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裂

在契家吃完饭后萧玄倾陪着婶婶，也就是契的母亲聊天去了，而我则跟着契进了书房。

从小我就喊契的父亲为叔叔，契的母亲自然就是婶婶了。叔叔很喜欢我，而婶婶，我看得出来，是因为叔叔而喜欢我。

有些事，必须说清楚了。萧玄倾已经如此明确的提示了，要是我还是装作什么都不懂，那也太虚伪了。

进了书房后契就坐在书桌前看起书来。这是他的习惯，饭后总是看一会儿书，雷打不动。

“契。”

“嗯。”仍低着头。

我不说话。

“怎么了？”他抬头疑惑的看向我。

“我知道了？”

“……什么？”他明知道我在说什么。

“你和玄倾的关系。”

“……哦。”他又低下头。

这是他逃避的方式之一。我有点疑惑了，难道他不想说清楚？

“契。”我要求他面对我。

等了一会儿也不见我开口，他终于抬起头了。

“我们解除婚约吧。”

“什么？”

“我们解除婚约吧。”

“我们……我们……”

“不用担心我。契，我没你想的那么脆弱。你这样做，对玄倾很不公平呢。”

“可是父亲那怎么办？”他忽然说。

“叔叔？我会跟他说的。”

“禾叶……”

“契！”我打断他的话，“我想清楚了。我知道你一直把我当妹妹来照顾。这件婚事是我父亲为我安排的将来，谢谢你没有没有拒绝。可是现在，契，我已经可以长大了。不要担心，契，不要露出那样担心的表情。对你，我也是像哥哥一样看待的。”

“是么？像哥哥一样？”

“嗯。”实际上不是。我从没有当他是哥哥，但也确实没有男女之情。“谢谢，契！你一直在我身边，所以我才能不寂寞。可是你没有必要一直守着我，你有自己的生活。”

“我们可以不解除婚约的。”

“？”

“我……”

“不行。”我忽然明白他想说什么，这让我更奇怪。“契，别说我不可以，就算可以，对玄倾也太不公平了。契，我已经长大了，你不需要再如此牺牲。”

“禾叶……”

我摇头，忽然失去了耐性。“别说了，契。我们解除婚约吧。”

“不。”契忽然断然道。

我看着他不言语。尴尬的沉默。

良久，契才犹豫的说：“我是说，我，禾叶，我们没必要解除婚约。”

“不。”我摇头，我实在理解不了这个不必要。“李契，我们解除婚约。”

他没再说话，只是看着我，那眼神叫我觉得有点奇怪。然后，我说：“李契，我们还可以像以前一样的。”可是谁都知道，已经回不去了。

“像以前一样……禾叶，我发现我好像不懂你。”

“什么？”我没听清最后那句话。

“没什么。”他对我笑。

“我想回去了。”我说。

“我送你。”

“不过几步路，哪要送。”我并不想回家。

抬脚想走，李契又喊住了我：“禾叶！”

站住转身看他，等他开口。

“是因为今禾吗？”

一时摸不准他说的话，看了他好一会，才知道他是认真的，于是缓缓回答道：“不是。契，今禾对我很重要。但我们的事和他没有关系，就像和玄倾没有关系一样。”说完我便走出屋子。

不伤心吗？当然不是。就算早就知道结局也依然不能不觉心痛。

即便知道没有永远，但我依然希望永远不变。

“禾叶？你要走了吗？”萧玄倾刚好站在书房门口。

“嗯。玄倾，你和契的事，我知道了。真抱歉，因为我你们才要这么辛苦。”

“契和你说了？”萧玄倾高兴的追问到，随即意识到自己似乎有点过分了，“你，禾叶，你没事吧？”

“当然。或许，我该叫你嫂子了。”

“别这么说。”美人不好意思的样子也那么美丽。

“契在里面呢。你进去吧。我要回家了。”

“你要回家吗？我，我陪你一起去吧。”

“不用了。我只是要回去看看而已。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