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澜一笑百媚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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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微澜一笑百媚生⑴

【第一卷:书生宁子浮】

算起来,已有十六年了。当年的那个女婴已经长成了一个婷婷玉立的姑娘了,白媚生看着日益长大的徒儿,心中甚是忧心忡忡,生怕她再惹出祸端,他这徒儿什么都好,就是调皮,一个女孩子家家,一点淑女样都没有。

前一阵子,他的徒儿才把他自己辛辛苦苦种植的、好不容易才长出新芽的千年雪莲给踩死了,随后又把邻舍郁兰君的千年冰竹给砍了,气得郁兰君差点喘不过气来。

这么晚了还不见回来,肯定又是闯祸了,说不定正在被人家主人惩罚着呢,白媚生实在是放心不下,赶紧到处去看看。

“喂!白媚生,这么晚了你去哪呀?”正在竹轩里饮茶的郁兰君呼声大喊。

白媚生听到后,现身在了竹轩里,一副很紧张的样子,东看看西瞅瞅,没看到他的徒儿,便问:“郁兰君,你有没有看到我那徒儿呀?”

“白媚生,你是不是有事求我呀?”郁兰君一副小人得志的奸诈样,那诡异的笑容怪让人害怕的。

“你个死郁兰君,有屁快放,别用这种瘆人的口气说话!”白媚生肚中那股无名之火烧得那叫一个猛烈呀。

“你瞧!这才是正常的白媚生你呀!”郁兰君笑了笑。

白媚生可不想再理他了,转身要走,忽然这时,乔微澜双手捧着一盆美丽的花跑了过来,她看见师父后,赶紧低下头,怯怯地说:“师父……”白媚生走过去,梳理了一下她的头发,眼里含笑,“你这孩子,又跑哪儿玩去了?天色已晚,怎么就不知道回来呢,净让为师担心。”

“对不起!师父。”乔微澜嘴里咕哝道。

“对了,郁兰君爷爷,这盆花送给你!微澜前一阵子不知道那竹子是爷爷你辛辛苦苦种的,所以微澜不小心给砍了,希望这盆花能够安抚爷爷您受伤的那颗心。”乔微澜把手中的那盆红花递给了郁兰君。

“爷爷?!白媚生,你给我管好你的徒弟,否则...否则……”她竟然叫他爷爷,爷爷!!!郁兰君被气坏了,气得上跳下跳,快要吐血了。

“难道不对吗?郁兰君爷爷您已经活了五百多年了,难道不该叫爷爷吗?”乔微澜不解地噘着嘴。

“我我我——”

听到这话,郁兰君更气坏了,他现在真是怒火攻心,气得快要吐血而死了肯定又是白媚生告诉她的,他双眼狠狠地瞪向白媚生,心里在想:好啊,白媚生,就知道你说我坏话,你个奸诈的老狐狸。哼!

“微澜,来,爷爷告诉你一个秘密。”郁兰君奸里奸气地笑着。心里暗自在说的话是这样的:呵呵,白媚生,你死定了,敢揭我的短,看我不弄死你,哈哈!

“什么事呀?郁兰君爷爷。”乔微澜好奇地走了过去。

郁兰君叫乔微澜附耳过来,小声地说道:“听着,爷爷要告诉你一个关于你师父的惊天秘密,好不好呀?”郁兰君一副奸诈样。

“好啊!”乔微澜高兴坏了,她可是很好奇呢。

“那个惊天的秘密就是,”郁兰君一副庄重严肃的样子,惹得众人屏息凝神,期待着会是什么惊人的秘密呢,结果却是——

“你师父呀可比我老多了,他一千岁了,是一个老不死的臭狐狸!哈哈……”郁兰君说着说着,突然大笑起来,像个幼稚的孩子似的。

乔微澜听后,轻轻地笑了一笑,像是鄙视郁兰君的样子,皱紧眉头,“郁兰君爷爷一点都不诚实,净胡说八道,微澜的师父才没有你说的那么老呢,微澜的师父哪有爷爷你老呀,你看你都长白胡子了!”

“哪有呀!”郁兰君脸上有点泛红,羞涩地摸了摸下巴,还真是长出胡子了呀,尖尖的,很是扎手。

白媚生在心里笑了一笑,心想这孩子还真是一个开心果,自己脸上的笑容竟大多数都是因为她。

“好了,澜儿,我们回去吧。”

“嗯,师父。”

白媚生和乔微澜离开了竹园,背影渐渐离去,郁兰君望着他,长叹了一口气。

回到了雅居阁,白媚生便如同往常,他在书房里挑灯夜读着。乔微澜实在是睡不着,于是便出来走走,在经过师父的书房时,她发现书房里的灯竟然还亮着,走近去一看,原来师父还未睡,还在读书,她不敢惊扰了师父,只是在窗外偷瞄着。

师父他究竟多少岁了?他又是何人?乔微澜一直都不敢问,自她懂事以来,她就很好奇,但是因为害怕被师父责骂,所以也不问,暗暗藏在心里。师父最忌讳的就是这个了。乔微澜看着师父这身素袍玉簪,面色清冷,倒是一个少年如意郎君的模样,乔微澜的心竟蠢蠢欲动起来,泛起一丝微澜。

“呸呸呸!我在胡思乱想什么呀!”乔微澜狠狠地摇摇头,自己都在乱想什么呀,疯了吧。

“谁?”白媚生突然放下手中的书,向大门处走来。

想来是因为乔微澜的自言自语声太大了,吵到了师父。乔微澜赶紧跑回自己的厢房,关上门,匆匆忙忙、心惊胆怯地躲进了被子里,乔微澜在被子里紧张害怕极了,她生怕师父会走了进来。

乔微澜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师父真的走了进来,白媚生冷冷地站在门外,站了一会儿后,便离开了。不过,乔微澜并没有看到,也不知道,她躲在被子里,自然是不知道的。

那一晚的月亮真的好圆好圆,白媚生抬头看了看那轮明月,才记起今日原来是人间的十五,是她的忌日。白媚生用手狠狠地敲了一敲自己的头,他还真是“贵人多忘事”了,他真有点怨恨自己,他竟然能忘了她的忌日,这么大的事,他怎么能忘了呢!或许真的如她所说的那样,他不过是一个薄情寡义之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