住然后丢嘴里,坏笑地走去另一边。
“他人其实挺好的就是嘴欠和花心。”
“嗯。”唐晓认同,可通过吴丽与杜喧彬的交谈,才发现在她面前杜喧彬的嘴欠竟然经过收敛的,现在的他才是真正的他吧。自己对他的了解真是少得可怜,不但不知道他是哪里人,就连他的本性也没认清,唐晓暗自骂自己粗线条,骂完后又马上安慰自己,反正他们不会有什么,不了解是正常的。
吴丽小声的说,“别怪我没提醒你,你可千万别喜欢上他,否则有得你难过。”
唐晓点头“嗯,不会。”
“lily,唐晓,开饭了,把水果端过来吧。”凯文叫她们,她们把水果端到外面,开始吃团圆饭。
饭桌上,凯文提议大家每人分享个趣事,好让大家一同乐乐。
到杜喧彬分享故事,他居然把他们之前被抢劫那事讲出,在座的全幸灾乐祸地拍手,特别是吴丽,“说了好几个,也就Elvis你的最和我意。”
“是啊,”小文附和,“可惜没在现场,错过了美女救狗熊的好戏,一向神气的你吃瘪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唐晓这才反应过来大家的笑点,嘴角抽动,当时她只关心她的钱包倒没留意杜喧彬的表情,牛哄哄的杜喧彬不牛的样子可谓是百年难得一见,她竟然没关注,遗憾太遗憾了。
“咦,那次你手受伤了是不是也和那个女的有关啊!”坐对面圆脸的老方记起,杜喧彬没搭话,证实了他的话,他拍板,“肯定是!”
吴丽兴致高昂,“来,说说,怎么回事?”
“那次啊,他见到人女生从高架下掉下我估摸他想一洗雪耻,来个英雄救美挽回点形象,谁能想到他那细胳膊根本接不住人家,两人一起摔到在地,形象没挽回自个反倒骨折了。”
“哈哈哈哈,太解恨了,骨折得好,真是太好了。”吴丽拍手,笑到不行,唐晓被感染也偷笑,大家笑很正常,可杜喧彬自己也笑起来,大伙就更肆无忌惮了,在欢快的氛围里结束了年夜饭。
吃完饭,大伙回到屋内,看重播的春节联欢晚会,“唐晓,你应该还没打电话回家吧?”唐晓和凯文快把碗碟洗好时,凯文忽然问道。
“嗯,没有。”
“二楼的走廊有电话,可以打国内,待会你打个电话回去吧,我们早打过了。”
“不用了,可能现在他们都出去玩了。”N市有大年初一外出行大运的习俗,现在国内是大年初一,唐家应该没人。
“打个试试呗,万一他们还没出去呢?过年怎么也打个电话问候声,老人家嘴上不说心里是很惦念的!”见唐晓还在犹豫,凯文把唐晓手上的碟子抢过来,“剩下的我来,你快去打电话吧。”
经不起凯文的劝,唐晓去到楼上,用走廊的电话拨唐家的号码,嘀嘀嘀,意料的没人接听,唐晓正准备挂电话,那头竟然有人接起,“喂。”
熟悉的声音,唐晓自然地眼红,声音颤抖,“妈?”
“唐晓啊。”
“嗯。”
“我说呢大年初一谁打电话来,你这孩子多久没打电话回来了,真是太不懂事了!
她也记不清上次打回去是什么时候,自责道,“对不起,妈。”
“好了,好了,打了总比没打好,最近过得怎么样?”
“挺好的。”在外的人几乎都是报喜不报忧,这是不成文的约定了,他们的答案永远都是好,坏从来都不包含在内。
“好就行,好好念书别给我丢人啊!”
“知道。”
“我挺好的,外公也挺好的,家里都挺好,你不用操心安心完成学业,知道吗?”
“知道。”
“好了,长途也贵就这样吧,以后多打电话回来。”
“是。”
“行,没事,挂了。”
“哦。”
挂了电话,憋在胸口的气久久散不去,哪怕她再不喜欢唐家,可听到她妈的声音她还是会动容,会有些想家。她之所以很长时间未打回去,除了不喜唐家,其实也有怕自己听到妈妈声音自己会奔溃吧,好在刚才她表现得很好,没有露出破绽没有奔溃没有让她妈妈担心,坚持住唐晓对自己说。
平复好心情,转身却碰上一个人,杜喧彬也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双手插兜,此时正盯着她。唐晓捂住胸口,差点没被他吓到,往左边迈步准备绕过他,可谁知杜喧彬也往那边跨一步,挡住她的去路。唐晓以为是巧合,就往右边走一步,杜喧彬又挡在了她前面,唐晓不悦皱眉,“你干什么?”
“不干什么,要打电话。”
“那你倒是让开给我过去。”说着唐晓往左,杜喧彬再次阻拦她的路,“不让。”
唐晓看出来了,他哪是想打什么电话,摆明是来找她麻烦的,“杜喧彬,你找茬呢吧你!”
“对。”杜喧彬扬起嘴角,眯眼看她,“刚才吃饭时你笑得挺开心的啊!”
“那是,是挺好笑的。”想到大家说他的糗事,唐晓抿笑,怎么会这么好笑?
“你还敢笑?也不看看是谁害我出糗的!”见到她笑,杜喧彬没由来地怒火中烧,被大家取笑都没这么生气。
“没本事扭转败局,反倒怪别人,活该你被笑。”杜喧彬气急败坏的模样,加深唐晓的笑意,咧开嘴露出牙齿笑。可她却不知,她灿烂的笑容是在激怒他,果然下一秒,她受到了惩罚,杜喧彬把她推到墙上,手支在她两旁,身体压住她,令她动弹不得。
“你干什么,放开我!”唐晓打他欲挣脱他,可她越挣扎杜喧彬就压得越紧,唐晓无奈只能作罢,瞪着他。
“笑啊,你不是笑得很猖狂吗?”
“笑,我当然要笑了,自以为了不起的杜喧彬出糗简直比笑话还好笑。”说完唐晓配合地笑了两声。
杜喧彬恶狠狠威胁道,“你信不信我堵上你的嘴?”
“强迫女人这种只有禽兽才做得的事情,你会我当然信。”唐晓嘲讽道,凛然抬头,“堵啊怎么不堵啊!”
杜喧彬倒吸一口气,克制住自己,徒然放开她,后退一步。她是他的克星,无法无天的他在她面前就是不敢造次,到了这时候依然顾及自己在她心里的形象,隐忍自己,杜喧彬垂下眼帘,暗骂自己真是个孬种。
昏暗的壁灯,陪衬出杜喧彬无比沮丧,唐晓她不是铁石心肠,自然会动情起侧影之心,大过年的,对他好点吧,也放纵自己一回,“既然你这么君子,我就小人一次吧。”唐晓双手搂着他脖子,踮起脚凑上去,几秒后欲分离却被他箍住腰。他撬开她的的唇,奇异的电流蹿过她全身,唐晓头皮发麻身体僵硬瞳孔放大,连呼吸都忘了。
察觉她的不自然,杜喧彬离开她几厘米,他的眼眸全是她也只有她,说,“傻瓜,眼睛瞪那么大干嘛,乖,闭眼,鼻子记得呼吸。”气拂过她的脸,痒痒地,她没来得及说什么,他又附上去,纠缠,不休。
那种窒息而又不肯分离的追逐嬉戏,带给她未曾有过的快感,胸间荡漾出一丝丝甜蜜,前有未有的,欲罢而不能,仿佛上瘾般怎样都不够,越陷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