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生辰献舞
“天佑哥，天佑哥。”珊珊轻轻摇着天佑。
轻柔的声音传入耳朵，天佑睁开了双眼。
“天佑哥，五更天了，该上早朝了。”
天佑起身，珊珊开始帮天佑更衣。
看着珊珊出水芙蓉般的面孔，天佑却有一丝疑惑。珊珊的嘴角虽未扬，可依旧看得出她脸上泛着淡淡的喜悦，最近似乎也没什么——
天佑思忖间，珊珊已帮他着好了龙袍。珊珊抬头，投去柔情的目光，“天佑哥，生辰快乐！”
天佑先是一愣，即后豁然开朗。整天忙于政务，还真把自己生辰给忘了。
天佑宠溺地勾了一下珊珊的鼻子，“你呀，怪不到今日喜气洋洋？”
珊珊微微生气，“天佑哥你又把自己的生辰给忘了？”
天佑拿起王冠，“珊珊，我早就给你说过，这些繁俗礼节不重要。”
“我知道——只要楚国风调雨顺，你根本不在乎这些。可这三年风风雨雨，你都没有好好过过生辰，今日无论如何要好好庆祝一番。”
天佑欲说些什么，珊珊却开口了，“你放心，这次晚宴是我和母后特意为你安排的，绝没有铺张浪费，也没有歌舞奏乐。只是邀一些亲人与朝中大臣吃顿家常便饭，菜肴都是我特意安排御膳房准备的。天佑哥你也不要辜负母后的一片心意呀！”
天佑微笑摇头，“好，一切听王后安排。”
珊珊笑逐颜开，接过王冠，替天佑戴好。
“对了，御膳房那里？”天佑略有担心。
“天佑哥放心，我都安排好了。”彼此的心照不宣已无需太多言语。
天佑满意点头，走出龙珊殿。长安街茶馆里一个戴着有黑色面纱笠帽的人正听着人们的闲聊。
“你们听说没有，冬月初四是咱们国主的生辰，据说王后要为文武百官准备锦里县的佳肴。”
“要我说这王后真是贤惠。”
“是呀，是呀！”
“对了，听说太尉的女儿还要特地献一支舞。”
“太尉的女儿？你是说程金凤？”
“对，就是程大小姐。我听说程金凤有着倾城容颜，身材更是了得，诶呀，国主可有眼福了。”
“眼福？我看是艳福吧？哈哈哈……”
“……”
这人拿起茶杯，一仰脖颈将茶饮尽，拉低了帽檐，走出了茶馆。望君归来，不离不弃，生死相依。汉朝戚夫人的一支翘袖折腰舞让她倍受宠幸，程金凤也想用这一支舞来打动国主。
小沁走了进来，“小姐，门外一个戴着面纱的人硬称要见您。”
“什么不三不四的人呀？”金凤不胜其烦，“你让他赶紧走。”
“小姐，奴婢说了，不过——他给我说——要助小姐登上后位。”
金凤猛然停止了舞蹈，“小沁，依你看，这人什么来路？”
“此人戴着面纱，有几分神秘。不过谈吐举止到略有几分睿智，若他真能助小姐登上后位，倒也是好事一桩。”
金凤暗暗思忖，“小沁，把他带进来。”
“是。”小沁把那个神秘人带了进来，金凤上下打量着。
“看你一副穷酸的样子，你怎么助我登上后位呀？”
“在下流落街头，穷困潦倒，不过我的足智多谋足以助小姐——成为王后。”
“你是怎么知道我想要后位的？”
“这，就是我的足智多谋了。”
金凤有了兴趣，“那你帮我，你的目的是什么？”
“早闻程太尉手握兵权，权势滔滔。我一心报国，可是无人赏识，希望借此机会，在朝廷谋一官半职。”
金凤不屑地一笑，起身说道：“好！你我的合作就这样说定了。呃，怎么称呼？”
“在下嬴政。”
“嬴政？”金凤大笑起来，“你的名字到是有趣。好了，小沁给嬴政备个客房。”
“是。”
嬴政刚准备离开，金凤问道：“慢着，你为何戴着面纱？”
“在下脸上有块伤疤，丑陋不堪，小姐若不建议。”嬴政准备揭开面纱，金凤阻止了，“好了，好了，你可以下去了。”
嬴政退了下去。
这个嬴政正是逃亡的郑颖，为了躲开追捕，不惜在脸上烙下伤疤。进入程府，表面帮助金凤，实则欲谋害国主。明月挂上天际，御膳房开始积极筹备起盛宴。珊珊带着一班人马前来巡视，德馨也赶来帮忙。
金凤作揖，“下官参见王后娘娘。”
“平身吧。”珊珊环视御膳房。
“娘娘亲自前来督察，真是令下官钦佩。”
“尚食大人过奖了，今日的盛宴还得需要尚食大人多多相助。”
“下官诚惶诚恐，一定全力以赴。”金凤瞥了眼珊珊身后的女官，看她衣着，似是大理寺的人。
珊珊暗自思忖，“她原先是尚仪，现在又成了尚食。天佑哥说，是尚仪求李大人查我是否是屠龙会奸细的。她真的有心加害于我？上次受罚之事，确是我不懂礼数，至于是不是屠龙会奸细，这也有关国家的安危，难道是我多心了？”
“娘娘，娘娘，你在想什么呢？”德馨推推珊珊。
“没什么，”珊珊回过神，向后转去，“流苏姑娘，今日还要辛苦你了。”
“娘娘放心！”流苏作揖。“郑颖？”太尉向他投去审视的目光，“你胆子可真大，进我程府，不怕我告诉国主？”
郑颖不屑一笑，“太尉真爱开玩笑，你我可是一颗草上的蚂蚱。外面官兵四处追查，我相信程府是我最安全的地方。”
“你今日去小姐房间，说了些什么？”太尉略有担心。
“太尉放心，我说话自有分寸。”夜幕低垂，皓月当空，金黄的宫灯点亮了摄政殿，天佑和五味等面南而坐，两边坐满了群臣。
“朗乡麻辣鸡，美点双辉，酸菜脆皮蹄花，妈妈飘香豆花，金丝大虾……”随着传菜声和阵阵飘香，每人的餐桌前已摆满佳肴。文武百官向国主表示祝贺，绮萝上前献上特殊的礼物。
“王兄，早在你和王嫂大婚之时，我便想好了这份礼物，不过这礼物的制作花费了些许时日，刚好在王兄生辰之日完成，今日特此送给王兄与王嫂。”
绮萝示意，两个侍卫抬着盖着红色帷幕的玉雕小心翼翼地放到了天佑和珊珊面前。
天佑和珊珊两人各持一角，揭开了幕布。眼前是闪烁着璀璨光芒的橙黄色玉雕，一支珊瑚亭亭玉立，其中一只卧龙畅游其中，造型生动逼真，颜色鲜艳夺目，雕刻更是精细。全殿人纷纷投去赞赏的目光。
“要说这礼物的灵感还是因为王兄命名的龙珊殿。”绮萝解说起来，“这珊瑚代表着王嫂，这龙自然是王兄，君子比德于玉，可我觉得王兄和王嫂之间忠贞不渝的感情亦可堪比美玉，所以才有了此想法，并命这玉雕为龙珊缘。”
“龙珊缘，”天佑轻念，“妙，真是妙极了。这玉雕师可谓技艺精湛，将这珊瑚，玉龙雕刻地栩栩如生，而绮萝的想法可谓点睛之笔。”
珊珊微笑接道：“是呀，郡主的灵慧巧思赋予了这玉雕无限的内涵。”
天佑和珊珊相视而笑。
“绮萝，你的礼物真是独具匠心呀。”太后赞赏。
“是呀！郡主真是有心呀！”五味应和，转向小香，“小香，咱们回去也做一个玉雕。”
“咱们？你要雕刻一个鸡腿和一个香囊吗？”
众人哄堂大笑。
程太尉不屑一顾，饮一口闷酒对旁边的人耳语：“只听说龙配凤，还没听说龙配珊的。”旁边的人低头哈腰赞同，他是太尉笼络的朝廷官员的其中一人。殿外等候献舞的金凤投去嫉妒的目光。
承辉悄声告诉天佑程府的小姐要献舞一支，天佑略感不快，但还是应允了。
金凤连忙收回犀利的目光，以动人妩媚取而代之。
金凤缓缓走入殿中央，随着奏乐款款摆动腰肢。身上香云纱舞衣随影而动，如雪肌肤隐约可见。三尺青丝倾泻而下，额前的红玉宝石坠落入眉心，颤颤巍巍，闪着妖艳的光芒。舒广袖，折柳腰，身柔软似蛇，媚眼暗传情，时不时向天佑送去秋波。
围观的人纷纷为之惊叹，那舞动的轻盈身姿让一些官员垂涎三尺。可天佑心若静水，不为所动，报以金凤赞赏的目光。对于一个女性的惊艳，天佑只有在揭开珊珊面纱的那一刻——才为之动心。
五味不禁赞叹，“诶呀呀，这程大小姐的舞艺真是了得呀！你看我徒弟的眼都看直了。”
小香看看天佑，又看看五味，“我看国主并非如此，反倒是你，一直盯着人家。”
五味从精彩的表演回过神，意识到小香正在吃醋，连忙赔不是，“老婆大人，我错了，我不看了，我就好好看着你。”五味殷勤地帮小香夹菜。“来来来，多吃点，这样你和孩子才会白白胖胖。”
珊珊眉头蹙起，紧紧地盯着金凤。她额间的赤石与林云的那颗极为相似，珊珊不敢再想起去。
旁边的小芝和雅芬窃窃私语，“雅芬，你有没有觉得那尚食的眼神足以把国主给吞下去。”
雅芬窃笑回答，“不管怎样，国主眼里只有娘娘。”
“嗯，对！”
珊珊的目光从赤珠移开，这倾城容貌的金凤不管怎样向天佑抛去媚眼，她都不会忧虑，因为两人坚信——彼此的心房只有对方。可那赤珠泛起的光芒让珊珊想起自己失忆的时光。曲罢舞止，金凤微微作揖，顿时一阵掌声响起。程太尉从桌后站起，手持一杯温酒，“今日是国主生辰，小女献舞，下官也有一件礼物送于国主。”
正当太尉再次开口时，珊珊微微欠身，捂住胸口，“娘娘，娘娘您没事吧？”
天佑扶住珊珊，“珊珊，可是哪里不舒服？”
珊珊眼神示意，天佑心领神会，与珊珊一同走到后庭。
“天佑哥，恐怕那金凤的赤珠乃是林云之物。”珊珊说出自己的猜想。
“林云？”天佑一惊。天佑一人返回殿前，“程太尉，你刚刚说什么？还有礼物献于本王？令千金的舞蹈可谓视觉盛宴，你还有何礼物送于本王呀？”
程太尉再次起身，“下官有意将女儿献与国主为妃，扶助国主与王后，也好尽快为我楚国开枝散叶。”
五味等人投去惊异的目光，天佑开怀大笑缓解了尴尬，“程太尉今日提起此事，本王就把早就做好的打算事先告于大家。”天佑目光坚定，“本王有意废除后妃，今生只要王后一人相伴到老。”他的语气斩钉截铁，不容置喙。
殿内顿时鸦雀无声，而后一片哄然，文武百官对天佑的决定议论纷纷。程太尉脸色一沉，一屁股坐回座位。程金凤咬紧下唇，心里泛起阵阵恨意。
太尉旁边的那人起身作揖，“国主，臣反对——”
“好了，”天佑夺去话语权，“今日是本王生辰，暂且不讨论此事，改天再在朝堂议论。”
文武百官交头接耳，宴会继续进行。小沁走出御膳房，回到了程府。
“嬴政，马上就是最后一道汤了，你的方法管用吗？小姐可是尚食，这事不会追究到小姐的头上吗？”
“你放心，替罪羊早已找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招足以达到目的。”郑颖嘴角露出一丝邪笑。
金凤气势汹汹地回到程府，回到家就开始摔花瓶。“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国主竟然要废除后妃。”
“废除后妃？”
“一定是那白珊珊唆使的，”金凤咬牙切齿，“她装身体不适，背地里就是要迷惑国主。”
郑颖走进来拍手，“小姐，我们要的就是这个。”
“你什么意思？”
“这废除后妃产生的效果就是我们所求的。”
小沁思索，“你的意思是流言蜚语，说王后是狐媚子。”
“没错，我们只需煽风点火，一定会引起一场大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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