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7章 ，赏赐
春寒料峭，冷风刺骨，那种冷好像渗入骨髓之中。
不知道是哪里的梅花开了，被冷风带了过来，萧冰语站在雪地里嗅着梅花的香味，十分沁人心脾。
闻着梅花香，魔宇飞抬起头，刚好看见她，不期然的目光相撞，魔宇飞也没有料到会忽然看见她，微微怔了怔。
不过他一向是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心中就算有万千的爱化，表面上像旧能笑眯眯。
只是现在的他，根本笑不出来。
魔宇飞本就是抬头想寻找梅花香的来源，因此和她目光一撞之后，便也自然地移开，看了一眼她身后的红色宫墙，没有看见什么，才将目光重新转回来。
重新看着她，却故意避开她清澈的眼眸。
萧冰语也看着他，两个人的神色都很淡然，没有半点儿不自然，像是天天都会遇见一样。没有进一步的客套，两个人都微微点头，札貌而疏离，然后魔宇飞便带着人当先走进大殿中了。
萧冰语有些怔忪地看着魔宇飞的背影，没有以冷淡的神色对她，没有半点儿埋怨，更没有强烈的职责，只是那么客气的点头，却已经让她觉得过去一切都离她越来越远了。
她怔愣地仰起头看着阴霾的天空，忆起曾经有个少年揉着她的头发，拿着糖果像对待小朋友那样对她。
想起当年去神渊，那个锦衣紫袍的少年，和她同饮下一杯酒，对她说：“按照魔界的规矩，这酒，喝了可是要跟我魔界的。”“虽然我们不算多有缘，但‘隐痕’依旧存在。”他笑道，狐狸眼闪着细碎的笑：“魔界，随时欢迎你的到来。”
共饮一壶酒，一定会再回来。她回来了。
带给新的魔界，无上的荣耀，却带走了他从小疼爱的妹妹。
“魔界，随时欢迎你的到来。”
也许时间倒流的话，魔宇飞一定会后悔当初时她说出这样的话，他会不希望她回来。
木然地走进大殿中，魔君高坐龙椅，段中庄严明亮，文武百官并然有序的列位而站，高呼万岁。
她跟着众人一起跪下来，有些麻木地跟着喊魔君，她知道身边站着的就是魔宇飞，那熟悉的，略带清新的气息，近在身边，可是却仿佛离得好远。
她听到魔宇飞低沉的声音，平板冷淡，没有感情的起伏。
失去了唯一的女儿，原本意气风发的魔君就像老了一半，面色憔悴，头发都白了一半。
她不知道自己在想，混混沌沌的，也听不清侍卫在念什么，直到柳盈韵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她旁边，轻轻推了她一下，压低声音说：“魔君问你，要什么赏赐？”
收了两个大国，魔界也只剩下不起眼小国，用不了多久，都会收割回来。这都是她一个人的功劳，多伟大的功劳啊！
她慢慢抬起头，一字一顿说：“我要的，魔君也未必给得了。”
口气平淡，却很狂傲。
魔君皱了皱眉，萧冰语道：“若真是要赏赐，那就给阿语一枝梅花即可。”
魔君挥挥手，不到片刻就看见侍女捧着一枝红梅走到她面前。
萧冰语拿起娇艳明媚的红梅，对魔君行了礼。
魔魔君站起来：“退朝吧。”
所有人的纷纷摇头直叹可惜。
只有魔宇飞还站在她身边，低声问了一句“何必呢？”有些凉凉的味道。
萧冰语慢慢垂下双手，低笑了一声，便也转身走出去。
大殿里温暖，可是出了店门，依旧是冰冷的空气，夹朵着阵阵梅花的清香，寒冽透骨，深深吸了一口气，她顺着长阶慢慢走下去，身影孤傲。
魔宇飞在她身后，只觉得怎么都看不透这个人，也许从一开始，他就根本不懂她。
她还是个十几岁的少女的时候就喜欢撒娇打闹，可是短短百年，她却变成强大的夜语。都觉得她很重感情，可是却能冷血的利用死去的倾城来要挟他。是不是离开的这一百年，她跟夜熙枫学的差不多了，一样冷血可怕？
或许她从来都没有做错，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从大局出发，为了魔界，也为了他，可是这种方式他没有办法接受。
他没有办法在看见倾城尸体的时候，还能享受胜利的喜悦。
魔宇飞唇角带着凄凉的笑，看着她的背影，几次想开口叫往她，可是却想到面对着她的时候不知道该说什么，便作罢了。
目光只牢牢地跟着她，忽然之间，视线里坚定挺直的身影毫无预姚地从长阶上载下去，连连翻滚，像个没有支撑的木偶一样，摔倒在地上。
魔宇飞一怔，快步走过去。
“阿语。”魔宇飞扶起她，翻过来，额头肿了一大块，除此之外，还有面脸泪水，眼睛都哭红了。
魔宇飞呆呆地看着她，随即明白过来，她也是个爱哭的女孩，她和倾城一样，都很平凡，都很普通，她不是强人，纵然是暗族未来的希望，可她依旧是个小女孩，承受的伤和累她都没坑声，她本来就如此，倔强。
“阿语……”魔宇飞低低喊了她一句。
萧冰语靠着他的怀抱，哽咽道：“对不起…”
她本来就没做错什么，又怎么能把所有事都怪罪到她身上？
魔宇飞抱着她，轻轻拍了拍她背，低声安慰：“阿语，没事了……没事了。”
他没有办法去宽慰自己，没有办法原谅她的知情不告，没有办法原谅她利用倾城，他更没有办法去原谅自己。
魔宇飞觉得自己骄傲了大半生，没有任何事能逃离他的掌控当中，可唯独这一次失算，他失去了自己最重要的人，他恨死自己了，他根本不敢去想倾城走投无路的绝望，以及最后自戕的事。他恨死自己了，为什么没有早点察觉到。
萧冰语没有反应，魔宇飞看过去，才发现她面色苍白，已经晕了过去。
连忙抱起来去找柳盈韵。
“我不懂医术。”柳盈韵着急道：“夜王呢？怎么没看见他？阿语都这样了他跑哪里去了！”
沈逸尘按住她的肩膀：“你想想，夜熙枫基本上会到什么地方去？你和阿语那么亲密，阿语应该有和你说。”
“什么地方……”柳盈韵喃喃着：“逆海域？妖界？不，都不会……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
魔宇飞拉起床塌上的人，将自己的灵力渡给她：“星寒，去找，能找到就找。”
星寒连忙点头，房门被打开，便听一道清脆悦耳的声音传来：“不用去找夜王了，我来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