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我来了
‘哄！’
在漫天的碎屑中，司空抱拳在胸，背如铁山，直接推入了这间位于琉璃桥中央，半悬浮在空中的控制室。
控制室下，有着司空无比熟悉的地火，地火深处，更藏着一抹沧桑而厚重的星核一角。
这里，便是热反应能源中心！
推开一大摞文案，司空早就酝酿到巅峰的武道意识，满腔而出！
游龙提纵术的逍遥
百爆拳的霸道
乱披风的癫狂
双矛齐飞的决然
虎豹雷音的绵长
和羞走的诡异
机械学徒手指锤炼法的巧妙
古技，百步穿杨的洞察
更还有一种，无比糅杂，融入了多种武道精髓的武道意识。
此刻，九种武道意识交织缠绕，司空高达30点的精神域值好似一把铁锤，反复敲打在这九种武道意识之上。
千锤百炼方为钢，这九种本还分离的武道意识，此刻却淡开了界限，一小部分融合在一起。
而就是这融合的一小部分精神意识，居然直接影响了现实。
在幽暗漆黑中，生出一抹淡淡的玉质碧光，沉浮不定，如玉髓一般。
精神玉髓！
宛若洪水入港，这股武道意志直接涌入了司空手下的中央控制器。
一块块由上千万种纳米元件镶嵌而成的硅形板。
一根根颜色各异的数据线。
一座座物理反应堆。
……
这中央控制器的每一个器件，每一个细节，都清晰的出现在司空的脑海中。
武道意识好似一条条游蛇，顺藤摸瓜，沿着机械的脉络，留下精心布置的足迹，尽可能的爬远。
滚滚烟雾从司空头顶冒出，直接将这中央控制室隐没。
司空的头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枯黄、皱缩，脱落下去，露出明亮得反光的脑瓜子。
司空本还紧咬的牙关，逐渐松开。
不是他松懈了，而是他的牙齿都落光了。
只见司空此时的模样十分可怖。
脸色蜡黄，更带着死灰色，双眼血丝密布，甚至要迸出血来。
牙齿凋落、皮肤衰老，生出了斑纹，司空的生命气息瞬间萎靡下去，好似狂风中的灯烛，摇摇欲坠。
精神力量超出负荷，以司空现在的身体情况，远不能支撑！
唯有反复榨取司空的生命，来维持这磅礴的精神力量！
但转而，却有一股浩瀚而绵长的滋养，从司空体内每个细胞中传出，迅速弥补着司空身体的亏空。
让司空得以继续。
‘不够！不够！我连反应堆10%的范围都没有蔓延到！’
司空无声怒吼，指甲直接握进肉里，流出殷红的鲜血。
司空将头狠狠的砸在面板上，用剧痛刺激着自己的心神，双眼流出血泪来，陷入疯狂之中。
为了活，他司空可以比任何人都疯、都狂、都魔！
武道意识迅速蔓延在热反应堆中。
10%
20%
30%
……
鲜血，直接打湿了面板，渗入了冰冷的机械中。
忽而，在这血的红中，绽放出了独特的信号闪烁灯。
‘哐当，哐当！’
整个帝牙局蓦然从沉睡中转醒，系统重新运行，判定当下情形后，紧急警示灯常亮。
更是启动了清洁者程序，将一切脏东西，全部洗涤！
位面经匣匣身重新打开一角，落下星汉，势如破竹的镇压着一个个逃出来的罪犯。
本还扩张着鬼域，铸建着不死国度的巫妖，好似风中的尘土，随风而去。
本命的巫匣，也粉碎成光子，不留半点痕迹。
一只在接待室中，正吸食着昏迷文职人员精气的鬼魅，忽而厉声惨叫，一道煌煌浩然的震荡波突兀出现，直接将它搅得粉碎。
在青山上，夜雨下，行走着一架架冰冷的战争机械。
没有声音，只有既定而统一的步伐，每一步的距离，都没有半点偏差。
远远的，看得见城市。
一栋坐落在边陲的居民房遥遥可见，这些战争机械的眼眸中，掠过人类的情感。
那是，仇恨。
恨人类既然创造了他们，却为何又要毁灭他们。
那么，他们只有掀开一场机械的革命，证明他们自己的不朽。
倏尔，一道频率极高，人耳所不能闻的音波从帝牙局传出，瞬间笼罩着整座青山。
‘咔嚓，咔嚓……’
好似多诺米骨牌，从距离帝牙局最近的战争机械开始，战争机械们突兀的停下了前行的脚步。
眼睛中，那抹人类的情感直接被抹去，重归冰冷的色彩。
层层波及开来，逐渐向边缘传去。
‘咔嚓。’
最后一架战争机械停下脚步，踩在青山的最后的台阶上。
身前，一片靠山而建，歇山而落的机关大院，在夜雨中安详的沉睡着。
沉默着一个个家庭。
智慧之火熄灭，这架战争机械本紧握着的武器落下，溅起雨水，滚落到草丛之中。
继而，宛若一座雕像沉默的站立在原地。
大雨，会带走这场叛乱所有的痕迹。
无人知晓。
司空无力的依靠在桌子上，喘着气。
灯光有些刺眼，晃得司空睁不开眼。
拍了拍耳朵，耳朵里似乎有千万只蜜蜂嗡嗡的拍动着翅膀，更有铜锣铁鼓的喧闹声。
时间到了，帝牙局重归第二世界控制，陷入完美的自我运行中。
几乎所有还没逃掉的老鼠都清除了个干净。
只剩下司空这只吃了熊心豹子，用武道意识干扰科技仪器的孤狼，还不愿离去，等待着猎物上钩。
他在，等一个人。
‘隆隆——’
剧烈的颤动传来，好似有千军万马过界，司空踉跄几步，无力的坐在虚拟靠椅上。
呼啸的音爆声传来，即便隔着层层土壤，司空都清楚的听到。
更有道道带着无边铁血的怒吼传出，与夜雨下帝牙的铿锵作调，肃清着内乱。
警牙，回归了。
帝牙局真正的底蕴，在此刻完全浮现。
司空坐在虚拟靠椅上，鲜血淋漓的脸庞上，却是截然不同的平静。
漆黑眼眸中，血梅徐徐旋转，不急不缓，静看风雨。
司空不算高大的身影，在此刻，却多了些厚重，带上了沧桑的魅力。
‘沓，沓，沓……’
一阵同样不急不缓的脚步声走来，带着闲庭漫步的散漫。
走入了中央控制室。
看着眼前之人，司空忽而笑道：“来了……”
声音平缓，好似见着了阔别多日的故友，陌生中，带着点熟悉。
“你不是在等我么？所以，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