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在山中
在黑夜的山林里，有一束光正摇摇晃晃的前进着。因为这突然而至的大雨，山路变得泥泞湿滑，十分难走。
蒋霂龙一只手拿着把大黑伞，一只手拿着手电，背上背着登山包，在黑鬼的领路下，一步一步艰难的走着。
他已经在山里走了将近三个小时，身上没有一处地方是干的，裤子上沾满了泥水。
蒋霂龙知道自己无法走得太快，但还是尽可能的加快步伐，他将伞稍微向身后斜了斜，挡着已经有些潮湿的登山包。
蒋霂龙已经很累了，现在已是凌晨3点，他这两天又是爬山又是准备活动用的物品，并没有很好地休息，现在又在雨中走了半天，在黑夜里行走比在白天行走要更费精力，他的鞋子里都是水，湿漉漉的布料裹着他的脚，让他十分难受。
天上一直在打着雷闪着电，让人有些莫名担心。突然，那雷声变得十分急促，一道强光从天而降。
“闭眼！捂耳朵！蹲下！”
黑鬼朝蒋霂龙喊道，他挡在蒋霂龙的身前，帮他遮挡部分的光亮。
“啊！——”
一声刺耳的尖叫，从这轰隆隆的雷声中传出，一瞬间竟比雷声还要刺耳。
这道雷轰隆隆的响了二十秒才停下来。蒋霂龙像个小蘑菇一样蹲在地上，当雷击结束时，他才战战兢兢的站起来。
这道雷不会是！
蒋霂龙什么也不管了，他脑海里只有那声凄惨疼痛的尖叫，本来觉得十分沉重的腿此时跑的飞快，哪怕摔跤也顾不上了。
“等等，要是她们现在打架的话。”黑鬼在后面喊着：“你去岂不是碍事？！”
蒋霂龙此时怎么可能听进黑鬼的话，他脑子里只有一句话在反复回响着。
刚才那尖叫声不是天寒萱，千万不要是你啊，天寒萱！
那雷落得地方离蒋霂龙并不远，但他刚才是闭着眼睛的，并没有看到具体的落雷点，跑了一会后，蒋霂龙感受到空气中还未消散的热度，和连大雨也没能掩盖的焦糊味。
按照现在的时节，凌晨三点的天空应该是有些明亮了，可乌云将天空遮得死死的，加上这茂密的树林，蒋霂龙的视野照明还是要靠手电筒。
蒋霂龙边喊边找，就是没有看见天寒萱，天寒萱也没有回应，他一颗心急得都要碎了。
“在那里。”黑鬼一挥手，又是几朵鬼火飞出，给在黑暗里找不到目标的蒋霂龙指路。那几朵鬼火停留在一个石洞里，在它们的旁边，天寒萱就躺倒在一边草毯上。
“天寒萱？”蒋霂龙愣了愣，不知道是不是鬼火的缘故，天寒萱露出来的皮肤竟是煞白的，而她整个人沉静的仿佛没有了呼吸。
不管怎么样，终是见到了人，天寒萱身上也没有烧焦的痕迹，这让蒋霂龙内心多多少少放松了些。
他走过去轻轻拍了拍天寒萱，天寒萱没有反应，他只当她累了，睡着了。
于是蒋霂龙从自己背包中拿出毯子给天寒萱盖上，他的手不小心碰到了天寒萱的皮肤，那皮肤竟比他这个在雨中跑了半天的人还要冰凉。
这次，蒋霂龙觉得不对劲了，他用手去握住天寒萱的手，那手冰凉的不正常，蒋霂龙悬着一颗心去探天寒萱的鼻息，呼吸虽然微弱，但还是有的。
蒋霂龙有去摸天寒萱的额头，那额头也是凉的，天寒萱整个人若是除去了呼吸和软度，就像是个死人。
“黑鬼？黑鬼！”蒋霂龙扭头见黑鬼不在，就更加的着急。他往洞外看去，那黑鬼站在雨中，不知道在看什么：“黑鬼！你快过来！”
黑鬼见天寒萱的脸色惨白，觉得有些奇怪：“她这是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蒋霂龙慌张的说：“我过来的时候她就这样了，她不会是已经被夺舍了吧？！”
“夺舍哪是这样，你冷静些。”黑鬼弯下腰用手覆住天寒萱的眼睛，像是在感觉到了什么，他猛然的收回手。
黑鬼看着天寒萱稍微愣了一下，就立刻去摸天寒萱的手腕，他把手搭在天寒萱的手腕内侧，像是在给她把脉。
“咝！”黑鬼表情有些凝重，他又去摸天寒萱的另一只手：“不应该呀。”
“不应该什么？”
“她的魔力少得不正常。”黑鬼说：“不过没有生命危险，她现在的情况用你们这里的话说，叫‘低耗能模式’，她魔力剩的太少，自动休眠了。”
“你不是说她魔力很强吗？怎么会太少？！”
“我也奇怪呀。”黑鬼不解地说：“她就算身体不舒服，用魔法来调理身体，也不该省这么少啊。唉~”黑鬼叹息道：“这可麻烦了。”
“怎么麻烦了？魔力很难补吗？”蒋霂龙问。
“不，不难补，让她休息几天就好了。”黑鬼说：“我说的麻烦，是她在这个情况下要是遇见那鬼王，怕是没有还手之力啊。”
黑鬼刚才在外面找了半天，虽然找到了骨灰，但那上面还有残留着大量的鬼气，看来刚才那道雷虽然伤到了这鬼王，但却没有劈死她。
他本来以为是天寒萱年纪轻见识少，不知道这鬼王还没死。现在看来，是因为魔力不够，让那鬼王跑了。
不过这姑娘也是恐怖，在魔力不够的情况下还敢向老天爷借雷！！！也不怕控制不住把自己给劈了！！
“那现在怎么办？有没有什么方法补救？”
“有。”黑鬼说：“找她的法器，法器是神眼族人一部分的魔力变成，即是我们同心同血的武器，也是我们魔力的外置储备，只要她的法器没事，我们拿过来让她吸收了就好。话说，你知道她的法器什么样吗？”
（因为打魔杖和水晶球太麻烦了，所以该为法器。）
“不知道。”蒋霂龙刚明亮起来的眼睛又暗了下去：“她从没跟我说过这些。”
“那我就没办法了，那她自己慢慢造好了。你也快拿条毛巾擦擦身上的水。”黑鬼看着蒋霂龙那沮丧的表情和有些发紫的嘴唇说：“然后盖条毯子保暖吧，免得生病。”
“哦。”蒋霂龙把自己外套和鞋袜脱下来，然后把袜子和外套拧一拧，再从背包里拿出毛巾把自己的头发和脸擦擦后就不管了。
不是蒋霂龙不想把衣服脱下来拧，是他实在不好意思，虽然天寒萱睡得不省人事，但在一个女生面前脱个精光算什么回事？！太羞耻了！
黑鬼看着外面的雨不知道在想什么，片刻后他扭过头，看见蒋霂龙整个人有些发抖的坐在石洞里，浑身还是湿溜溜的，嘴唇是显而易见的紫色，就知道他冷的不轻。
“你怎么不把衣服拧干？”黑鬼问：“你就不怕生病？”
“我拧干了。”蒋霂龙说：“这就是拧干之后的样子。”
黑鬼见蒋霂龙这样，知道他害羞不肯脱下衣服拧，但怎么连条毯子都不给自己盖呢？
“你是不是只带了一条毯子？”黑鬼问：“那你还是给自己盖吧，虽然天寒萱现在是这个样子，但你把她扔到雨里淋个三天三夜，她都不一定有你生病的几率高。这雨一时半会停不了，你给自己盖上吧。”
“不用，我不冷。”蒋霂龙有些生硬的笑笑：“让她盖吧。”
“要不，你和她一起盖，我就当什么都没看见。”
“不用。”蒋霂龙脸上好像有些红。
“你刚才是不是想到什么......”
“没有！”
黑鬼和蒋霂龙调侃两句后，他就弯下腰去把天寒萱的脉。
这次，他一只手盖到天寒萱的眼睛上，一只手捏天寒萱的手腕。
果然，天寒萱身上的魔力。
恢复得极为缓慢，缓慢得和她原本那庞大的魔力值不成正比。
大海的之所以广大，不是因为陆地少，而是因为有很多的水流注入到它的身体里。
水流要是小的话，它也也无法变得如此广大。
所以，天寒萱既然有着庞大的魔力，那她魔力的恢复速度也一定是快速的，不然根本就跟不上消耗。
这是黑鬼奇怪的一个点。
而让黑鬼更为奇怪的是，他明明可以从天寒萱的手腕上感觉到魔力，可却无法从天寒萱的眼睛上感觉到，就好像她的魔力不从脑袋上过一样。
神眼族人的眼睛不仅是用来让自己看到光明，也是让自己感受力量的。
当然，这不是说神眼族人就只有眼睛能感受到魔力，只是眼睛比身体其他部位要更加敏感，可以感受到更加细致的魔力变化。
黑鬼正在思考这个问题，他看着天寒萱那煞白的脸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他看着看着，发现天寒萱耳朵上的耳钉颜色好像跟刚才不太一样，他正在想是不是自己记错时，那耳钉突然由蓝色变成红色。黑鬼正惊讶着，那耳钉又变了颜色。
难不成......黑鬼伸出手去碰天寒萱的耳钉，这一举动证实了他的想法，他把耳钉取了下来，那耳钉变成了原本的银白色。
“想法倒是很奇巧。”黑鬼看着这耳钉说，接着，他又把另一只耳朵上的耳钉取了下来，再将手覆到天寒萱的眼睛上，这次，他可以感受到天寒萱的眼睛上有魔力的流动了。
“你能碰到东西？”蒋霂龙一直很在意黑鬼那里的动静，见他手里拿了对耳钉，就觉得奇怪。
“很遗憾。”黑鬼说着用手掠过天寒萱身边的草，在他手下的草没有一丝的晃动：“我碰不到。哦呀！”
黑鬼刚刚掠过的地方上，有一棵草芽破土而出，黑鬼正惊讶这时机的巧妙，却又突然脸色一凝，他立刻站起身在这个石洞里低着头转来转去，像是在找什么。
“你在找什么？”蒋霂龙问。
“草。”黑鬼说着把那对耳钉交给蒋霂龙：“这个你收好。”
“你找草干什么？能帮天寒萱吗？”
“帮不帮得了我不知道。”黑鬼说：“但我知道天寒萱为什么魔力消耗得这么快了。”
“为什么？”
“因为这座山上尽是些擅长生存的东西。”黑鬼说：“我之前跟你说过这山上有一位山主对吧。”
这座山上的生灵一直在被感染着，被山主那强大的魔力影响着。
具黑鬼所了解的情况，那山主在这座山上居住了已有上千年，而这里的草木生灵靠着他的魔力生存了上千年。
这千年的时间里，这山上的生灵早已进化出可以吸收魔法的能力，它们可以从空气中，泥土中，水中，甚至更难吸收魔力的地方吸收魔力，与这些东西相比，吸收天寒萱的魔法简直轻而易举。
按照黑鬼给天寒萱下的判定，天寒萱在这座山里应该一病不起，上吐下泻，而天寒萱并没有发生这种状况，这只能说明，她在用魔法调理自己的身体，而且可能还是在无意识的情况下调节的。
因为山主的魔力压制，魔力系统循环不正常导致的身体不适，让天寒萱对于身体变化的灵敏度急剧下降。
而偏偏对魔力感知最为灵敏的眼睛，让天寒萱用耳钉给替代了，魔力压根就不往眼睛那里流。
一个金属疙瘩怎么可能代替肉身来感知魔力的变化？天寒萱又不是机器人！！！
“天寒萱怕是用自身的魔力，养这座山上生灵好几天了，真亏她能撑到现在。”黑鬼感叹道：“也是恐怖。唉！你干什么？”黑鬼刚把话说完，就看见蒋霂龙将天寒萱从地上背起来就往外走。
“送她回家。”蒋霂龙表情认真的说：“她不能再在这里呆了。”
黑鬼挡在蒋霂龙的面前说：“那你也不能现在送她走啊，外面还下着雨呢。”
“你不是说天寒萱在雨里淋个三天三夜都没事吗？那么这一小会儿一定也没事。”
“那你呢？她一定没事你也一定没事吗？！”
“我既然来到时候都没事，那么回去的时候也不会有事。”
“不，你绝对有事，你肯定有事。”黑鬼看着蒋霂龙那张憔悴的脸急道：“你把她放下，现在！立刻！马上！”
“我放下也可以。”蒋霂龙说：“你背她，你不是能碰到她，你把她背下去，我帮你打着伞。”
“可我，也是这座山上的生灵啊。”黑鬼颓然道：“估计此时，我也在吸收她的魔力，你要我背她，不是嫌她活的时间太长了。”
黑鬼此时才意识到一件事，这座山上的鬼魂，好像没有一个是真正遇见天寒萱后，才知道天寒萱有强大的魔力的。
他们都是感知到的，有一个魔力十分强大的人进山了，至于怎么感知到的，此时已经明了了。对于吸收魔力来维持生命这件事，他们都习惯到已经遗忘了。
我有什么权利，来阻止一个哪怕自己生病，也要保护她的人带她走呢？
蒋霂龙看了黑鬼一眼，他并不怨恨他，也不会因此而讨厌他，关于生存这件事情，谁又能怨得了谁呢？
蒋霂龙现在只有一个念头。我一定要平安的，把天寒萱带下山。
蒋霂龙背着天寒萱刚走出石洞，突然感觉背后一轻，回过头看见黑鬼将天寒萱抱在怀里。
“我果然，不能让你把她带下山。”黑鬼说：“虽然我没有资格说这种话，但我知道，你此时带她下山太危险了。你没有必要急于一时。”
“你把她给我！”蒋霂龙显然有些生气：“我要带她下去。”
“你在焦急什么？”黑鬼说：“你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做无意义的事。你是不是觉得自己保护不了她才这么不冷静？”
蒋霂龙听完周身一顿，有些无力的说：“你，在说什么啊？你快把天寒萱交给我，你这样不是会让她魔力流失的更快吗？”
“对于天寒萱这样的人，谁都保护不了她。”黑鬼说：“你要是想保护她，就应该先保护你自己。”
“所以呢？”蒋霂龙说：“那我就该乖乖看着她躺在地上，脸色白的像鬼一样，身上冰冷得像死人一样而无动于衷？！就因为我做的事情没有意义，所以我就什么都不干是吗？话不是这么说的吧。”
“那你至少也该等天亮了，等雨停了再走。”黑鬼说：“你就没有想过，要是你在这种情况下遇到鬼该怎么办？”
“那鬼死了！”
“那鬼没有死！”黑鬼说：“而且她失去了现有的唯一肉身，就等着找天寒萱虚弱的时候下手，天寒萱被夺舍了，她还有办法夺回来。你被夺舍了，你怎么办？你又不像我们神眼族一样会运用魔法，会吸收魔法，能够让自己留在这里，你要是被夺了舍，你就只有死路一条！”
就在这剑拔弩张的情况下，一个不和谐的声音从天寒萱的身上闯了出来。
“哥？是你吗哥？”刘珍从附身的石头中出来：“你可是刘晋？”
黑鬼有些生气的看着面前这个素未谋面的女鬼，这女鬼的灵魂干干净净，就好像刚死掉一般，还没有染上污浊。
“这位姑娘......你是......”
趁着黑鬼分神，蒋霂龙上来就想将天寒萱从黑鬼的怀里抢走，还好他反应快，一个转身，让蒋霂龙扑了空。从蒋霂龙的神情看，他并没有看到这个女鬼。
“我说你能不能听听话？！”黑鬼朝蒋霂龙喊道：“别一遇上天寒萱就这么冲动！”
蒋霂龙逞强道：“我很冷静！”
这怎么看都不像是很冷静的样子。
黑鬼有些头疼，而那个女鬼像是在辨认他一般，死死的看着自己。我知道自己黑了点，但鬼不都这样，这姑娘看什么呢？
“哥果然是你！”刘珍在看了黑鬼半天后，朝他就是一个飞扑。
“你别动！”黑鬼现在不仅要多蒋霂龙，还要躲这个女鬼：“你别过来，这么干净的姑娘，别被我污染了。”
“你说什么？！”蒋霂龙看不见刘珍，以为黑鬼在说天寒萱。然后，他就想的稍微歪了点......
“哥！你说什么呢？”刘珍气得跺脚：“害不害臊！”
“我说的不是事实吗？！”黑鬼有些抓狂：“等等！哎呀，姑娘，不对，妹儿啊，你灵魂干净，你快附到这个脑子进水的人身上，咱有话之后再说。”
“啊？哦。”刘珍看了看蒋霂龙，然后有些脸红有些害羞，还有些不情愿的走过去，附到了蒋霂龙的身上。
“这样行了吗？”刘珍（蒋霂龙）说着抱住自己的双臂不断揉搓着：“哥，我好冷啊，还浑身湿哒哒的好难受。”
“那就把衣服脱了拧干。”黑鬼将天寒萱轻轻的放到地上：“那边的背包里好像还有毛巾，你把身体擦一下。”
“在这里脱衣服？！”刘珍（蒋霂龙）看着这光秃秃的石洞，十分的不情愿。
“不然呢？”黑鬼反问道：“难道你要去雨里脱？”
“可这里连个遮挡物都没有，我害羞。”
“你的身体是个男的，你害羞什么？”
“可我的心是个女的呀！”刘珍（蒋霂龙）撒娇说：“你帮我找个东西遮一遮嘛。”
刘珍现在附在蒋霂龙的身上，她此时用的声音和脸都是蒋霂龙，即使知道撒娇的是刘珍，可黑鬼还是不由自主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虽然他没有鸡皮疙瘩可以起。
“好好好，我帮你找，你不要作妖了。”黑鬼在洞里四下看看，能遮人也只有那毯子了，可他又举不起来，突然，黑鬼想到了那把大伞，他在洞里没有找到，又到洞外看看，黑鬼指着在躺洞外，里面已经积了不少水的伞说：“你看那把伞如何？”
刘珍（蒋霂龙）回给他一个十分嫌弃的表情，然后跑出去把伞捡了回来。把衣服拧干，身上擦干后，刘珍（蒋霂龙）就满脸通红的将伞合上。
看着满脸通红的蒋霂龙，黑鬼好像发现了什么：“你是不是没有完全占据他的意识？”
“没有啊。”刘珍说：“我担心回来从他的身体里出来时，他会记忆断层，所以我就只是占据他身体的控制权，没有占意识。”
“哦~”黑鬼不怀好意的看了刘珍一眼，幸灾乐祸的说：“妹儿啊，你还冷吗？”
看见这样的表情，刘珍（蒋霂龙）打了个寒颤。
“妹妹，有没有觉得热了好多？”
刘珍按照黑鬼说的，让天寒萱斜躺在自己的腿上，然后用毯子盖住天寒萱和自己的腿，结果莫名的就突然热了好多，心里还小鹿乱撞的。
“哥，这男生是不是喜欢天寒萱？”刘珍（蒋霂龙）终于发现不对劲：“我们这样做不好吧？”
刘珍说着就将天寒萱抱起来搂在怀里，毯子往上拉了拉：“不过我是个女的，要真说起来吗，也没什么不好的。毕竟我真的好冷。”
你胡说！蒋霂龙的意识现在快要爆炸了：我明明快要热死了，你们这两个人，还不快让我放开她，怎么办怎么办，我没脸见人了。我之后该怎么面对天寒萱，明明之前那个梦就够让我害羞的了。
“我说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这么别扭？跟个小姑娘似得。”刘珍直接对蒋霂龙的意识说：“天寒萱都还没害羞呢，你害羞什么？”
“她睡得跟个猪......”蒋霂龙说着低头看了眼天寒萱，然后，在天寒萱睡脸的暴击下，他悄悄的咽了咽口水，默默的把头别了过去。
“......”刘珍露出了姨母笑“你还真是纯情啊。”
“闭嘴！”
“你在跟蒋霂龙说什么？”黑鬼见刘珍（蒋霂龙）明明表情丰富，却不说话：“他脸好像更红了。”
“哼哼。”刘珍（蒋霂龙）笑着说：“上老年纪女人的一点小兴趣。”
看着这样的蒋霂龙，黑鬼又是打了个寒颤：“其实，姑娘，我一直有一个问题想问？”
“什么问题？”刘珍问。
“你谁啊？”
“......”刘珍的笑容凝固了：“我是你妹。”
对于黑鬼这种明明不知道是谁，还和对方聊得很嗨的性格，刘珍是知道的，这点刘晋死前死后都是一样的，没怎么变。
于是刘珍就开始刘晋对记忆，虽然刘晋的记忆有失，但有些地方，两个人还是可以对上的，刘晋也因此想起来了一些自己忘掉的东西，回想起来的东西不多，但他至少知道了自己确实有刘珍这么个妹妹。
两个人正在有一句没一句聊着，两兄妹好久没见，这次重聚却也没有太多的话可讲。
两个人自从死后就没见过面，特别是刘晋，他已经将这个妹妹忘掉了，即使现在回想起一些，在心态上也不会有太大改变。
至于刘珍，她并没有奢望什么，她只要知道一件事就很满足了。
我的哥哥还在，我的亲人还在，我不是孤单一人留在世上，真好。
蒋霂龙已经很疲惫了，不管是身体还是精神，这种疲惫就算是刘珍也能感觉得到，于是为了蒋霂龙这个普通人着想，她决定先睡一会。
就在他迷迷糊糊的快要睡着时，一声吼叫将她吓醒。
“寒萱！寒萱，我们来啦！”
这声音粗狂雄厚，富有野性，紧接着，就是什么东西在雨中奔跑的声音。
这座山上十分危险，所以即使是睡觉也要绷着神经，这声叫喊一响起，刘晋和刘珍就立刻警惕起来，仔细的注意着周边的一举一动。
忽然，一只黑豹从树林中跃出。
多亚和白英在接到天寒萱的求救信息后，就立刻赶了过来。
为了明白天寒萱为什么不让他们用魔法传送过去，白英还特地用贤者的能力看了看天寒萱此时的状态，然而结果让白英十分惊讶，她竟然什么都看不见，视野里是一片模糊。
片刻之后，白英得出了一个结论：天寒萱被困到别人的结界里去了，而对方比她强大太多。
为了明白这个结界有多大，白英就从天寒萱出发时候的记录开始看，一直到画面变得十分模糊后，她才确定了离玄最近的传送点。
到了这个传送点后，白英和多亚也明白了为什么天寒萱会魔力不够用。
白英和多亚本身就是魔力的集合体，他们自然能感受到自身魔力的流失，而在魔力的控制上面，他们和天寒萱有着因物种差异而存在天壤之别。
白英和多亚在魔力上，有着绝对的控制力。
而天寒萱之所以让他们飞，是为了防止他们在这座充满别人魔力的地方，用传送阵时出闪失，毕竟这魔力不能被他们融到自身的魔力循环里，这点即使是白英和多亚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