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诡异老者

烛火摇曳，地上的人影在晃荡着，姜寒的到来，似乎并没有在第四层引起什么变化，那道身影依旧静静盘坐，他穿着一件棕色布衫，神态看上去有些苍老，已经有了明显的皱纹，但无论怎么看，他都不像是尸族，而是一个实实在在的人族。

姜寒眉头微蹙，眼神望着那老者，充满疑惑，他很是好奇为何在这森罗塔中，会有这么一位老者出现，观他样貌，有血有肉，似是活着，但他又一动不动，犹如老僧盘坐定，羽化之后一般，让姜寒一时摸不着头脑。

“这里的考验究竟是什么？！”

姜寒百思不得其解，干脆一咬牙，壮着胆子靠近那位老者。

他的身子方一接近，便是头皮发麻地看到，老者一动不动的身躯，在此刻竟是颤动了一下，虽然颤动很细微，但是姜寒可以保证，绝对看得清清楚楚。

“难道你真的还活着！”姜寒犹如见鬼了一般说道，眼中渐渐泛起一丝不安。

“唰！”

在姜寒惊骇欲绝地目光中，那老者的手臂竟是闪电般抬起，枯瘦的五指紧紧抓住了他的手臂，姜寒还想挣扎，却是无力地发现，老者的五指犹如铁钳一般，无论他用多大的力气，都是挣脱不得。

“前辈，小子无意冒犯，还请前辈谅解！”

姜寒到现在哪里还不知道自己不是眼前这老者的对手，急忙讨好道。

“坐下！”老者似是听到了姜寒的话，缓缓出声，语气中透着沙哑，有着一种跨越万古沧桑之感。

姜寒头皮发麻，口中唯唯诺诺，面对着这般强大的存在，他根本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只好乖乖坐下，他很清楚，对方若是想杀他，他就算有一百条命也死了，对方到现在还没动手，说明事情还有着转机。

待姜寒坐下，他惊恐地望见，前方老者的双眸渐渐睁了开来，真正让姜寒感到恐惧的，不是老者睁眼这件事，而是睁开眼后，布衫老者眸瞳的颜色，竟是通红一片，宛如在无数鲜血中浸染过一般，透着无限的诡异，而且这双瞳目，像极了那些尸族......

“你.....”姜寒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心中又惊又惧，看来这一次在劫难逃了。

“我从你的眼中，看到了恐惧。”就在姜寒心中七上八下之时，那老者再度平淡开口道，他的样子，不像是失去了神智，显得十分清醒，除了那双血红的眸子，其他都像是一个普通人。

姜寒咂咂嘴，他现在心中吓得不行，哪里还敢回话。

“看我的双眸，是不是像极了外面的尸族？”老者继续沉声道，一点没有要动手的样子。

姜寒瞧得老者没有什么举动，这才定了定心，眼睛盯着他，轻轻点了点头。

“很久之前，我是这森罗塔的一名仆役，每天周而复始地进行着扫塔工作，与普通人并无差别。你想知道，我为何会变成这样吗？”

姜寒看得出，老者在说这段话的时候，眼中闪过一抹追忆之色，看样子不像在说谎，他当即又点了点头。

看到姜寒点头，这一次老者却沉默了下去，似在犹豫，数息的时间，都是没有开口，这种沉寂的气氛，让姜寒的一颗心都是提到了嗓子眼。

“可不是每个人，都有资格知道我的过去，你能通过前面三层，说明也算是年轻翘楚，可是在我眼中，打败那几个玩物根本不能证明什么，你的真正考验，还是在我这里。”数息之后，老者再度开口时，眼中有着一抹血光涌动。

姜寒看得汗毛倒竖，能将前几层的尸兵称为玩物的，这位老者到底是多么恐怖的存在。还有他说的什么考验，不会是要击败他吧，这基本不可能啊。

“不知前辈要给小子什么考验？”姜寒硬着头皮抱拳问道，努力克制着心中的不安。

“很简单，把你的能耐全用出来吧，然而朝我攻击，我在为你检测一下天赋，若是合格，便可通过。”

“不过，好心提醒你一下，远的我记不清了，单就近百年而言，通过的人数，不足三十。而一旦失败，我将取走你身体内的一道精气作为代价。”

听着老者说完，姜寒倒吸了一口冷气，虽然说精气是人体之本，但是总好过被取走性命，所以他心中还是可以接受的。

“那晚辈就出手了！”

姜寒望着老者长身而起，自己也直起身来，并且朝着对方微微一鞠躬，以示敬意。

老者点了点头，淡然道：“出手吧。”

姜寒不再迟疑，双臂上紫纹掠动，一层层鳞片浮现而出，第一拳便是裂骨，浑身法力没有丝毫保留，倾泻而出。

他看的出来，眼前的老者虽然身形佝偻，但那看似枯瘦的身躯上散发出的气息，却是格外恐怖，一点都是不比玄级逊色。

“咦！”老者望见姜寒手臂上的魔鳞，目露惊奇，惊咦一声，他毕竟是见多识广之人，对于真魔之鳞，不会没有印象。

“想不到这小子的魔族血脉这么纯正！”老者在心里喃喃道，苍老的脸上却是没有一丝变化，在一瞬间的惊诧之后便是恢复了平静。

只见老者缓缓一抬手，手掌随意一挡，便是将姜寒的裂骨拳轻易地挡了下来，那般模样，轻松十足，犹如在做一件微不足道的事一般。

姜寒心头骇然不已，他自练会这裂骨拳，还是头一次望见有人能这般轻松接下来的，当即心中的警惕之心更甚，旋即深黑法力沿着拳头外露，化为螺旋状，第二拳断筋，接连而上！

断筋拳讲究杀意，姜寒此刻心中的杀意虽然不是很强，但为求自保爆发出的那一份斗志却是浓烈，也因为打出了断筋拳大半的威力。一拳横空，犹如黑色陨石，带着尖锐的暴鸣声，转眼飞至。

布衫老者的脸色依旧那般淡然，只是眼瞳中露出一丝赞许之色，姜寒的手段即便在他眼中，也是属于中流了。

这次老者一挥袖袍，血色法力灌注而出，凝在他的掌心，化为一汪血水一般的液体。

姜寒的断筋拳打在那汪液体上，深黑色的法力竟是宛如被堵塞了一般，竟然无法爆发而出，显得十分诡异。

看到这般诡异的情况，姜寒不禁倒吸一口冷气，眉头微微皱了起来，这般情况，即使是他，也是第一次遇到。

“怎么，就这点手段，加上你的真魔之鳞，虽说已经算是不错了，但想要通过我的考验，却是依旧不够。”布衫老者淡淡说着，他的瞳孔中，看不出一丝波澜。

姜寒的心都发寒了，他紧咬牙，盯着布衫老者的双眸，将心中那丝最后的恐惧，都是尽数散去，而后他的身体上，紫炎犹如洪水泛滥，汹涌而起，散发出恐怖高温，将烛火的微芒都是覆盖了去。